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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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他此话一出,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江眠没什么特殊的表情,黑黝黝的眸子望着那个开口说要让大家猜他和陈故关系的同学,平淡却又莫名让人发憷。
江眠其实心思并不深沉, 相反还很简单, 可就是因此,常常他能看透别人, 别人却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尤其他那双眼睛, 冷情却又澄净,带着疏离感也有透彻,好像一眼就能望到人的心里。
好似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无论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他都能看穿。
那人一顿, 缩了缩脖子,没敢和江眠对视,有点心慌地喝了两口水。
他们高中时,就算是当着江眠的面拿他父母离婚的事开玩笑, 甚至提到荣家的动荡, 玩笑问江眠考律师是为了去帮荣家辩护吗,江眠都没有什么反应。
他就好像是屏蔽了外界的一切杂音, 他们说的仿佛都与他无关。
因为他不会露出愤懑, 也不会为此局促, 更没有要圆场的意思,他只是很平静地听完, 从不说什么。
江眠在问完那话后, 就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刚刚的气氛,陈故有察觉到有些人对江眠始终抱有带着敌意的攀比心。
人都是爱八卦的,这话直接让气氛重新活络了起来,尤其是先前本身就因为带有点色彩去琢磨江眠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新话题来掩盖之前的尴尬。
“你不在国内长大,不知道这边酒桌文化有多恐怖。”江眠语气诚恳:“我满十六岁的时候我爸就带着我锻炼我的酒量了。”
“不是吧阿玟,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啊。”
江眠低声问陈故:“待会应该会要喝酒,你酒量好吗?”
一提到感情话题,大家自然而然地就又开始聊恋爱,尤其是在场有不少已经订婚了的,还有几个已经结婚了,甚至还有生了小孩的。
他旁边的死党勾住阿玟的脖子:“嘿兄弟,什么叫过去?你现在不也还是关注着人家吗?我上周还看见你拍古玩找话题跟人说话呢。”
江眠摇摇头,认真道:“我酒量还行。”
阿玟有点烦他们嚼舌根,但还是说:“林霰,他是文物修复师,他人真的很好,只是他只把我当弟弟。”
听到这个名字,又有一个人哎了声:“我听过这个名字,我不是学考古的吗?林霰在我们圈子里很有名的,我们教授上回带我们出去下地,就想请他做援助帮忙保存出土的文物,也可以指点我们一下,只是可惜当时林霰被国家聘请过去跟了一个大墓,没有空来,我们教授就每天都跟我们说要是林霰在怎么怎么样……阿玟,可以啊,眼光真高。”
他们就觉得江眠好无趣, 于是渐渐地也不会说什么了。
陈故微挑眉,倒没有不相信江眠,只是十分意外:“我家好学生这么厉害?”
陈故:“……”
江眠一反常态地开了口, 哪怕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 还带了淡淡疑惑, 这人也觉得心里发虚。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冲击。
江聊一不是不想干脆不让江眠接触这些,可是江眠不是拘在家里的金丝雀,他是该在苍穹之下一展雄姿的苍鹰。
人真的是好奇怪的生物。
陈故不是跟陈易深一起来,而是和他一块来,还在帮他烫碗,这不是已经明牌了么?
哪怕一年过去了,江眠还是觉得和人相处好难。
他能够感觉到一点恶意,但他不是很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猜的。
江眠不解地看向他,陈故笑道:“我实在是没看出来。”
“我记得阿玟还为人写过作文吧?那个哥哥叫什么来着?”
他只以为大家是因为同性恋而凝固,所以直呼不是吧:“阿玟高中时追他在校外认识的一个哥哥,追得要死要活的,你们不会都失忆了吧??”
“林什么来着,好像是弄古董的?”
陈故又轻声问他:“要我帮你挡?”
气氛凝固了下来后,陈易深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江眠确实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而且有些酒我还不能接受。”
作为一个父亲,他能做的就是提前帮江眠熟悉好,在不伤害到江眠身体的情况下帮他训练,不会让江眠醉得难受,再加上可能基因比较好,江眠确实不容易醉,又有刻意训练,久而久之地就练就了一身好酒艺。
其实南界对同性恋要开放很多,哪怕还是不能结婚,但至少群众接受度高很多,年轻人里也不会太把这个当做异类。
毕竟做贼心虚。
陈故扬扬眉,十分自信:“当然。”
江眠一想陈故毕竟也还是帮陈鸿禹撑过几次公司,大概也经历过各种应酬,于是没有多虑。
陈故闻言,看着江眠没说话。
他想了想:“微醉的话,要喝完一瓶五十二度的白酒,还得是一杯一杯干,中间不怎么吃菜的那种吧。”
江眠对这些话题都没有兴趣,在他们的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开始,他就没有关注过他们的话题了。
他微顿,有点失落:“而且他早就谈对象了。”
可今天……
在旁边桌子的阿玟本人坐的离他们近,听到了这句话,登时脸红了:“喂!都过去四年了!怎么还揭人过去黑历史的!!”
“这真的都四年了啊,你还喜欢人家?”
“我只是能喝,又不是爱喝。”
倒是陈故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点。
比如说啤酒,他觉得苦。
他们说话间,当年带他们的班主任也终于出现在包厢里。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江眠也不例外。
班主任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教师,当初带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六十多岁,早该退休,但一直没退下岗位。
后来遇上江眠他们这一届,就成了最后一届。
因为班主任的身体已经不太允许她深夜备课了。
大家齐齐喊了声老师好,就好像梦回当年高中,让班主任略显浑浊的眼里都泛起了点开心的水光。
她主动在江眠他们这桌坐下,大家让了个位,班主任左手边是江眠,右手边是陈易深,对她来说,这是她最后带的那一届里,私心最喜欢的两个学生。
<div class="contentadv"> 在她眼里,江眠沉静聪慧又早熟,可靠却又总是让阅历更多的她有更多的担心。
而陈易深则跳脱,是个马大哈,虽然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又头疼,可皮实得模样却反而会让人放心。
陈易深订婚时,请帖是有递给班主任的,只是老教师当时人跟子女在国外旅游,没能亲临现场,但却亲手挑了个礼物,写了封祝福信,隔着大洋彼岸寄给了陈易深。
当年陈易深和周雨慧早恋的事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还被拉到国旗下挨批过,但老教师却说,希望有一天可以收到他们的订婚贴再到结婚贴。
所以陈易深和周雨慧,她是放心了的。
班主任看向江眠,拉起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在关怀自己好久没见到的幼子一样,先是问最近怎么样,又问江眠打算之后做什么律师。
江眠把自己准备考检察官的话说了,班主任却并不意外,反而是笑着说:“比起律师,检察官更适合你。”
律师的原则,是一切以委托人为先。
但检察官的原则,是一切以维护法律为先。
她微顿,注意到视线一直落在她握住江眠的手上的陈故,刚刚进来时陈易深就做过介绍了,所以她知道头发有点长的这个是陈易深的哥哥陈故。
班主任轻声问:“你们?”
江眠没有避讳:“陈故是我对象。”
班主任稍怔,她对上陈故的目光,陈故冲她颔首:“您好。”
班主任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笑着问了几句陈故是学什么的,在听到陈故说他在国外读的大学已经毕业,现在在工作了后,班主任若有所思。
主角都到了,饭菜也就开始上桌。
在南界必吃海鲜,但是海鲜吃起来麻烦,爱面子的人都不会在已经不太熟的人面前动筷。
陈故就不一样了。
江眠爱吃的,他都会直接上手帮江眠处理好,放到另外干净的碗里,方便江眠吃。
他动作做的自然而又随意,一开始注意到的人没几个,但只要一个人注意到了,那就会有很多人注意到。
江眠习惯了这些,也没觉得有什么。
大家一起举了几次杯,刚开始喝的是某个家里做红酒生意带来的红酒,甜型红酒,有十八度。
后来又有人说不带劲,让服务员上了高度数的白酒,又一起走了好几杯。
不过班主任是全程以茶代酒。
她也不动声色地看着陈故照顾江眠,细致入微到了一种让人感慨的程度。
而且是真心的还是装的,一眼就可以看得出。
尤其她就坐在他们旁边,她还听见陈故笑着问了江眠一句:“是不是没我做的好吃?”
江眠看向陈故,点了点头:“明天订一箱生蚝你弄?”
陈故当然说好:“正好庆祝江sir手上这单案子完美收工。”
他们之间和谐又自然,尤其是江眠对看向陈故时的视线,让班主任都有些恍惚,不住去想原来江眠真的也会遇见这样一个人。
要知道当年高中时,江眠就好像是一层冰,他的世界可以照到很多人的影子,但却不会存进去任何人的一片衣角。
现在看来,他只是没有遇见那个他会把自己所有的情绪给到的独一无二。
这场聚会过后,江眠虽然下肚了不少酒,但是真没感觉,他看了看陈故,总觉得陈故好像有点话少,但也没多想,尤其班主任提出想单独和他聊聊。
江眠就跟陈故说要陈故在这里等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长辈面前的原因,陈故异常乖巧地点了头,连闹都没有闹一下。
江眠跟着班主任到了露台上,就听班主任轻笑:“我教过这么多学生,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她说:“你和我带过的所有孩子都不同,我总是很担心你,所以高中的时候对你也是关照最多。”
她拍拍江眠的肩臂:“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知道你心思敏[gǎn],就想跟你说一句,我现在发现了,是我错了。”
班主任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盯着江眠的陈故:“那孩子虽然给我的感觉和陈易深不一样,而且他盯你好紧,但我想他应该很适合你。”
她轻声说:“你需要这样的喜欢,才会有安全感。”
“江眠,我就祝你们平安幸福,永远健康。”
这是最简单最常见的祝福,却也是最真挚的一句话。
江眠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您。”
他又说:“您也是,注意身体。”
班主任笑着跟他说了再见。
江眠回到陈故身边,包厢里已经有不少人走了,但也还剩了些喝大了的在拎着酒瓶哭笑着忆往昔。
他冲陈故伸出一只手:“走了,回家。”
因为知道要喝酒,他俩是打车来的,现在也准备打车回去。
陈故也伸出了手,但是却是两只手一块,而且在江眠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把抱住了他。
江眠一顿,耳根迅速漫上一抹红,有点无措地轻推了一下陈故。
就见陈故微微抬起一点脑袋,但大半张脸还是埋在他怀里的。
有人注意到了他俩的动作,更准确地来说,是陈易深这个喝大了的憨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在起哄,惹得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周雨慧头疼,江眠也头疼。
江眠不敢对上陈故的视线,下意识想要偏开头,就听陈故委委屈屈地喊了声:“江眠。”
他微顿,垂眼望过去,就见陈故的眼眶不知道怎么的红了,他抱他的手臂收得好紧,江眠根本没法动。
只能在一片混乱声中听见陈故哽咽道:“江眠,你别看他们了,我要疯了。”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怖的梦魇,声音嘶哑像个被抛弃了的狗狗,言辞里的恳求快要溢出来将江眠淹没:“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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