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弑神咒起·无相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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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魔器觉醒
第4章:弑神咒起·无相轮回
青冥山巅的罡风裹着冰碴割裂苏瓷的衣袍,她跪在焦黑的祭坛中央,九幽鼎残片深深嵌入掌心。鼎身上的梵文化作锁链穿透琵琶骨,将她吊悬半空。雷云翻涌如沸,紫色雷柱裹挟龙吟劈落,却在触及她发丝的刹那被鼎纹吞噬。
“契约已成。”天道之音裹着金戈铁马之音碾过识海,“以汝魂为契,以汝血为媒——”
苏瓷突然冷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鼎残上。鲜血触到梵文的瞬间,整座青冥山剧烈震颤,鼎残上的锁链寸寸崩断:“我若要反悔呢?”
雷柱骤然炸裂,她右臂经脉尽碎,血肉模糊处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梵文。那些文字如活物般蠕动,竟与鼎身纹路重组,凝成一条横贯天地的血色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虚空,隐约可见顾清弦被魔气缠绕的身影。
意识空间内,血色锁链贯穿苏瓷琵琶骨。
她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顾清弦跪在祭坛,九幽鼎悬浮头顶,鼎口喷出的冥火将他全身焚烧。他却死死护住怀中的阿宝,将半块鼎残塞进孩童襁褓:“活下去…替我看着这世间值不值得救!”
“值得吗?”天道之音化作利刃刺入识海。
画面骤变,苏瓷蜷缩在血尸窟,阿宝被沈家暗桩按在祭坛上。鼎残碎片正插在他心口,而顾清弦的鎏金竖瞳从背后浮现,魔纹如毒蛇缠上他脖颈:“沈家要的从来不是祭品…是活着的容器!”
现实中的苏瓷突然呕出黑血,血珠坠地凝成梵文。那些文字扭曲着爬向顾清弦,竟将他周身魔气吞噬殆尽。他踉跄跪地,怀中阿宝的襁褓寸寸碎裂,露出心口狰狞的伤口——那形状与鼎残上的梵文如出一辙!
山脚下传来正道修士的喊杀声。
凌虚长老祭出天罡剑阵,剑光如银河倒卷:“魔器现世,必诛之!”剑锋触及鼎残刹那,梵文突然化作万千金针,将三名元婴修士钉死在岩壁上。他们的元婴尚未逃逸,便被鼎纹吸食殆尽,空留具焦黑躯壳。
“是九幽噬魂阵!”
“快结诛仙…”
话音未落,苏瓷突然出现在阵眼中央。她掌心悬浮着半块鼎残,梵文化作锁链缠住整个剑阵。剑修们的本命飞剑寸寸崩裂,剑气反噬成漫天血雨。她俯身拾起一片碎剑,剑锋映出自己鎏金竖瞳:“多谢诸位…助我温养器灵。”
鼎残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将方圆百丈草木尽数焚毁。灰烬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契约条文,每一条都浸染着金戈铁马之音。天道之音变得狂躁:“汝竟敢篡改契约?!”
苏瓷的鎏金竖瞳倒映出血色苍穹。
她抓住顾清弦的手,将鼎残按进彼此心口。黑血交融的刹那,九幽鼎虚影冲天而起,鼎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竟是三百年前被天道抹去的弑神咒!
“以吾之魂为引,以吾之血为媒…”天道之音突然扭曲成尖啸,“竖子安敢——”
苏瓷突然张口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一道血符。血符触及鼎身的瞬间,整座青冥山的地脉开始崩塌。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窜出,缠绕住修士们的神魂,将他们拖入鼎内化作血雾。
顾清弦的魔纹突然暴涨,鎏金竖瞳淌出血泪:“你疯了?!”
“是疯了…”苏瓷咳出带着冰碴的黑血,“从你捡起第一块鼎残开始…”
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山谷。
阿宝在昏迷中呢喃:“爹爹…我好疼…”苏瓷的掌心突然浮现出一行血字——【弑神者,当承天地共诛之】。她冷笑着扯断脖颈锁链,碎片割破脸颊:“共诛之?我早已是天道之外的恶鬼!”
山脚下传来追兵的喊杀声,混着顾清弦沙哑的嘶吼:“苏瓷!你答应过不伤害阿宝!”
苏瓷的鎏金竖瞳倒映出血色苍穹,她轻轻抚摸心口的鼎纹:“放心…我会亲手把地狱…烧成灰烬。”
鼎残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识海:三百年前的血尸窟里,幼年顾清弦抱着阿宝仰头喝下毒酒;八十年前正道围剿中,他亲手将鼎残刺入自己心口;还有此刻…她攥着染血的婚书残页,上面赫然写着两人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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