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往深处行进，往外逃跑的人越来越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惊恐，与以往的漠然全然不同。

  就好像一群被控制的人突然自我意识觉醒了一样。

  等到齐若和白文来到地下最深处的时候，原本的设施已经损坏的不成样子，烟尘缭绕，看不清前路。

  只能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在战斗。

  “你究竟是谁。”

  白启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靠在角落里，操控着机器手臂拼命反抗。但无论他怎么攻击，他面前人没有丝毫被撼动。

  “我吗？”

  那人冷笑了一声。

  “你没必要知道。”

  在听到声音的时候齐若和白文对视了一眼，快步冲向了两个人中间。

  “你们怎么来了？”

  白启源和那人看见两个人的时候，同时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齐若和白文站在两个人中间没有动，齐若看向面具人，冷声道。

  “当然是为了你啊，齐若。”面具人上前两步将齐若从白文身边拉开，“离这对父子远点。”

  “他们脑子里不一定在憋什么坏水呢。”

  齐若将自己的手臂从面具人的手中扯出来：“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面具人的语气有些受伤，“齐若，要不是我把那两个人抓走，白文就危险了。”

  “而且你们下不去手来捣毁这里干掉白启源，可以让我来啊。”

  “我又没什么顾忌，对不对？”

  齐若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攥紧，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心情。

  他知道面具人说的是对的，但不能这样。

  让一个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人参与其中，又算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白启源显然是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沉默的白文笑出了声。

  “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啊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让我死了？”

  “我确实没想到白文，我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你，结果你却想让我死。”

  “就算你不喜欢我罢了，难道你的妈妈，木芸，你也不在意了吗？”

  “如果研究所真的被这个疯子破坏了，你就永远见不到木芸了。”

  白启源本以为白文不会说话，但白文在听到木芸之后眼神突然变了。

  “对，我是想让你死。”

  白文死死盯着白启源，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

  “我的父亲？可笑。”

  金属异能在白文手中凝聚，渐渐形成一把武器。

  “白文！”

  齐若想上前拦住白文，面前却仿佛突然出现了一堵空气墙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别急啊齐若，他们父子要对立，你就别参与了。”

  面具人走到齐若的身边，将手放到了齐若的肩膀上。

  可他没想到，齐若竟然挣脱了他的束缚，跑向了白文。

  “……什么？”

  面具人盯着齐若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齐若用最快的速度跑向白文，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白文已经来到了白启源的面前，将手中的金属武器刺了下去。

  “白文！”

  一时间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白启源呼吸急促，死死盯着距离自己脸部只有不到1厘米的金属异能。见白文没有刺下来的意思，他冷笑了一声。

  “我的儿子，你就这些……唔。”

  白文抬起头，手臂移动将金属异能刺入了白启源的肩膀。

  “白文，你没事吧。”齐若连忙拉开白文，“别冲动。”

  他不是不想白启源死，只是不想让白启源死在白文的手上。

  就算白文再怎么恨白启源，但亲手杀死亲生父亲这件事，也不能发生。

  “哈哈哈哈，白文，你竟然还是这么懦弱。”

  白启源呕出一口血，整个人滑坐在地上。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你大可以现在就解决我。”

  “啧，真是磨叽啊你们。”

  面具人有些不屑，他手指微动，一股异能力直接攻向了毫无防备的白启源。

  霎时间，白启源腹部遭到重创，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就凭你白启源，还想阻止末世吗？”

  面具人见白启源活不下去了，显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以为你研制了如何让失去异能的人重新获得异能的方法，我就没有办法破坏了吗？”

  “末世是我的乐园，怎么可能你想阻止就阻止？”

  “咳咳咳，我就知道……”

  白启源不断咳嗽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

  “咳咳，你，你是那个，丧尸王……”

  “呵呵，你知道了又如何。”

  “把这里破坏掉，你们就别想再阻止末世了。”

  面具人嘲笑了一番后，最后看了眼齐若，随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看着躺倒在血泊中的白启源，白文突然想起了上一世白启源说过的话。

  需要一个在明面上吸引仇恨的末世第一人。

  白启源眼前的景象已经逐渐朦胧，他最后的视线，投向了木芸所在的地方。

  “芸芸……我可以来陪你了……”

  身体里的温度渐渐消失，白启源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去，却猛然感觉到了一股暖流涌入了他的身体。

  睁开眼，白启源看到了正在为他治疗的齐若。

  “别说话。”齐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怕我会后悔。”

  白启源的眼神在齐若和白文之间徘徊了一阵，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笑出声。

  “我的儿子，你这个儿媳找的确实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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