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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生死一线


钟显扬来不及看是谁,第一时间去关心玉衡,她脸色很差,身体发烫,一看就是得了伤寒。

“还能走吗?”

原来救他们的人是晏濯尘。

“我来背她。”

钟显扬只愣了几秒,随后便背起玉衡,跟随晏濯尘一路过关斩将。

虽然晏濯尘很能打,但体力有限,对方数量占优,晏濯尘拿剑的手逐渐开始颤抖,喉咙也渴得发干。

他清楚,如果现在不一鼓作气地冲出去,下场也只会是死亡。

至少,也要让他们两个活着出去。

“密道位置还记得吧!”不等钟显扬回应,晏濯尘继续单方面输出他的想法:“我来拖住这些人,你立刻带着玉衡姑娘离开!”

“别在这儿耍掌门的派头,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我!”

实在让人火大,他们两个闯进来本来就是为了救他,要是三个人不能一起活着出去,那先前受过的伤还有什么意义?

钟显扬先暂时放下玉衡,让她靠在一边,随机打趴下一个杀手后便拿起刀,一刀插进那杀手的后背,之后二人便鼎力合作一起诛杀敌人。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柳墨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倒是不在乎这点小小的风波,毕竟要是连这种小事都需要他亲自解决的话,岂不是白养了那么多人。

很快,秦独涯带着一波人来围杀他们。见着满地的尸体,还有负隅顽抗的二人,嘴角冷冽的抽了下:“竟然能弄断铁链逃出来,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晏濯尘握紧了血迹斑斑的长剑,再次迎战,每一次刀剑的碰撞都擦出刺目的火花,力量犹如泰山压顶。最后一次抬手还击,晏濯尘很是吃力,双膝弯曲,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直起身。

这么大的破绽,秦独涯当然不会放过,他奋力一挥,阔刀发出龙吟声,强大的力道一下子打掉晏濯尘手里的剑,长剑在空中旋转数圈,最后叮呤当啷掉在地上。而晏濯尘被一掌打到墙上,撞出了内伤,顿时口吐鲜血。

他没有就此放弃,再度爬起来,随手擦掉嘴唇上的血,目光坚定地瞪着秦独涯。

“早就听闻……秦校尉名号,曾统领一方将士,掌法猛烈高强,今日,有幸一战……但,也不过如此了。”

秦独涯最大的问题就是经不住激将法,越是生气就越是容易顾头不顾尾,那破绽也就越多。

果不其然,听了这番话的秦独涯脸色立刻急转直下,他舍弃阔刀,改为拳头朝晏濯尘的脸打过去。

一下不中就第二下第三下,他的拳法快而狠,晏濯尘有心去躲却无力还手,终于在一次连招后,被秦独涯一脚踹翻在地。

他把人踩在脚下,表情狂傲又冷酷,想想昔日风光无限的水云剑宗九长老今日这般狼狈地被自己打得站都站不起来,讥讽起来:“手下败将的滋味如何?或许你给老夫磕上几个响头,你这条命还给你留着……”

闻言,晏濯尘却是倏尔一笑。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能够活命为什么不能笑?”

“你好像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啊,可惜,你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不一定吧?”

等秦独涯意识到的时候,钟显扬背后突袭,他把玉衡的发簪当做暗器丢向秦独涯的后脖颈,那里是唯一露出来的破绽,也是致命的破绽。

晏濯尘抓住时机,铆足了劲扭过秦独涯的小腿,让他重心不稳,随后一跃而起,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让那根致命的发簪贯穿喉咙,最后秦独涯睁大了眼睛,一命呜呼。

这时,剩下的杀手一见自家老大被杀,乱了阵脚,钟显扬手起刀落,一套剑招又杀了几个,这下彻底没人敢靠近了。

他小心退到玉衡身边,把人扶起,晏濯尘也走过来,提着剑指着那些人,这是在警告他们,要是再敢上前一步,一定叫他们血溅当场。

好在,那些人因为怕死真的没追过来。

钟显扬背着玉衡一路往外跑,晏濯尘负责断后。途中颠簸,玉衡姗姗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密道,缓缓开口询问着:“我们这是……逃出来了?”

“嗯,马上就能出去了!”

“晏长老呢?”

“就在后面。”

听到这句话,玉衡紧紧搂住钟显扬的脖子,不由得替他高兴。

等走到密道尽头,钟显扬把玉衡放下来,他用力推着隔板,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怎么了?”

“可恶,出口好像被封住了。”

晏濯尘将烛台递给玉衡,绕到前面,也伸手去推隔板,但结果也是一样,推不动。

“你们往后退,我试试能不能强行破开。”

钟显扬陪着玉衡往后面站了站,而晏濯尘屏气凝神,将内力灌注于右手,随即一击斩向那隔板,只听“哗啦啦”几声爆破,隔板被打得稀碎,灰尘迎面落下来。

晏濯尘捂住口鼻,抬手扇了几下,他往出口瞄了几眼,见没有危险后,才踏上石阶走了上去。

“没事,上来吧。”

还没等他俩上来,对面窗户外头闪过一个黑影,晏濯尘立即警惕起来:“谁?!”

他立刻追出去,见那黑影刚翻过墙头离开了。

钟显扬和玉衡快步追来,看着寂静的院子不禁疑惑:“怎么了,有人监视吗?”

“不排除是,还是尽快离开吧。”

怎料这时,一阵奇怪的鼓音划破寂静的夜空传入他们耳中。

这鼓声听起来很让人不适,似乎心脏在受着它的影响,变得急促慌乱。

“大半夜的,哪里来的鼓声?”

“而且这鼓声好像……”

再继续听下去只怕会扰乱心神,意识到这一点,晏濯尘连忙捂住耳朵,回头冲他们喊道:“快捂住耳朵,别听!”

然而,这声提醒还是迟了。

他们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接着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跪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动不了……”

钟显扬也想不明白,他已经拼尽全力在支撑身体了,可是别说走路了,就连站起来也很难。

“是不是薛无暇那家伙在药里做了手脚,所以我们才会……”

“那这鼓声应该也是他搞的鬼。”晏濯尘只好把他们俩又挪回小屋中,随后就这么守在他们身边。

跟预料中的一样,很快外面传来了无数脚步声,应该是薛无暇带人来抓了吧。

“可恶,尽使些下三滥的招数……”钟显扬受够了这种被人照顾的窝囊感,他双手撑在地面,咬紧牙关试着站起来,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三次。

玉衡和晏濯尘没有拦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因为他们太了解他的脾气了,夸他阻拦他都会起反效果,倒不如什么也不说。

在几近力竭过后,他趴跪在地,右脚铆足了劲踩在地面,曲着膝盖,颤颤巍巍一点一点地直起腰身。

才一个动作,便让他大汗淋漓。

“还能拿得动剑吗。”

“别小看我。”他伸出手,索要兵刃。

晏濯尘横向递过去,放在他的手上。

刚刚落下的第一秒,兵刃的重量再次将他压垮半跪下,玉衡投来迫切关心的眼神,晏濯尘则是背过身去,警惕地巡视门口。

钟显扬当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左手紧紧握着剑,一步一步走到晏濯尘身边。

“先等等看。”

三人屏住呼吸静等了一会儿。突然,从外面射进来无数暗器,将窗户打成了筛子,晏濯尘挡下了大部分暗器,钟显扬从旁协助,总算有惊无险度过了这一关。

之后许久迟迟没有异动,玉衡不由诧异:“奇怪,怎么一直没人闯进来?”

“不对劲……”

忽然,门口一把烈火熊熊燃烧起来,火势迅速扩大,不到十几秒,这间屋子瞬间被火焰包围,根本出都出不去。

“糟了!他们想活活烧死我们!”

钟显扬收回剑,扶起玉衡,浓烟滚滚,很快连方向也辨不清了。

“听好了,我会创造一条生路,你们要跟上!”

“好!”

晏濯尘孤注一掷,他握紧了剑,奋力一挥,顿时剑气将火焰劈砍出一条窄小的“安全路”,三人立刻从这条路冲了出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迎面而来又是一波暗器。

晏濯尘连“小心”二字都说不出,便再一次加入战斗。

幸亏玉衡这时有些力气了,三人背靠背,互相将后背交给对方,整个院子火焰冲天,暗器横飞,一刻都不容喘息。

刚停下几秒,从浓浓夜色中冲出一个人,手持双刃直逼晏濯尘的喉咙。

只差毫厘,那尖刃便要割破他的脖子。

薛无暇继续猛攻,他的刀法十分迅捷狠辣,稍不留意便有可能被他钻了空子。

晏濯尘勉力化解他的招数,可架不住体力消耗过多,渐渐落了下风。

钟显扬和玉衡见状也加入战斗,一时间难分胜负。

若只是这样还有一丝胜算,可偏偏这时那可恶的鼓声再次响起,声音扣人心弦,晏濯尘一边要定住心神,一边又要和薛无暇交手,逐渐越来越无法控制紊乱的心绪。

他突然吐出一口血来,又在一次失手防备的情况下,被薛无暇当胸一刀,鲜血直流。

而钟显扬和玉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杀手围攻,被从后背偷袭,刀刃划破了他们的胳膊,杀手群起而攻之,纷纷抬刀架在了他们的肩上。

反观晏濯尘,他还没有倒下,在薛无暇沾沾自喜以为他再也没有还手之力时,他赤手握住了锋利的短刃,眼神凶狠地瞪着薛无暇,另一只手反手举起剑用力在薛无暇的胸口狠扎了下去。

薛无暇到底还是太自信了,他自认为晏濯尘根本不可能反杀自己,所以没有防备。入十绝宗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一想到洁白如玉的身体被戳出一个血洞,将来可能还会留下丑陋的疤痕,这个男人破防了。

他阴沉着脸不动声色地暗暗用劲,钻弄着短刃搅翻血肉,晏濯尘痛得额头直冒冷汗,嘴唇都开始发白了,但即便如此,晏濯尘也没有松开手。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僵持了有一会儿,没想到这时水云剑宗的弟子们急匆匆赶到支援,说起来也多亏了这冲天的火光,他们才能及时发现。

贺良发号施令:“众弟子听令!救掌门,杀敌!”

“是!”

一声令下,水云剑宗的弟子士气高涨,冲进人群左劈右砍,十绝宗瞬间被拿捏住,李言谨、子桑有容合力出手共同对抗薛无暇,情况急转直下,薛无暇眼见自己没有胜算,只得下令撤退。

至此,营救行动告一段落。

之后,他们安全回到水云剑宗。

贺良第一时间与骨仙联合救治三人,幸好拖延的时间足够,身上都是些皮肉伤,晏濯尘也因为体力透支直接昏迷。

经此一役,大家的心也更齐了,而且因为钟显扬不计较过去之事,与玉衡只身闯入十绝宗总坛救人,所有人的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就连殷仲民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所做所为,只不过仍是抹不开面子,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自己房里,什么事也不参与了。

谢锦书一边给钟显扬换药,一边嘀嘀咕咕,弄得钟显扬实在烦躁。

“谢锦书,能不能拜托你安静一会儿,很吵知道吗?”

“还不是因为宗门……”

钟显扬打断他:“别跟我说,我不想听半个字。”

谢锦书忽略他的话,继续自顾自输出:“其实也没啥,就是大家商量给你求个情,让你回来的事。”

“弄完了吧?赶紧走。”他一边说一边推着谢锦书出去。

“不行,你这药还没上完呢!”

钟显扬不理他,还在赶人,但这家伙也学聪明了,一个走位绕过钟显扬,顺势去拿药罐子在跟前晃了晃。

“哎呀,闲聊而已嘛,我又不是来劝你的。”

“你觉得我信吗?”

跟谢锦书一起长大,还能不清楚这小子的性格,总是当好人传话筒,嘴上支持他离开,但其实只要稍微有人松口,他马上就会充当话事人。

“我不会回来的。”

谢锦书愣了一下。

“所以,别劝我,没意义。”

“如果你是因为三师叔……”

“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和阿颜的关系,我们已经决定远离江湖,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到时,你跟师父好好说说。”钟显扬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你真要走?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喂,干嘛搞得那么煽情?我又不是要去死了,就是换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而已,有机会见个面喝喝酒,一样。”

“那行吧,既然你决定好了,我会和师父说的。”

过后,谢锦书端着脏水出了屋子,玉衡刚好前来。

“嫂子。哦,我刚给师兄换好药,你进去吧。”

玉衡害羞地点点头:“有劳谢师弟……”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

玉衡略略颔首,随即在屋外敲门。

钟显扬来开门,一看是她,凌厉的目光瞬间化作柔和,“你来了。”他扶着玉衡进屋,随后关上了门。

“你的伤怎么样?”

玉衡微微一笑道:“你把我保护的那么好,我都没受什么伤。”

“但你不跟我一起闯十绝宗的话,会更安全。”

“可我会难过。”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垂下眼眸,我见犹怜。

“……阿颜,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什么问题?”

“如果当初是别的孩子救你,给你一口饭吃,你是不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完这一整句。

玉衡却是明白他的意思,直言不讳道:“如果,当初救我的是其他人,我会把他当做救命恩人。”

果然,她是因为一饭之恩才对自己心生爱慕。

“可是,心甘情愿追随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就下定决心的,一定是积累了很久很久的感情,在某一刻突然就义无反顾了。”

这番表白令钟显扬完完全全震惊了,依稀记得,初次接触配合完成任务,这个小姑娘怯生生的,话也不多,杀鸡都不敢。

那时候钟显扬还很较真的嫌弃过,所以,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对待。

而且,那次任务还很惊险。他们两个少年人要去暗杀某个富商,从他手里抢夺某个密库的钥匙,结果迷烟时间计算错误,还没等他们下手,那富商就醒了。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先绑票,再逼富商说出钥匙下落。

但由于钟显扬迷之自信,他想靠自己找出钥匙,结果富商醒了,钥匙也没找到,还惹来了一院子的护卫穷追不舍。

关键时候,玉衡放出烟雾弹,搅乱了那些护卫的视线,这才得以脱身。

那时钟显扬脾气也很臭,不仅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还责怪玉衡拖后腿,为什么找东西的时候那么慢,等等一大堆理由。

小小年纪的玉衡没有反驳一句,只是默默哭了起来。

她真的觉得是自己拖了后腿,所以才哭。

可这一幕落在钟显扬眼里,就是直男弄哭小姑娘,他一整个手足无措。

“我那时候那么混蛋,你竟然都没生气?”

“任务失败,没有饭吃,哪还有心情生你的气……”她回想起之后的事,历历在目,“就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感觉过去好久好久了。”

“那些糟心事用不着想它,重要的是以后。”

“以后?”

钟显扬忽然傲娇起来,他抹了把鼻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询问道:“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找个风水宝地,一起……安家。”

“不太明白。”

“不明白?”

“确实不太明白。”

“说白了,就是我想……安定下来,一日三餐!”

玉衡的身体微微向他倾斜,笑着故意追问:“要不,再直白一点呢?”

怎料,钟显扬突然抓住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而且,心脏好像也在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会紧张不安的。

“我,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我,我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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