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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鸩杖


解决完娄村长婆娘之后,二愣子再次攀上钟乳石。

看着他迅捷的样子,很难和第一次见他时那种憨憨傻傻的样子做比较。

包子说二愣子是个狠人,最起码我们三个和他比起来,没有这份隐忍的心。

等二愣子上来之后,我们踩着钟乳石攀到悬棺旁,身体碰到青铜铃铛在耳边乱响。

“开棺吧?”

对于这项工作,包子自然是自告奋勇,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棺内的陪葬品,也是一种幸福。

“开吧,不过我觉得这并不是夜郎王墓群,所以希望别太大。”

包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嘟囔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人家都是青铜棺,再不济也是石棺,这些烂木头板子太掉价了。”

包子说着,将铲子塞进棺盖的缝隙中。

这棺材已经历经千年,木头也已经腐朽,所以不用我们帮忙,包子一个人都解决了。

当棺盖被撬开时,一股陈年酒香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

“操,我感觉这味儿比我的脚还要来劲。”

包子捏着鼻子往后退缩,手电筒扫过棺内,突然怪叫起来。

“这他妈是泡菜坛子开会啊?”

只见四十九个青铜樽整齐码放在棺内,每个器皿里都凝结着琥珀色的膏状物。

我用指甲抠了点碎屑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睛突然瞪的溜圆。

“夜郎酒膏,千年凝脂,这居然是真的!”

二愣子突然把刀柄伸进酒膏里搅了搅,沾起半透明的絮状物说道:“夜郎人用芭蕉叶包裹酒曲,埋进溶洞养皿。”

他说着,手腕一抖,刀尖上挑着一团发霉的植物纤维,就像长了白毛的粽子。

“等等,啥意思?你说这里就是夜郎人藏酒的地方?根本不是夜郎王墓群?”

二愣子说最少暂时是这样的。

“妈的,畜生啊,畜生!谁他妈没事把酒坛子扔在棺材里吊起来,是怕人偷喝吗?”

包子声音悲切,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一把拍掉二愣子手里的砍柴刀,说道:“你特么轻点,这玩意拿到黑市去卖,最少能卖个大几十万。”

在包子护住青铜樽的时候,我注意到棺尾放着一个竹篾编的方匣,抽出来时一直往下掉竹虫蛀粉。

掀开碳化的盖子,二十多枚竹简用马尾毛串着,上面的文字我不认得,但也知道是夜郎文。

竹简上刻着鱼头人身的图案,旁边歪歪扭扭的符号像蝌蚪开会。

我开始翻看竹简,二愣子突然伸手按住第三枚竹简上。

“看这个,夜郎王族相信人是从鱼卵里诞生”

他粗粝的指尖点着一个形似孕妇的符号,说完从背包里掏出用塑料袋包裹的笔记本,将夜郎文字都记录了下来。

“咦?”

包子突然扒拉开竹简,从匣子底层摸出一个青铜匣。

匣盖山上的鱼纹眼睛是用绿松石镶的,只不过左边少了半个眼珠子。

“嘿,这匣子有意思诶,咱们打赌,猜猜里面有什么,谁答对里面的东西就归谁,怎么样?”

都这会了,包子还有心情玩呢。

“别墨迹,打开看看!”

包子缓慢抽开青铜匣,我刚想骂人,就见匣子里躺着根特别伏案的青铜棍,大约有三十厘米长。

青铜棍上,顶端铸着一只振翅欲飞的怪鸟。

“鸩杖!”

我的声音都变调了,后汉书有记载,夜郎祭祀持此杖可通鬼神。

我话没说完,二愣子已经拧开青铜杖头,里面居然藏着一张图。

好像是一张地图。

包子抢过图对着手电筒照,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切,这图上的点点画的跟芝麻似的。”

包子突然愣住,光线照着图在钟乳石上投出菱形光斑,正落在对面悬棺的人面鱼纹上。

“这是?”

二愣子拿起鸩杖,走到悬棺边缘比划起来。

“我知道了,夜郎人在溶洞建造棺群时,用鸩杖测量方位。”

说着,他把手指向青铜铃铛。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青铜铃铛的排列突然显现出规律,每隔七只铃铛就有一枚刻着鱼鳞纹,连起来正好指向溶洞深处的岔道。

“快看棺盖里面!”

一直研究竹简的闫川突然喊道,我们凑过去,发现棺盖内侧用朱砂绘着一幅地图,河流走向与现在的暗河完全重合,只是多了一条用银粉标注的支流。

二愣子的砍柴刀突然“当啷”一声掉在棺椁上,他死死的盯着地图某处说道:“这个三鱼交尾的标记,我和小左哥好像在哪见过,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包子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唾沫喷在竹简上,那些晕染的墨迹遇水竟然浮现出新的红色纹路。

原本的鱼头人身图案下,缓缓显露出用辰砂写的汉字。

虽然笔画歪斜的像个醉汉,但仍然能认出“竹王诞世”四个字。

“我想起来了,传说夜郎王是从三节大竹里剖出来的,这些酒膏可能是他们培育竹菌的培养基!”

“果子你快闭肛吧,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玄幻,我特么现在就把这些酒膏都吃了!川子你说对不?”

“你别问我,这些酒膏具体是干啥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夜郎王墓群。”

“吴果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古代人的神话传说,很多都是脱离现实,但又与现实接轨……”

“拉几把道吧,你也说夜郎王是从竹子里生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咋不动动大脑?”

就在我们正吵吵嚷嚷讨论的时候,脚下悬棺突然发出断裂声。

包子抱着青铜鸩杖就往钟乳石上窜。

“风紧扯呼!这些破棺材要散架了。”

二愣子却突然扒住正在倾斜的棺椁,从夹层里拽出一个青铜鼓。

鼓面蒙着的蛇皮早已朽烂,露出底下十二枚按地支排列的铜钉。

闫川见状,也赶紧掏出一个青铜樽,将里面的酒膏全部倒出来。

“不能空手来一趟,要不然白忙活了。”

“快点过来啊!没看见棺材下面的承重梁都弯成麻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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