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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红鬼脸


包子和闫川应该是过敏反应,我估计村里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医治。

于是我架着两个浑身冒红疙瘩的病号往村里走。

包子还在用指甲刮着胳膊上的疹子,血珠顺着皮肤往下淌,在黄土地上砸出星星点点的红印。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别他妈挠了,再挠该得败血症了!”

闫川强忍着痒意问包子,裤裆里就没有止痒的药吗?

这话被包子反怼了回来:“老子要是有,还用在这受这个罪?”

等我们到了村口,昨天蹲这儿抽烟的老汉还在这里,这人大概率是个烟鬼。

见我搀着两人,他突然站起身,眯着花眼凑过来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作孽哟,你们这是吃了后山的红鬼脸?”

那果子叫红鬼脸?听起来都不是啥好东西。

包子馋情有可原,闫川咋也不靠谱起来?

“大爷,这有办法医治吗?”

“快去找村长,他有土方子!”

我们赶紧往村部走,正好看到娄村长出来,赶紧叫住了他。

娄村长闻声赶来,看到包子和闫川的惨状之后,稀疏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快,去我家!”

娄村长家的房子和村民们修的一样,这和我在其他乡村看到的不一样,这说明娄村长应该算个廉洁的村官。

还没到家门口,娄村长就开始大喊:“婆娘,快把腌酸菜的坛子抱来!”

然后他又转头对包子和闫川说:“快,你俩快趴到竹床上去。”

娄村长这紧张的表情,让我觉得这红鬼脸并不简单。

十分钟后,包子的惨叫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娄村长正举着黑乎乎的刷子,往包子和闫川后背上抹绿油油的药膏。

这药膏的味道怎么形容呢?

闻起来像是臭豆腐混着艾草,反正我闻了一会就想吐。

“这叫鬼见愁,我太爷爷传下来的方子。”

娄村长说完,又在其他瓦罐里蘸褐色药油。

“后山那片红鬼脸是当年苗人巫师种的,果子越甜毒性越大,去年省里来的专家不信邪,非要尝……”

他突然住了口,药刷子在闫川背后重重一划,我注意到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药效来的比村长的秃头还突然,没一会儿,包子的呼噜声响了起来,我感觉能震下来房梁上的灰。

待包子和闫川都睡着以后,娄村长装了一锅烟袋,坐在门槛上,对我说道:“后山上多的是要命的玩意儿,早些年有人挖出过战国铜剑,第二天就七窍流血。”

我默默的听着没有接话,娄村长在门槛上磕了磕烟灰:“休息吧,他俩明天一早也都醒过来了。”

娄村长把他家的床都腾出来给我们了,自己带着婆娘去住村部。

下午我睡了,所以这会没有困意,包子和闫川睡的香甜,也用不到我,便决定去村子里逛一逛。

老鸦寨虽然不大,但房屋分落的范围挺广,最远的处的吊楼离村口差不多一公里。

我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村民到天黑都不出门了,但村口的那老头还蹲在那里抽烟。

见我过来,老头往一旁挪了挪,给我腾出一点空间。

“老大爷,这么晚了,不回去睡觉吗?”

“上岁数了,觉少。”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蹲在一旁没吭声。

“你们三个来这里有其他目的吧?”

老头吧嗒着烟袋,眼睛看着远方,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

我心里一惊,但还是很淡定的说道:“我们就是来考察的……”

“连介绍信都没有,光凭那几张假证能骗的了谁?我们是农村人,但不傻,村长也是不想揭穿你们。就像去年的来的省里专家一样,其实就是几个土夫子。”

老头打断了我的话,但说出的这番话让我一瞬间有了危机感。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心理变化,老头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别多想,只要你们不做对村子有害的事,没人管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老头所说的话。

老头磕了磕烟袋,起身准备回家,

“大爷,你知道夜郎王吗?”

老头身形一滞,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嘴里还嘟囔着:“九八年发洪水,倒真是冲出来一个青铜樽……”

老头走了以后,我摸着下巴看着远处的黑暗,看来老鸦寨附近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我们这次运气如何了。

回到娄村长家,包子打断呼噜依旧是震天响,这个不要脸的不知道啥时候脱的只剩一个裤衩子了。

我们是被锣声吵醒的。

早上五点多,一阵接着一阵的铜锣声响起,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大事。

当我们起床来到发出锣声的地点时,只见一赤脚来回跑的青年,卖力的敲着铜锣。

“二愣子!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好啦!会计叔栽茅坑里了!”

村民闻言赶紧往会计家跑,我们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空气里的酒气,比茅坑的臭味还冲鼻子。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面朝下趴在旱厕边上,后脑勺磕在青石板上,半张脸浸在污秽里。

没人敢上前,毕竟死者身上沾着屎呢。

这时,娄村长跑了过来,看到会计的尸体不由得摇头。

“这是喝多了失足,上个月婆娘跟人跑了,天天喝的五迷三道,唉!”

说罢,娄村长命人去找草席把会计的尸体盖住,然后去隔壁村请何神婆过来,将会计安葬。

我有些疑惑,会计婆娘跑了,但他无儿无女吗?

包子的喷嚏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他揉了揉通红的鼻子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看这青石板,比我脸还干净。”

我心头一跳,顺着他目光看去,青石板上确实没有血迹。

这时闫川也凑过来,告诉我死者指甲缝里有几丝青苔,但这旱厕里哪有青苔?

难道这会计是被人弄死以后,在弄到旱厕里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喝多失足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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