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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只有我就好了


  滚烫的大手精准的压在云卷的手上,马车内咻的一声,一根漆黑的的短箭往萧兰亭方才坐着的位子射去。

云卷呼吸一滞,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短箭在半空被萧兰亭精准的拦截了下来,云卷扭头看过去时,短箭已经被他轻松捏成了两段。

萧兰亭看着云卷的眼神带着不明的笑意,虽然没有什么杀意,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善意的。

云卷也能理解,毕竟作为太子,萧兰亭受到过太多大大小小的暗算,而他同意跟云卷合作,上了她的马车。

云卷却在马车内装了暗器,不告诉萧兰亭,而且暗器发射的位置,明显就是针对他的。

云卷后背贴着车壁,看着萧兰亭的侧脸,呼吸慢慢放轻,她想要抽出手,但萧兰亭却紧压着不放,距离太近,云卷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滚烫到不正常的体温。

萧兰亭拿着断掉的箭头在掌心打转,认真的像是在赏玩什么宝物,箭头上有着不正常的紫色痕迹,明显是淬了药的。

萧兰亭用箭头挑起云卷的下巴,笑盈盈的逼近她的脸,“这上面,是毒药吗?”

箭头就抵着云卷的咽喉,只要萧兰亭轻轻一用力,挑破她一点皮肤,上面的“毒药”就会渗透进去。

云卷很镇定,她依旧笑着,问心无愧的样子,缓缓道:“迷药罢了。”

她没有遮掩的意思了,大大方方的承认:“殿下恕罪,我总要为了我的安全,做出一点准备。”

萧兰亭没有反驳,短箭射出的方向虽然是他坐的位置,但对准的并不是能一击毙命的要害。

萧兰亭从短箭的发射孔看去,这个高度,大概是在他腿部的位子,即便射中,顶多是让他失去行走能力。

萧兰亭知道云卷安置的短箭,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否则他早就在发现车内机关的时候,就扭断云卷的脖子了。

但清楚她不想杀自己,不代表萧兰亭就不会心有不爽。

他烦躁的撤离抵着云卷脖子的短箭,随手丢到地上,在云卷下意识扭头去看的时候,捏着她的下颚强行把她拧了回来。

“孤就那么像杀人狂?”萧兰亭自己都没发现,他彼时的语气竟有一点委屈。

他承认自己有时会突然发狂。

方才失控是因为,萧兰亭不能穿新衣,因为过于粗糙的衣裳会磨损他的皮肤,让他长红斑和痘印。

那件黑色劲衣是他问身边的暗卫要的,也是旧衣,本以为隔着常穿的红衣,穿暗卫的旧衣走一段路不会有事,可他错了。

能撑到接头的地方,太子殿下已经耗尽了平生最大的耐心。

其实他多灌自己一点酒,撑过这段时间也就没必要耗用他一粒神药,要知道他那玩意儿千金难求一颗。

此行他也不过带了两粒,本来不需要浪费,但他发现云卷的紧张和警惕后,萧兰亭就毫不犹豫的吃了一粒。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才如此,云卷却摸索着按上了发射暗器的开关,真以为他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吗?

萧兰亭薄唇紧抿,不悦的看着云卷,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一定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云卷无奈的敛下眼睫,抬起另一只没被他压住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殿下不像,有时也是情非得已。只是臣女怕死,防止臣女还未帮殿下洗清冤屈,就像上次那样,被殿下掐住了脖子,臣女只好提前做了这些手脚。还请殿下恕罪。”

看着她指着的位子,萧兰亭像是被烫了一下,瞳孔一缩,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就松了。

他整个人从云卷身上撤开,那恐怖的压制感才消失,云卷喘了一口气,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她分出心神去看萧兰亭,这才发现,刚才还一副邪魅狂狷霸气侧漏姿态的太子殿下,彼时正靠着车壁闷闷的喝酒。

挑起的锋利眉眼似乎都耷拉了下去,时不时余光瞥一眼云卷又迅速移开,眉眼中竟有淡淡的郁闷委屈之色。

云卷心下顿时一松,看着他快要靠到马车车帘那边、离自己远远的模样,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

“我没有指责殿下的意思。”云卷试着朝他那边凑了凑。

萧兰亭没精打采的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即别过头冷哼了一声,“罢了,不必你哄孤开心。孤在上京城是何风评,孤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若是现在后悔帮孤走这一遭,孤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云卷一哂,道:“殿下仁善。”

萧兰亭眼神一暗,捏着酒壶的手指慢慢缩紧。

闷声说了句:“孤把你送到青州,就当没有顺天府湖心亭的事。”

“那可不行。”云卷歪着脑袋看着萧兰亭,眉眼都笑弯了起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殿下在千鲤池答应了我要合作的,岂能当做什么也没有。”

萧兰亭一怔,扭头朝她看去,见云卷神色认真不像说谎,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弯弧,又被他迅速压了回去。

萧兰亭转过头去,做作的轻咳了一声,道:“你可要想好了,你跟着孤,若是孤再失控,你怕不是要有性命之忧。”

萧兰亭自己说完,捏了捏拳头,心说不会有那天的,他一定会在云卷面前把脾气控制的很好。

大不了就是多耗费几颗神药,总之不会再吓到她了。

就是不知道她——

萧兰亭正想着,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掌心。

萧兰亭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玄色金边、正反都绣着白鹤的香包。

他下意识放到鼻下轻嗅,闻到了那日在长公主府闻到过的,一模一样的清新气味。

萧兰亭有一瞬间的失神,指尖用力捏紧了香包。

云卷就倾身靠在他的右手边,由于萧兰亭只穿了一件红衣,他都能感觉到云卷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打在他胳膊上。

烫的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了。

温和的声线带着坚定,徐徐说道:“臣女,落子无悔。”

接下来一路上,云卷都能感觉到萧兰亭愉悦的心情,她悄悄别过头无声的轻哂,笑太子殿下好哄。

时机难得,云卷不想放过这次打听萧兰亭病症的绝佳机会,等了须臾,她便开了口。

“殿下身上为何会起那些红疹和红斑?”云卷装作无意问出口的样子,说完便颦眉抿唇,又说:“若是殿下不方便告知也无妨,只是之后我们还要在青州逗留些时日,殿下务必保重身体。”

萧兰亭心情不错,他喝了好几酒,神情依旧不见醉意,姿态放荡不羁的斜靠在榻上,说道:“没什么不方便。只是因为孤只能穿洗过多次,布料柔软的旧衣,不能穿料子粗硬的衣裳,不能穿长靴罢了。”

或许常人听来,只会觉得太子身娇肉贵的娇气,但云卷知道这不正常,很有可能是太子身染病症的伴随症状。

云卷又试探着往前迈出了一步,只不过她是以退为进,故作担忧的说:“既然如此,殿下到青州之后,还是不要露面了。一来殿下的穿着异于旁人,若让齐王的部下看见,恐怕会觉察到殿下在青州的事。二来殿下穿不来暗卫的衣裳,也是为了殿下的身体考虑……”

萧兰亭冷硬的打断了云卷的话:“孤行军,也从没有过让部下孤身抗敌,而孤在后方享乐的时候。”

他掀眼看了一眼云卷,顿了顿,而后瓮声说:“何况你与孤是合作关系。圈地案牵扯甚广,幕后之人又藏得很深,你一个女子,单枪匹马何时才能找到真相,若一个不慎暴露了行迹,孤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云卷顺势道:“要不,让随行的府医,帮殿下诊脉看一下身体吧。殿下隐瞒身份潜在青州府不是一两天的事,可那衣裳殿下只穿了这一路就发了红疹,后面的日子必定更加难熬,不如让府医看看,可有改善压制的方法。”

萧兰亭身躯一颤,眸中下意识的染上一层锋芒,审视的盯着云卷看了许久。

云卷满眼都是真挚的关切和担忧,萧兰亭犹豫了许久,到底是妥协了:“也好。”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病寻常大夫是看不出来的,估计即便这谢府的府医来了,也只能铩羽而归。

可萧兰亭看云卷那跃跃欲试的姿态,又不忍心打破她的期待,只是心里坠坠的有些难受。

是他高估自己了,没预料到仅仅是破例这么一次,就如此难忍,萧兰亭已经想好了,等到了驿站,就吩咐身边的暗卫返回京城,把上次炼好的神药全部取来,想想那一盒的量,应该能撑过这次的青州行。

云卷听到萧兰亭松了口,眼神亮的惊人,她当即叫停了马车,借口自己的身子不适,让车夫折返去通知后面车里的府医。

府医的马车跟的不远,车夫又是暗卫,得了萧兰亭的点头,他很快停下马车过去办事。

片刻后,领着一个五官平平的中年男人来到了马车外。

云卷让人上来,对车夫说:“继续走吧,别在这人耽搁时间,天黑之前要赶到驿站。”

车夫应了声是,跳上马车甩鞭,继续赶路。

萧兰亭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将暗卫的黑衣换上,只是没套筒靴,为了遮掩直接将赤足塞进案下遮挡。

府医上了马车后,便跪下冲云卷行礼,“草民给县君请安。”

云卷扶着额,一副头晕的模样,冲府医伸出手,“我有些头晕,你帮我看看,可有办法缓解一二?”

府医放上丝帕,搭脉诊断,片刻后说:“小姐这是马车坐的时间长了才会头晕,草民随身带了药,您吃一颗便会好了。”

府医还道:“您也可以时不时按压虎口,也可缓解晕车症状。”

“多谢。”

云卷接了药,顺势说:“你再帮我的侍卫看看。”

“啊?”府医小心翼翼的朝坐在一边的黑衣男子看去,他之前一直都装作没看见这人。

毕竟一个陌生男子和未出阁的小姐同乘一辆马车,怎么看都不是他这种人能看见的,府医也不敢吭声。

“他不知怎么回事,身上起了许多红疹和红斑,我怕是什么会传人的病,就暂且把人叫上了车。”

云卷看着有些头痛,催促道:“你快替他看看。”

府医一听也有些焦急害怕,连忙跪行到萧兰亭那边,“请公子伸手让我搭脉。”

萧兰亭伸了,府医这一号脉号了许久,表情也带了几分沉思。

萧兰亭凝着他的脸,目色深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府医缓缓收回手,又说:“可否让我看看您身上的红疹?”

萧兰亭方才服药消下去一些,可还有印子,看着不严重,倒真像是刚发起来的。

府医贴着看了半天,云卷都有些惊讶,心说戌十一的胆子真大。

不错,这伪装成中年男子的府医,正是神医戌十一,他彼时已经忘了眼前的人其实是那个暴戾恣睢的太子殿下。

他只觉得,这人的病太有趣了!太罕见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又怎么治!戌十一激动的浑身血液都仿佛在叫嚣。

好在他还没失了理智,依旧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府医,没露出什么破绽,问了他一些起疹痒不痒,是否第一次诸如此类的问题后,又说:“把舌头伸出来。”

萧兰亭照做了,待府医看完,他盯着人慢条斯理的问:“可有什么法子能缓解?”

戌十一在随身带着的药箱里一顿翻找,最后找出一个药丸,递了过去,“先服用这个,看看身上的红疹能否消下去。”

萧兰亭捻着药丸片刻,吞了下去。

云卷都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竟然如此相信自己的人么。

云卷心里难免触动,期待的问:“有什么感觉吗?”

戌十一说:“估计不会这么快起效,可能要等上一小会儿。”

萧兰亭舌尖舔了一下腮帮,看了一眼云卷,视线又转到府医身上。

他忽然一笑,说:“麻烦您了,先喝杯水吧。”

萧兰亭长臂一捞,拎起桌上的瓷壶替戌十一倒水。

云卷皱皱眉,觉得太子此行不太对劲。

果然下一秒,他忽然喝了声:“什么人!”

随即就把茶盏往案上一磕,接着就顺势把碎瓷片朝戌十一身后的方向甩了过去。

碎瓷片划过戌十一的脸,留下一个小道子,然后穿透车帘飞了出去,也不知扎在了什么地方。

云卷眼皮一跳,知道太子起疑了。

萧兰亭假装掀开车帘,询问车夫方才可有人影出现,车夫说不过是林间鸟雀。

他这才故作安心的坐了回来,冲云卷道:“是属下大惊小怪了。”

接着,他鹰隼一样凌厉的目光就直直往戌十一看去。

“方才不小心误伤府医了,请您见谅。”

萧兰亭看着府医脸上的小伤口渗出血迹,眉头拢了拢。

不是人皮面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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