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苏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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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简将白子落于棋盘,“三之十二。”
苏兆玉淡淡启声:“五之十三。”
旁边的小童便为他将黑子落下。
苏兆玉有目盲之症,看不到棋盘,必须记下每一步棋子的位置,在心中形成棋局的模样,可见其记忆力与棋艺多么高超。
李从简再次陷入两难,苦想一番,捏着黑子犹犹豫豫将要落子,李徽如轻轻摇头,拍了下他的脑袋,指了一条明路。
李从简豁然开朗,“我下二之十一。”
苏兆玉好看的唇角勾起来,“王爷已找到制胜之法,我再苦撑也是无用,不必再继续了。”
李从简忍着笑,冲李徽如挤了挤眼睛。
“观棋不语真君子,郡主怎能如此?”
李从简说:“兆玉你说什么呢?哪里有郡主?”
苏兆玉叹气:“王爷和郡主是打定主意要欺负我这个瞎子了?”
李徽如笑了笑,“苏少傅心如明镜,谁能欺负得了你?何时发现我来的?”
“人有五感,失去其一,其他感官就会更加敏锐。郡主的……脚步声被在下听到了。”
“耳力了得。”
李徽如心中纳罕,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这人岂不是要成精?
记得幼时在学堂里,苏兆玉就格外聪慧,把一众皇子都比下去。她总觉得此人太深沉,那一双眼睛,又亮又冷,盯着你像是能看到你心里去,把一切都看透,有时候怪瘆人的,所以不爱和此人来往。
后来倒是不用怕了,因为他瞎了。
五六年前的事,苏兆玉身为太子少傅,教导辅佐太子,偶有一次年幼的太子在行宫遭遇刺杀,苏兆玉舍命相护,中了毒药,从此一双眼睛便不可视物。
李从简从矮凳上站起来,活动筋骨,笑呵呵地看着李徽如:“阿姐,你今日怎么回来了?侯爷如今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呗。”
苏兆玉喝了口茶,淡声道:“说起侯爷的事,在下还真是愧见郡主。那日在下与侯爷的车马撞在一处,发生了些口角,没想到那马竟然突然伤人。若是当日都客气些,兴许也不会酿成今日惨剧,在下给郡主致歉了。”
李徽如瞧着他坐在轮椅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微微挑眉。
若真是觉得抱歉,早就去侯府登门赔罪了,又怎会等到今日偶遇上了才提这么一嘴?
说那三两句无关痛痒的场面话,很没必要,就显得他会做人呗。
李徽如就是不喜欢他这种圆滑精明的做派,直接拆穿:“苏少傅看起来可不是很抱歉的样子。”
苏兆玉的头微微偏向李徽如,“郡主看起来也不是很伤心的样子呢。”
“少傅真会说笑,你怎么能看见呢?”
“观人用心。”
李徽如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前的一抹轻纱上,泛着浅浅的光亮,似雪色又似月光。
苏兆玉仍旧一幅光风霁月的模样,“今日与王爷对弈已尽兴,在下先行告辞。”
侍从推着苏兆玉远去,李徽如盯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蹙眉道:“神神叨叨的。”
李从简将李徽如请到了书房里,为她斟茶,“阿姐,你和苏兆玉二人方才你来我往的,说什么呢,怪莫名其妙的。”
李徽如摆摆手说无事,喝过一盏茶后,正色几分,“从简,你同皇上之间,还如往常一般亲厚吗?”
“那是自然,我刚替皇上祭日回来,入宫时还同他喝酒了呢。”
李徽如擎着茶盏,若有所思。
她们姐弟与当今皇上是堂亲,关系一直不错,尤其是弟弟李从简与皇上更是亲密无间,可是前世李从简被人参奏谋逆,皇上并没有相护,甚至果断地定了抄家灭门的死罪。
终究是帝心难测,李从简自以为和皇上亲厚,但是也许早在不知不觉间,皇上就对他心生不满了。否则就算是李从简真的谋反了,好歹会留条性命。
“伴君如伴虎,你常在皇上面前走动,也不要太大意,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毕竟他是君,你是臣,若是让皇上觉得你有不臣之心……”
李从简吃了一惊,“阿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不臣之心?”
“万一他误会呢?我就是提醒你多留个心眼,要时常省身克己。”
李从简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李徽如为何突然说这个,只是诺诺应是。
李徽如知道现在说这些,他不会懂的,可是祸患往往在不经意间埋下种子。
前世李从简被定罪时,连几年前随意做的几句诗,都被认为是暗示谋逆的反诗,虽是故意断章取义,可是脏水铺天盖地地泼过来,任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李从简不似李徽如那般想得太多,哼着小曲,去书架上整理字画。
“阿姐,你看这幅画是不是很妙?”
李徽如随意一瞥,面色却突然一变,她快步过去拿过那副画细看。
画幅中日月同现,而太阳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散发着血色光芒的新月,天空中还有大片奇形怪状的云朵。
她记得这幅画,前世这画就是从李从简的书房中翻出来的。
画中日月颠倒象征着皇权更替,天空中一朵形状怪异的云恰似一条飞龙盘踞于山林,于是这画就被解读为李从简想要谋朝篡位。
单凭这样一幅画就说李从简有不臣之心,她仍觉得牵强,估计是受者无意,授者有心,可她没想到这东西现在就出现在了李从简的书房里。
“这画是哪儿来的?”
“两个月前,兆玉赠我的。”
李徽如心头一震。
苏兆玉……
苏家是皇后一派,难道是皇后操纵了一切?可是皇后有太子,李从简不过是宗亲,按理说不会威胁到她们的利益,她们如何就将瑞王府当成眼中钉了?
那个苏兆玉,方才还同李从简有说有笑,原来早就存了构陷李从简的心吗……
李徽如将画收起,说自己喜欢这画,拿着便走了。
李从简摸摸后脑勺,觉得姐姐今日真是奇怪。
……
回程的马车里,李徽如还在端详那幅画,眼前渐渐浮现一抹那清风朗月的身影。
改日她可得好好会会这苏兆玉。
李徽如回了侯府,刚进门,就见齐柔音着急忙慌地过来了。
“母亲,妙容说徐珍珍偷了她的首饰,正在闹呢。”
李徽如眉一挑,往徐珍珍的住处去,刚进院子,就听陈妙容嚷嚷着要把徐珍珍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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