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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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杨一木请吃饭,因为人比较多,先请的方强这边、老张这边还有刁青松这一帮街面上混的人,毕竟住院这两天,大家都出来满城的找,少了人家人情。
方校长两口子急着第二天回沪探亲,所以准备年后和学校同事一起请。
林芳家有几个亲戚和邻居也出来找的,依周秀梅老太太意思,请个厨子就在家办席,顺便让亲戚们认识一下,也给自己长长脸。
去喊刁青松老娘,老太太谢绝了杨一木的好意,“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喝喝酒,好好高兴,我就不参合了。”
因为老张一家还有饭馆几个员工都要参加,总不能让人家忙,看着他们吃吧,杨一木就在外面订了一家新开业的饭店——共和春。
明清年代这也是一家老字号盐商系饭馆,主打安州菜系。
杨一木特地交代老板,每桌再加一个狗肉锅子,冬季吃狗肉再合适不过了。
共和春由于新开业,不管是装修还是布局,看着有档次,不跌相。
一帮人坐了八桌,满满当当占了一个大厅。
每桌发了一条中华,又安排了一箱老洋河,杨一木笑道,“兄弟们,感谢的话我不会说,今晚哪桌的酒没喝完,就是不给面子,以后千万别说认识我。”
上辈子经历过商海沉浮多年后才明白,和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好似水无常形而能入万器,实为一种非常可贵的处世智慧,而不是虚伪。
大家笑过了,方强双掌一拍,端起杯子往空中一举,对手下小弟道,“没听到吗,哥都发话了,先干了这杯。”
杨一木也没含糊,一杯酒也就一口闷了。
老张领着闺女、女婿还有饭馆几个过来,笑着道:“东家,酒以不劝为饮,棋以不争为胜。你这刚从医院出来,不能这样喝了。万一喝多了,人又不知道在哪边,我还得下河捞你不是?我代表一下,你抿口意思一下得了,行不行?”
这话一说,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方老头在旁边道,“席不设酒叫什么席?要喝就全干了。”
杨一木见自己已经被绕进去了,只好无奈喝了一杯,不过这些日子酒也喝了不少,酒量也是有些的,并不怵。
等喝完,方老头又站了起来,却把杯子对准了老张,“老张,咱老哥俩一般大,一直未论大小,听说你属兔,那对不住,我还虚长你一岁,你得称我一声哥,既然无酒不成席,咱老哥俩也碰一杯。”
老张见方老头已经举起杯子,连忙按下,道,“别这么着急啊,让我喘口气。“
方老头道,”不给面子是不?“
老张端起杯子道,”哎,喝酒没问题,不就是喝酒嘛,多少年没这么痛快了,来来,我先干了。”
两人一碰杯一扬头,全干了。
刁青松本来心里还有傲气,毕竟自己也是一方大哥。
进来的时候瞧着闹哄哄的,还不然为然。
可喝着喝着,他再傻也瞧出了意思来,合着这一帮人全是人杨一木手下小弟啊?自己平时一口一个老弟、一口一个老弟的喊着,原来自己那点道行根本不够看的呀,人家这才叫盘道。
所以,他主动站了起来,不自觉双手抱杯,杯口也低了下来,“老弟,哥哥我敬你一下。以后跟后面混,还仰仗老弟多帮衬!”
后面就是打乱仗,三平端着酒杯站起来,咧嘴一笑,对麻杆说,“你小子刚才躲酒是吧?我瞧你半天了,光扒拉菜不端杯。咋的,酒都让竹竿替你喝了?”
麻杆其实不瘦了,腮边长了不少肉,“屁,我刚才跟杨哥连干三杯的时候,你还猫那儿跟花生米较劲呢!”
竹竿在旁边嘿嘿直乐,顺手给麻杆满上一杯:“就是,三平,你少在这挑事儿,麻杆的酒量还用你操心?来,麻哥,咱俩再走一个。”
三平一摆手,直接拎起酒瓶子,“哥几个,少来这套!你俩一个叫麻杆、一个叫竹竿,穿一条裤子的,合起伙来糊弄我是吧?要喝就一起喝,谁怂谁孙子!”说完,给自己倒满一杯,酒沫子溢一手。
麻杆嗤笑一声,也抓起酒瓶:“怕你啊?竹竿,你作证,今儿谁先趴下谁请宵夜!”
竹竿一拍桌子:“好!不过,三平你这酒量可别又跟上次似的,三杯下肚就抱着电线杆喊媳妇儿!”
众人哄堂大笑。
三平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少提旧账!这次非把你俩喝趴到桌子底下去!”说罢,三人“咣”地一碰杯,仰头就灌。
喝得急了,麻杆呛得直咳嗽,三平趁机起哄:“哎呦,这就顶不住啦?”
麻杆一抹嘴,喘着气,“咳咳……你等着,老子缓口气再收拾你!”
竹竿趁机煽风点火,“三平,麻哥这是让着你呢,要不咱俩先来一轮?”
三平一瞪眼,“来就来!谁怕谁就是娘们!”
“我他娘的看看你是不是女人?”麻杆还要继续闹腾。
“老子是男人,如假包换。”三平道。
有些墨水的刘春水突然在一边悠悠冒了一句,“那也说不准,戏文里不是有唱鸳鸯袖里握长剑,不知她是女儿身!”
……
桌上顿时闹作一团,气氛愈发热闹。
方强摇着头,对杨一木道:“哥,让你笑话了,这帮兔崽子,一喝酒就现原形……”
当晚一帮人一直闹腾到九点多钟。
杨一木知道大家活得都挺累的,这年代干个体户,总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全身伪装,虽说钱不少赚,可社会地位比三教九流的末流强不了多少,这是时代特色,也是上下几千年文化使然。
他们这些被视作投机倒把的边缘群体,也就这时候才能撕下无业游民的标签,骂几句脏话,吹几句牛逼,一个个眼冒绿光,恰似一群野心勃勃的饿狼。
平日里装孙子的这会儿全露了本性,也只有见了哥们儿才现真面目,放得开。
杨一木抿了口茶,笑着没吱声。
自己不经意地扇了一下翅膀,让这些人用“倒爷”“练摊”这些草莽方式,悄然撕开了大江大河沿岸计划经济铁幕的一角。
回到小院,杨一木并没有好好睡一觉,春节将近,倒是归乡心情反而越加迫切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一木去林芳家路过厂子的时候,大门口已经挂上了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安州蓝标玻璃仪器厂。
名字是杨一木起的,本来他想偷师,在福耀、南玻、巨石这些后世玻璃巨头名字挑一个,后来想想有啥卵用,又不是互联网域名,谋事在天,成事靠人嘛。
就把前世朋友开的那个玻璃企业名字先拿来用用了,反正这会不知道他在富平何处猫着呢。
厂子里,刁青松正带着一帮人忙得热火朝天,又气急败坏教训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弟摔了一块玻璃。
杨一木笑着在外面看了会,也没进去,就直奔林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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