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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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算是捅到了马蜂窝。
袁舅母本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才不管这些体面人的规矩。
她讲究的就是一个谁欺负了她,她就要加倍欺负回去。
当即便抓住袁夫人的衣襟,猛地将袁夫人推倒,骑上去便打。
“我嫁到你们袁家这么多年,给你们老袁家生了几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说感恩我帮你照顾你弟弟和侄子,竟然还叫我去死!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嫌弃我出身没有你好,可你们袁家现在也败落了!你这个国公府的夫人还得跟东府夫人对半分!有什么好神气的!”
“反正今儿个拿不回钱,要账的要打断你弟弟和你侄子的腿,你弟弟也要休了我,我是活不成了,那索性大家都别好过!”
袁舅母身子壮,力气大,袁夫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被袁舅母按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只有白白挨打的份儿。
琥珀等丫头忙要上前拉架。
邱夫人使坏,叫跟着自己的婆子丫头们拦着琥珀等。
赴宴的太太奶奶们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把打架的两人围在中间,隔开了琥珀等丫头们。
琥珀进不去,急得直哭,瞅见人群外的沈明月,忙提着裙角跑过来,跪着求沈明月帮帮忙。
“你这傻丫头,求我有什么用?”
沈明月朝着洋洋得意的邱夫人努嘴。
“这分明就是邱夫人做的局,你看,连咱们夫人都没法脱困,我又有什么能耐?”
琥珀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这可怎么办?奶奶,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夫人挨打吧!”
沈明月也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情:“我倒是想帮忙,哎呀,琥珀,我想起来了,你现在快去求国公爷,咱们府上,也只有国公爷能镇得住东府的邱夫人了。”
琥珀急糊涂了,沈明月才搬出宁国公,她登时爬起来就往外院跑。
也不想一想,邱夫人既然做了这个局,焉能不想法子请了宁国公来?
沈明月这么一说,不过是想从这个局里脱身。
事后袁夫人追究,也有琥珀为她作证,说她出过力了。
宁国公果然得了信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来便大声呵斥,叫婆子们将袁舅母拿下。
袁家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岳家,且这么多太太奶奶们都在,宁国公也不好叫人将袁舅母丢出去,便命人把袁舅母和袁夫人分开。
一个送到撷芳馆去,叫沈明月好生哄着,一个送回正院去,没事不许出来。
这就等于是当众禁了袁夫人的足。
诸位太太奶奶们都在看笑话,虽然没笑出声,可一个个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袁夫人才爬起来,扫了一眼众人的脸,手脚便发麻,胸口也堵得慌,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人直勾勾地往后仰倒。
众人忙急着叫请大夫来。
“大家可别慌,我看我家弟媳这是气急攻心了,我有一个法子,保准能叫她醒过来。”
邱夫人盈盈笑着,拔下头上金簪,照着袁夫人的人中便狠狠扎了下去。
“啊!”
袁夫人嗷的一声,跟鲤鱼打挺似的,从地上又蹦了起来。
她一摸人中,就摸了一抹血迹,登时气得浑身颤抖。
也不顾宁国公就在场,抓着邱夫人便打。
把沈明月都看傻眼了。
万万没想到,这出戏还有下半场呢。
“够了!袁氏,你闹够了没有!”
还没等袁夫人多打几巴掌,宁国公就跟拎小鸡崽子一般,抓着袁夫人便丢了出去。
“贱人!老子给你脸了!若不是看在你给裴家开枝散叶的份上,老子现在就休了你!”
被宁国公当众又打又骂,袁夫人这个脸算是丢大了。
她面如死灰,呆坐在地上,新做的大衣裳又皱又破,发髻蓬乱,钗环尽失,哪里还像是个国公夫人,分明是个疯婆子。
看得沈明月心里直叫好。
邱夫人这把刀可真好使唤啊,以后可得多用一用。
多闹了这么一出,宁国公也没脸再办这个赏梅宴,嘱咐邱夫人好生把客人送了,拔脚就走。
沈明月哪能放过宁国公。
她赶紧追上去,大声喊道:“国公爷,这要怎么安置舅太太呀?方才舅太太说,年关难过,家里正等着钱使唤呢,这都是亲戚,国公爷,您好歹给出个主意。”
回身又朝着袁舅母使眼色。
她得帮着袁舅母把钱要到手,毕竟袁舅母要钱是为了还债,而她就是背后的债主。
说来说去,这个钱就是为她自己要的。
宁国公好脸面,当着这么多人求他,他碍于名声,不会不管袁家的。
若是私底下求,宁国公肯定一毛不拔。
袁舅母不傻,沈明月一使眼色,她立马打蛇随棍上,跌坐在地上便哭诉自己多么不容易。
“国公爷,我家老爷好歹是你的小舅子,你怎么着也得帮帮我们啊!”
“都是亲戚,国公爷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宁国公咬了咬牙。
那些御史们可不好惹,明日一定会为了今天这件事上本参他。
他若是狠下心,把袁舅母赶出去,怕是奏本上还会多一条罪名,说他不念亲情,无情无义。
罢了罢了,索性便拿钱消灾吧。
“信哥儿媳妇,你拿一千两给舅太太吧。”
袁舅母忙道:“国公爷,一千两可不够,最起码得一万两。”
“什么?”宁国公霎时间就提高了嗓门,“你们袁家上下几口人呐,过个年,要花一万两?这花的钱比我们国公府还要多呢!”
袁舅母又抹起了眼泪。
“国公爷不知道我们家里的难处,几个男人都不如国公爷和府上的两位哥儿有出息,今年庄子上的收成也不好,家里本就没多少钱,过了年,两个小子要娶亲,一个闺女要嫁人,这都得要钱呢!”
“我要一万两,还说少了呢!”
她不敢说赌债的事,要是说了,宁国公保准一文也不给。
因是正经要钱的借口,宁国公只好黑着脸吩咐沈明月:“凑一万两给袁家送去。”
沈明月便犯了难:“国公爷是知道的,西府账面上没钱了,要不,我再卖几间陪嫁铺子……”
“你快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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