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零号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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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哭声在青铜废墟中回荡,林小花跪坐在刻满 "1" 符号的祭坛上,锁骨下的圆圈胎记泛着银白荧光。她咬破指尖,血液却凝成青铜微粒悬浮空中,汇聚成银河般的旋涡。婴儿突然停止哭泣,瞳孔深处亮起星图,襁褓上的槐花化作液态金属,流淌成微型莫比乌斯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轻声呢喃,声音几乎被晨雾淹没。手机的震动让她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全息视频里 2077 年的槐树林里,克隆体们正将村民捆上青铜祭坛。祭坛中央的少年转头看向她,瞳孔里旋转着莫比乌斯环的投影。
地缝中突然伸出藤蔓触须,缠住她的脚踝。金属舱门上的基因锁渗出荧蓝血液,与儿子的瞳孔颜色完全一致。舱内史前实验室的石桌上,青铜器械还残留着荧光浆液,墙壁螺旋符号被触碰后浮现全息投影:披着兽皮的自己正在给婴儿喂食,而婴儿脊背上凸起的骨刺与 2077 年视频中的儿子如出一辙。
实验日志以骨片形式悬浮空中,带血的指尖划开文字:"第∞次文明重启失败,种核记忆已植入新母体基因。" 骨片裂开露出的黑色晶体,正是她在视频中见过的种核。舱壁突然透明化,地底巨型结构里万具青铜棺椁呈基因链排列,最近的棺盖刻着 "林月如,迭代周期:∞-1"。
青铜棺突然开启,尸骸的手骨抓住她手腕。骨刺刺入皮肤的瞬间,所有时间线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岁被锁进地窖时,地砖下埋着的正是这具尸骸的指骨;2077 年儿子复活的,正是棺中∞-1 号母体。
"你才是我的本体。" 尸骸的声带振动着青铜碎屑,"每次死亡都是新迭代的产道。" 棺椁群共振升起祭坛,不同年龄的自己握着青铜匕首从四面走来。匕首同时刺入心脏的刹那,时空静止,血液逆流成 DNA 模型。
她扯断藤蔓将种核塞进∞-1 号母体胸腔,青铜棺椁接连爆炸。冲击波中浮现原始岩洞虚影,公元前 3000 年的自己正用骨刀划破掌心,将血涂在婴儿额头的∞符号上。
"这一次,我们不再轮回。" 她咬碎种核,黑色晶体裂解成星尘。所有时间线的槐树根系同时枯萎,青铜碑符号退潮般消失。晨光中捡到的青铜齿轮内侧新增刻痕:"观测者协议终止,剩余文明数:1"。
远处传来婴儿啼哭,石台上新生儿锁骨下干干净净。手机收到公元前 3000 年岩画照片:原始装束的她抱着婴儿跪拜刻有 "1" 的青铜碑。
暴雨冲刷着青铜碑,小花的倒影突然扭曲成继母的脸。养老院病床上,继母的机械手递来染血日记:"1987 年 7 月 15 日,第 41 代母体觉醒,实验编号∞-1 启动。"
她冲向老槐树,用儿子骨刺渗出的血涂抹《育儿笔记》空白页。隐藏的实验室平面图浮现,标注着 "净化室" 的位置正是树底。挥斧砍向祭坛浮雕,圣母像倒塌露出暗门后的冷冻舱 —— 十七具相同面容的女尸腹部裂开,钻出三十七个李小明克隆体。
"你以为只有男人需要克隆?" 继母的机械臂掐住她脖颈,"我们才是真正的培养皿。" 冷冻舱开启的瞬间,教堂崩塌,基因彩窗的琉璃碎片如暴雨坠落。她抱着儿子跳进冷冻舱,舱门闭合前看见恐怖一幕:所有克隆体正在融合成三米高的巨人,后背凸起与儿子相同的骨刺。
冷冻液浸透伤口时,儿子瞳孔变成琥珀色,小手按在舱内按钮上。操作屏亮起倒计时:"基因净化程序启动,剩余 23 小时 59 分 59 秒。" 舱壁透明化展示出令人窒息的景象 —— 整片槐树林的根系都是血管状触须,正将村民缠绕拖入地底。
苏醒时置身医院,护士说她是唯一获救者。冲向窗前,晨雾中的老槐树开满血红花朵。穿病号服的儿子弯腰拾花时,后颈骨刺绽放成花蕊,花粉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荧光。
手机收到陌生包裹,截玻璃柱残骸的铭文显示:"林月如,第 41 代母体,存活时间 1987.7.15-2023.7.15。" 而今天,正是她三十六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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