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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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麦麦一来韩家老宅,原本冷清的庭院渐渐有了欢声笑语,佣人们发现廊下的鹦鹉都学会了新词,时不时蹦出几句“麦麦吃饭啦“。
林艺常坐在藤萝架下织毛衣,看着小姑娘追着园丁养的橘猫满院子跑,嘴角总会不自觉地扬起。
这天清晨,韩云洲推开雕花木窗时,正看见麦麦蹲在人工湖边喂锦鲤。
小姑娘穿着鹅黄色卫衣,发梢沾了片枫叶都浑然不觉。他握紧窗棂的手指松了松,转身对整理药箱的林艺说:“今天带麦麦去医院吧。“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麦麦攥紧了林艺的衣角。VIP病房的窗帘半开着,阳光斜斜切在雪白的床单上,照得输液管里的液体像融化的水晶。
当看清床上老人的面容,小姑娘突然往后退了半步——那分明是童话书里老树精的模样,青紫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蜿蜒。
“麦麦,你就是麦麦吗?“苏晴的声音像风吹过枯叶,颤抖的手指将氧气面罩顶开些。床头监护仪的波纹突然急促起来,护士刚要上前却被韩云洲用眼神制止。
老人浑浊的眼底泛起水光,输液管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过来,好孩子......“
林艺半蹲下来,掌心贴着麦麦的后背。她能感觉到小姑娘绷紧的肩胛骨,像只受惊的幼猫。“奶奶等了很久呢。“她轻声说,指尖掠过麦麦发间那片枫叶。
深褐色的叶片打着旋儿落在瓷砖上,麦麦忽然想起上周在花园埋下的橡果——等春天来了,会不会发芽?
冰凉的手指触到掌心的刹那,麦麦本能地想缩手,却被那微弱的力道攥住了。
苏晴的手腕细得能看见骨节凸起的形状,温度却比想象中温暖。“你这酒窝......“老人用拇指摩挲着孩子圆润的脸颊,“和你爸爸三岁时一模一样......“一滴泪砸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林艺别过脸去,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正爬上韩云洲的西装肩头。男人始终站在离病床三步远的位置,像尊沉默的雕像。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麦麦时,这孩子也是这样攥着她的风衣腰带,眼睛亮得让人心慌。
“小艺......“苏晴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老人将两个年轻人的手叠在一起,麦麦的小手恰好填补了中间的缝隙。“我这辈子最对不住云洲......“氧气面罩蒙上白雾又消散,“现在看着你们......“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麦麦被护士匆忙抱开时,指尖还残留着老人手背的触感,像抚过晒蔫的蔷薇花瓣。混乱中她看见林艺的白球鞋踩住了那片枫叶,韩云洲的手第一次主动揽住了母亲颤抖的肩膀。
回程的车上,麦麦数着车窗上的雨滴。雨刷器划出的扇形里,她看见林艺把脸埋进韩云洲的颈窝,男人生疏地拍着她的后背,仿佛在哄另一个看不见的孩子。
后备箱里苏晴硬塞的草莓蛋糕散发着甜香,麦麦忽然希望春天快点来——等橡果发芽的时候,奶奶能不能看到新绿的嫩芽呢?
……
八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在林荫道上洒下斑驳光影,林艺牵着麦麦走下高铁站台,行李箱里装着二十管油画颜料。这年夏天她们辗转江南水乡的山村、西北草原的毡房,最后在八月末抵达东南沿海的渔村。
海风吹起麦麦扎着蝴蝶结的羊角辫时,林艺在民宿阁楼上完成《七月草原上的小羊》——画布右下角蜷着打瞌睡的小女孩,正是褪去激素浮肿后麦麦的模样。
"妈妈你看!"返程前夜,麦麦举着捡来的贝壳冲进房间,额头还沾着细沙。林艺搁下画笔,发现女儿手腕上住院时的滞留针痕迹已经完全消失,被海风吹红的脸颊像颗水蜜桃。
九月开学前,韩云洲把烫金的入学通知书放在餐桌上。林艺看着"韩麦麦"三个铅字,想起半年前在儿童医院签字同意激素治疗时颤抖的手。
此刻落地窗外晚霞漫天,麦麦正追着新买的皮球满屋跑,发梢沾着橘子汽水的甜香。
林家老宅的团圆饭总是热闹非凡。当麦麦踮脚展开四开画纸时,整张红木餐桌都安静下来。
水彩晕染的彩虹横跨整幅画面,七个小人手拉手站在云朵上,角落里歪歪扭扭写着"妈妈教我的第一幅画"。
"咱们麦麦这是要当小画家呀。"苏晴擦掉孙女鼻尖沾到的番茄酱,转头问林艺:"听说巴黎那边画廊给了三个展厅?"
林艺刚要开口,麦麦已经举着鸡腿抢答:"妈妈画了三十幅大海!有蓝色的、灰色的,还有暴风雨的!"满桌人都被孩子夸张的比划逗笑,水晶吊灯的光晕里浮动着糖醋排骨的热气。
林烨伸手揉乱小外甥女的刘海:"明天放学带你去吃冰淇淋?"他深灰西装口袋里还插着没来得及取下的航空信封,刚从米兰飞回来的航班让他眼下泛着淡淡青黑。
"舅舅每次都拿零食收买我。"麦麦突然放下筷子,圆溜溜的眼睛扫过全桌大人,"王小明说他舅舅结婚后就不陪他玩了,舅舅你是不是怕结婚呀?"
正喝汤的林志远呛得直咳嗽,苏晴笑得手抖洒了半盏茶。
林烨无奈地抽出湿巾擦桌子:"小鬼头在哪看的乱七八糟的?"
"抖音上说的!"麦麦得意地晃着儿童手表,"有个戴眼镜的叔叔说现在流行不婚主..."
"食不言寝不语。"韩云洲适时夹了块松鼠桂鱼放进女儿碗里,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林艺在桌下轻轻踢哥哥的皮鞋,兄妹俩对视时仿佛回到二十年前——那时他们也是这样在饭桌下偷偷传递小纸条。
夜色渐浓时,紫藤架下的石桌摆上了碧螺春。林烨转动着茶杯,月光在釉色青瓷上流淌:"你真要暂停三年?马修说纽约现代艺术馆在问档期。"
林艺望向客厅落地窗,麦麦正趴在地毯上给芭比娃娃换装,韩云洲蹲在旁边帮她编小辫子。
暖黄灯光裹着女儿咯咯的笑声漫到院子里,惊飞了栖在石榴树上的夜莺。
"记得我第一幅拍卖过百万的画吗?"她摩挲着茶杯上蜿蜒的冰裂纹,"那时我和云洲正在闹分手,我握着画笔整夜发抖。现在麦麦跑起来带风的样子,比我所有作品都珍贵。"
林烨望着妹妹眼角新添的细纹,想起她二十岁在巴黎开首展时的模样。那时她穿着黑色露背礼服站在展厅中央,像柄出鞘的利剑。此刻夜风拂过她绾起的发髻,几缕银丝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暑假去肯尼亚看动物大迁徙怎么样?"他突然说,"我让助理把明年七月的行程空出来。"
二楼突然传来清脆童声:"妈妈!爸爸不会梳公主头!"两人相视而笑,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醒了蜷在蔷薇丛里打盹的虎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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