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如果没有周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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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暗涌时,周蕴踩着细高跟踏进别墅,金属门锁“咔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何知许正蜷在真皮沙发里揉着太阳穴,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烟蒂,警局笔录单皱巴巴地摊在脚边——保姆今早抖出他抱着麦麦摔下楼梯的真相时,律师团队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碎尸案嫌犯。
“你去喝酒了?“他抬眼盯着玄关处摇晃的身影。水晶吊灯在周蕴酒红色的丝绸衬衫上投下斑驳光影,她随手把鳄鱼皮手包甩在玄关柜上,镶钻的包扣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脆响。
“朋友非要庆祝我的腿痊愈。“她倚着门框解高跟鞋搭扣,指甲上暗紫色甲油剥落了几块,“怎么?麦麦额头缝了五针,我就该披麻戴孝?“
何知许猛地站起身,西装裤膝盖处还沾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你明知道警察都出动了,要不是保姆知道真相...“他突然顿住,想起今天警察来,韩云洲的律师举着麦麦颅骨CT片冷笑的样子。
周蕴忽然嗤笑出声,踉跄着扑到餐岛台边给自己倒威士忌。冰块撞在玻璃杯里的声响像在敲丧钟:“哥现在倒想起家庭责任了?上次是谁冒着风雪去金城看林艺?”琥珀色酒液顺着她唇角滑落,“画家该是什么样?穿着亚麻长裙在画室等丈夫回家?就像她那样?“
空气突然凝固。何知许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指节泛白。
落地窗外飘来夜来香的甜腻气息,混着她身上烟酒味令人作呕。他忽然想起去年流感季,林艺裹着毛毯在客厅等他到凌晨三点,砂锅里始终煨着百合粥。
“我们已经离婚了。“他声音发涩,看着周蕴歪倒在吧台椅上。她耳垂上那对孔雀石耳坠晃得人心烦,是蜜月时在威尼斯买的——当时她赤脚踩在运河边写生,颜料染花了白裙子。
周蕴突然撑着桌面探过身,睫毛膏晕开的眼睛像两口枯井:“那哥现在在怕什么?怕我变成第二个林艺?还是怕自己变成第二个我?“她指尖划过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还别着美术馆周年庆的胸针,“哥,只爱我乖乖女的模样...“
手机突然传来响动,何知许像触电般后退。
周蕴看着丈夫仓皇奔向楼梯的背影,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
凌晨三点,周蕴被胃痛惊醒。主卧四柱床上空荡荡的,蚕丝被还维持着人形凹陷。她赤脚踩过波斯地毯,看见书房电脑闪着幽蓝的光——屏幕上是林艺大学时候的毕业照
车库传来引擎轰鸣声时,周蕴正盯着冰箱里凝结水珠的蜂蜜柠檬罐发呆。
这是上周家政阿姨按前太太的方子腌的,何知许特意叮嘱要放在第二层。
她突然抓起罐子狠狠砸向防弹玻璃窗,黏稠糖浆顺着裂纹缓缓流淌,像一道永远止不住血的伤口。
林艺林艺!什么都是林艺!
过去不珍惜,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
午夜
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弥散,何麦麦在安静熟睡。
林艺第无数次翻开那本深蓝色病历,纸张边角已被她摩挲得发毛。
病床上七岁的麦麦蜷成小小一团,手背上还留着输液后的淤青,苍白的皮肤下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林小姐,您去歇会儿吧。“护工轻声提醒,却被她摆手制止。
角落里新来的保姆正在整理玩具箱,塑料积木相撞的声响让林艺太阳穴突突直跳。两个月前麦麦还健康的身体,此刻破碎不堪。
病房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穿堂风,林艺下意识将麦麦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直到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停在两米开外,她才猛然抬头。
何知许的驼色大衣沾着夜露,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躲着落在监护仪上。
“不是说好今晚我守夜?你来做什么?”林艺啪地合上病历本,金属夹扣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起身时碰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半杯温水在体检单上洇开暗痕。
何知许解围巾的动作顿住了,“下午保姆说麦麦退烧后要小熊饼干......”他喉结滚动着,声音越来越低:“今天的确是我不小心,我实在睡不踏实……“
“两个月!”林艺抓起湿漉漉的体检单摔在他胸前,纸张擦过纽扣发出裂帛般的声响,“你知道我花了六年才让她的免疫系统稳定下来吗?每天凌晨四点起来煮抗过敏米糊,寒冬腊月抱着她跑急诊,这些你记得吗?”
泛黄的纸页飘落在何知许脚边。血常规报告上血小板数值刺目地标红,血脂栏的箭头直指超标三倍。
他弯腰时大衣下摆扫过满地药盒,指尖触到纸面时微微发抖:“都是我照顾不周......“
“当然是你!“林艺气极反笑,扯过CT片怼到男人眼前,“看看这些脂肪沉积斑块!七岁孩子的血管像七十岁老人!上周三你带她去吃法式鹅肝,上周五周蕴给她喂冰淇淋火锅——她今早住院的体检单上,麦麦血淀粉酶已经飙到900!”
何知许的眼镜滑到鼻尖,恍惚想起六年前的深夜。那时早产的麦麦在保温箱里像只小猫,林艺跪在NICU玻璃窗外记录每毫升奶量。
林艺怕吵到孩子往外走来,声音淬着冰碴:“明天我就申请抚养权变更。“
“可下午她醒时说......“何知许从公文包掏出皱巴巴的蜡笔画,彩虹下三个手拉手的小人儿墨迹未干,“她说想和爸爸妈妈住有旋转木马的房子。“
林艺指尖掐进掌心。那张画右下角还粘着巧克力渍,周蕴上周在社交平台上发的视频,突然闪现在脑海——奢华别墅里,麦麦正坐在真皮沙发上啃着金箔蛋糕。
她猛地扯开窗帘,寒风卷着枯叶扑进来。
“你所谓的父爱就是无底线纵容?过敏体质喝燕窝,乳糖不耐受吃哈根达斯,这就是你承诺的'科学养育'?“她指着窗外儿科大楼灯火通明的窗户,“看看这些病房里多少孩子因为喂养不当遭罪!“
何知许的辩解被夜风吹散:“阿蕴说孩子需要快乐教育......我也是想着孩子小……“
“快乐?“林艺掀开麦麦的病号服,肋下术后缝合的疤痕像蜈蚣爬在单薄身躯上,“这次你的不小心差点要了她的命!你猜麻药过后她哭着找妈妈时,周蕴在哪儿?在发九宫格病床照配文'好心疼小天使'!“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倒计时敲在两人心头。
忽然抓住林艺手腕,金属表带硌得人生疼,“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麦麦的,虽然我做的不好,但我很爱麦麦,她毕竟姓何!“
林艺抽回手的动作带翻了输液架,生理盐水瓶在防撞垫上弹了两下。“六年前你也是这么保证的。“她将麦麦的过敏源检测单拍在床头,“从鸡蛋芒果到尘螨整整三页纸,这些年在急诊室签病危通知书的是我,不是你!”
月光爬上心电监护屏,将起伏的波形投在苍白墙面上。何知许忽然起身挡住门口,镜片反光遮住了发红的眼眶:“如果当初没有周蕴,我们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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