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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不放心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金城下起了绵绵细雨。林艺坐在出租车后座,望着车窗上蜿蜒的水痕发呆。

司机师傅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搭话:“姑娘,这么晚还出门啊?这地方可是老城区,巷子七拐八拐的,要不我直接给你开进去?”

“不用,到巷口就行。”林艺掏出手机付钱,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她眼底的疲惫。黑色羽绒服下摆扫过车座,带起几片粘在布料上的梧桐落叶。

老式居民楼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林艺深一脚浅一脚往三单元走,靴子在石板路上敲出清脆声响。

四楼窗口突然探出个脑袋,王薇扯着嗓子喊:“祖宗!可算来了!”

防盗门“咣当“一声撞在墙上。王薇趿拉着毛绒拖鞋冲出来,珊瑚绒睡衣上印着歪歪扭扭的皮卡丘。

她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林艺闻到她发间飘来的椰子洗发水味,混杂着屋里飘出的孜然香气。

“说了去接你,非要自己打车!”王薇把人往屋里拽,“这破天气,出租车都加价吧?快让我看看——“她突然顿住,借着玄关灯光打量好友,“怎么又瘦了?韩家连饭都不给吃?”

林艺笑着把香奈儿链条包扔在布艺沙发上,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翡翠镯子:“你当养猪呢?”她环顾这间五十平的老房子,茶几上堆着没拆封的薯片,电视机柜摆着她们去年在某个小公园的合影,阳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居然还顽强活着。

微波炉“叮”地响起。王薇端着不锈钢盆出来,红油小龙虾在白炽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特意叫的变态辣,就着冰啤酒……”她突然想起什么,“你现在能喝酒吗?豪门太太是不是得端着红酒装样子?”

“少贫。”林艺接过温热的玻璃杯,指尖在杯壁摩挲,“这房子……不能再租了,想好要换地方了没?”

王薇正跟小龙虾较劲,闻言把剥好的虾肉塞进她嘴里:“早受够通勤两小时了!上周暴雨倒灌,地下室都能养鱼。”她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韩家那位……对你好吗?我可看财经版了,说他上个月刚吞并了两家公司……”

林艺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波纹。婚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衬得她手指愈发苍白。“下个月来荣京吧,”她转开话题,“韩氏新成立的文创集团缺个策划总监。”

“真的?”王薇举着油乎乎的手就要扑过来,被林艺用抱枕挡住。“先说好,我可不会拍马屁!在何家公司对着何知许那张棺材脸都忍了5年……”

空气突然凝滞。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窗外传来夜班公交的报站声。

林艺起身走向阳台,末冬的晚风卷起她鬓边碎发。角落里摞着六个包着气泡膜的画框,边角已经磨损发黄。

“当然都是真的,食宿全包,下半辈子我养着你可好!”

王薇跟过来递上热毛巾:“都在这儿了。去年梅雨季差点发霉,我买了十包干燥剂才保住。”

“何知许那个垃圾知道你是画家,肠子都悔青了吧?”

后悔还是不后悔不重要。她早已经与过去完全告别。

林艺指尖抚过画框边缘。2018年的日期标注已经褪色,梧桐树影里的画廊招牌却依然清晰。“订明天的物流吧。”她转身时撞倒画架,素描本哗啦啦翻开,泛黄的纸页上全是速写的侧脸。

……

凌晨五点的韩家别墅里,韩云洲把手机从耳边挪开,屏幕上的通话时长显示着"4分38秒"。

他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丝绸睡袍腰带松垮垮地垂着,露出的锁骨处还沾着未干的威士忌酒渍。

窗外飘着细雨,庭院里的夜灯在水洼里投下细碎的光斑。

二十公里外的公寓里,陈宸把手机砸进羽绒被,顶着一头乱发翻身坐起。

床头电子钟泛着幽蓝的光,他眯着眼数了数,从凌晨一点躺下到现在才睡了不到四个钟头。

茶几上还摆着昨晚加班看的项目书,A4纸散落得到处都是。

"老韩同志,"他当时对着电话直磨后槽牙,声音像砂纸磨过似的,"我他妈现在看人都带重影,你睡不着也不能拉我陪葬啊……"话没说完就被掐断了,忙音在黑暗里格外刺耳。

七点一刻,陈宸拎着塑料袋按响门铃时,露水还凝在铁艺栏杆上。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连帽卫衣,兜帽边沿的绒毛随着哈欠一颤一颤的。

门开时带起的气流掀起他手里的塑料袋,油条混着韭菜盒子的味道直往屋里钻。

"报复社会来了?"韩云洲斜倚着玄关,手里玻璃杯的冰块叮当响。

他眼下两团乌青快赶上烟熏妆了,下巴上胡茬支棱着,活像被人扔在酒吧门口醉了三天的流浪汉。

陈宸抬脚就往里挤:"可不么,您老人家凌晨五点给人叫魂,我这不得礼尚往来?"说着把塑料袋往餐桌上一墩,塑料碗里的豆腐脑晃出个涟漪。

他熟门熟路地从橱柜翻出青花瓷碗,突然瞥见料理台上摆着个没拆封的乐高盒子——迪士尼城堡的包装,粉色缎带还系着蝴蝶结。

韩云洲往豆腐脑里浇辣油,红油星星点点溅在白色大理石台面上。"儿童房上周就装好了,"他突然开口,筷子尖戳着碗底的榨菜,"全套的星空灯,连书包都买了三个。"

陈宸掰开一次性筷子的动作顿了顿。

"嫂子有分寸,见一见老朋友嘛。"陈宸咬了口油条,酥脆的碎渣掉在深灰色餐布上,"你的人不是说,嫂子昨晚都不上何知许的车......"他忽然住嘴,因为对面的人正用筷子尖在豆腐脑上画圈,汤汁都快搅成糨糊了。

窗外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韩云洲突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晨雾里的梧桐树影影绰绰,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流苏:"岳父大人的这一招大棋,我不大放心……"

"明白,我下午飞过去盯着。"陈宸摸出手机戳开订票软件,突然抬头,"要是在展馆碰见嫂子,我该说什么?'好巧啊韩太太,您先生正在家拆第三盒助眠药'?"

韩云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转身时碰倒了盐罐,细白的颗粒撒在黑色睡袍上,像落了层薄雪。"你就说......"他弯腰捡盐罐的手指关节发白,"去为女儿,我又不会介意,她还非要说为了画。"

陈宸走到玄关又折回来,从兜里摸出个药盒拍在桌上。蓝白相间的包装上印着褪黑素字样,边角都磨得起毛了。"上回你说吃了没用,我托人从德国带的。"他甩上门前补了句,"睡前两片,别就着威士忌吞。"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韩云洲站在二楼儿童房门口,指尖拂过还没拆封的旋转木马夜灯。淡紫色的墙纸上印着卡通云朵,飘窗上摆着三双不同尺码的兔子拖鞋。

手机突然在睡袍口袋里震动,锁屏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金城美术馆今日特展:《母亲与雏鸟》,策展人:柏青

他盯着展讯海报看了很久。画作角落里蜷缩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幼鸟,母鸟的羽翼在暴雨中张成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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