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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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爬起身,刚要跟着退下,却被权曾一声低吼叫住。
“你留下!外头要是再有人来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就给朕挡着,朕没心思听那些废话!”
“是,是。”
大太监忙不迭地点头,弓着身子退到殿门边。
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跟有人作对一样,外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
“陛下,大皇子求见。”
权曾的眉头猛地一皱,脸上的烦躁更浓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这混账东西,难道是朝堂出事了?让他进来!”
他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
“还有你们这群没眼色的,杵在这儿当木头桩子吗?还不快去把门打开!”
大太监忙不迭地挥手示意宫女开门,殿门吱吱呀呀地被推开,权元墨一身玄色锦袍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是一副关切模样,眉眼低垂,语气里满是担忧。
“父王,您身子可好些了?儿臣听说您近日咳得厉害,特意带了些进贡的雪参来给您补补身子。”
他一边说,一边朝前走了几步,像是真要掏出什么东西来。
权曾斜靠在床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雪参?补身子?你这孝心来得倒是及时。”
他说到这里,眯起眼,声音里带了几分嘲讽。
“说吧,是不是又压不住那群老匹夫了。”
权元墨闻言,知道还是自己父皇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想到这里,他还是觉的权曾肯定想的事那个权元白,脸上表情有点不好,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
权元墨低头笑了笑,语气依旧恭敬中带着几分小心。
“父王说笑了,那些老家伙哪敢在儿臣面前放肆。只是……”
他顿了顿,像是斟酌着该怎么开口,目光却不自觉地往权曾那张阴沉的脸上瞟了一眼。
“只是三弟那边,出了点事,儿臣怕您听了不高兴,才想着先拿些雪参来给您压压惊。”
“三弟?”
权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手指在床沿上不耐烦地敲了两下,似乎是有点不信。
“权元白最忌不是改了?他在南诏能闯什么大事。”
权元墨垂下眼帘,像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三弟他不在南诏,而是跑去了大庆。”
他这话一出口,寝殿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连大太监都忍不住偷偷抬眼瞧了瞧国主的脸色。
权曾冷哼一声,眯着眼盯着权元墨,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明显权元墨没说话,他点点头,示意权元墨继续说下去。
权元墨得到支持,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开口。
“听说他在那儿故意找事,惹了萧烬那疯子一把,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他说到这儿,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像是真为这个弟弟头疼得不行。
“大庆那边传话过来,说是要咱们拿东西去换人,不然就不放三弟回来。”
“萧烬?”
权曾一听这名字,脸色本来就差,这会儿是更差了。
想到什么,他猛地一拍床沿,震得旁边的茶盏都晃了晃。
“那疯子?他抓了元白做什么?”
“南诏跟大庆好不容易才消停两年,这混账东西是嫌朕活得太舒坦了,非要去招惹那个疯狗?”
权元墨忙低头赔笑,声音里却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父王息怒,三弟这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
“最近很是上进,儿臣估摸着,他是想在大庆那边立点威风,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
“不过大庆开出的条件可不低,要的银子、药材,可不少,能抵得上半年的国库。”
“半年的国库?”
权曾听到这条件,气得胸口起伏,猛地咳了两声,像是被这话噎住了。
他瞪着权元墨,眼神像是能吃人。
“我以为那混账变好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他是想把南诏卖给大庆吗?他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权元墨赶紧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扶住权曾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
“父王,您别气坏了身子。儿臣这不是来跟您商量怎么办嘛?”
“三弟毕竟是咱们南诏的皇子,总不能真让他在大庆受苦吧?”
“受苦?”
权曾冷笑一声,一把甩开权元墨的手,斜眼瞅着他。
“他自找的苦,活该!朕看他就是欠收拾,萧烬那疯子要是不把他剁了喂狗,都是他命大!”
他骂到这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盯着权元墨。
“你这么急着跑来,不会是想让朕掏银子去赎他吧?”
权元墨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跳,脸上却还是那副为难的表情。
“父王,您也知道儿臣最近代为处理国事,这事我都不敢对大臣们说,就担心三弟被放弃。”
“但是转念一想三弟被扣着,传出去总归不好听。大庆那边还放了话,说要是咱们不给个交代,他们就……”
他故意停了停,吊着权曾的胃口。
“就怎样?”
权曾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把他的尸体送回来。”
权元墨低声说完,偷偷瞄了权曾一眼,见他脸色越发难看。
“尸体?”
权曾一听这话,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手指着权元墨,抖得像是筛糠。
“好啊,权元白好歹是我南诏的皇子,萧烬是当真想开战了啊。”
权元墨忙摆手,一脸无辜:“父王,我也觉的不可能,不管三弟犯了什么错,这也太过激了。”
“萧烬能当上皇帝应当也不是这样没脑子的,所以儿臣实在是看不懂了,只能来请教您了。”
“还有你看不懂的?”
权曾冷哼一声,“你也少在这儿装好人。朕还不清楚你那点心思?把大庆的信拿过来!”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
权元墨脸色一僵,干笑两声:“父王,您这话可真是冤枉儿臣了。儿臣再怎么着,也比不过父王你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双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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