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陪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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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晚……
他嘴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
权元白就不信了,他一个带着金手指的人,不就是拆散俩互相误会的人嘛?
另一头,王大人一路小跑着出了院子,冷风吹得他脑门上的汗都凉了。
他站在门口喘了半天粗气,才咬咬牙去找于文昌。
于文昌这人看着风光明月的,可王大人打心底里怵他,只不过眼下这事,除了他还真没人能拿主意。
找到于文昌,王大人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正好瞧见于文昌坐在堂屋里,手里拿着一卷书,慢条斯理地翻着。
屋里的炭盆烧得正旺,映得他那张脸半明半暗。
“于大人!”
王大人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声音里带着点急吼吼的味道。
“大事不好了!”
于文昌抬眼瞅了他一眼,手里的书页停了下来。
他慢悠悠地把书搁到桌上:“怎么,权元白不喜欢那个地方?”
王大人抹了把汗,摇摇头,示意是另一件事。
于文昌把手里的书本放下,然后看着他,示意他可以说了。
王大人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开口,把刚才权元白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说到“把沈卿晚弄过来陪我聊天的时候”他声音都抖了抖。
说完,他低着头偷瞄于文昌的脸色,却见对方只嘴角微微一抽,像是在憋笑。
“呵,还真是不死心啊。”
于文昌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点嘲弄。
“他这是故意的。沈卿晚?陛下能把她放出来陪他聊天,我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王大人一听这话,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高兴两秒,于文昌又接了一句。
“不过,他既然敢提,咱们也不能一点反应没有。”
“那……那怎么办?”
王大人小心翼翼地问,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果权元白走不通了,他还有其他办法没。
于文昌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冷风灌进来,吹得他衣摆微微晃动。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王大人。
“你先哄着他,让他给南诏写信。祭天的药材不能缺,金银玉器都可以商量。”
王大人愣了愣,试探着问:“可他要是真问起来,陛下那边……”
“陛下那边?”
于文昌冷笑一声,打断了他。
“王大人,你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你觉得王家还有翻身的余地吗?”
王大人脸色刷地白了,忙不迭地摆手。
“不不不,我绝不会乱说!于大人您放心,我用我的命发誓,这件事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他说的知情的三个人自然是他和于文昌,加上提出这个意见的权元白了。
于文昌表示很满意,点了点头。
王大人觉的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不确定的开口。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于文昌没抬头,只淡淡“嗯”了一声,转头手指又摸回了桌上的书,像是要继续翻看。
王大人松了口气,转身就要溜,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吩咐:“看好权元白。”
“是,是!”
王大人忙不迭地应下。
门吱吱呀呀地关上,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炭盆里偶尔噼啪作响的火星声。
于文昌坐回椅子上,慢悠悠地拿起书,翻开一页,目光却没落在字面上,而是微微眯起,像在思索什么。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三皇子,也不对劲。”
片刻后,他忽然起身,书被随意扔在桌上,啪地一声响。
权元白走到书桌旁,拉开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里面赫然摆着一套占卜用的龟甲和铜钱。
他皱着眉,抓起那几枚铜钱,手指一抖,扔了出去。
铜钱叮叮当当落在桌上,滚了几圈后停下,于文昌俯身细看,眉头越皱越紧。
他又抓起龟甲,轻轻晃了晃,再次抛下,结果却依旧模糊不清。
他长叹一口气,呢喃道:“为什么还是看不出来?”
屋外的风更大了些,吹得窗棂微微颤动。
……
长乐宫。
此时整个宫殿都没一点声音,混杂着炭火烧尽后的余温,让人鼻腔有些发痒。
太医刚刚离开,脚步声还未完全消散,小德子便弓着腰,低声应和着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几个人,气氛却莫名地沉了下来。
沈卿晚半靠在床榻上,双腿裹在锦被里,脸色苍白的像是女鬼。
她膝盖上的伤口虽已被包扎好,可那股钻心的疼还是时不时窜上来,让她眉心微微皱着。
太医说了,两个月才能下床,这对她来说无异于一场漫长的囚禁。
沈卿晚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萧烬坐在她身旁不远的雕花木椅上,一身玄色龙袍衬得他气势逼人。
他手里捏着太医留下的药膏罐子,拇指在罐沿上摩挲了两下,像是掂量着什么。
药膏是黑乎乎的一团,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极了烧焦的草药渣。
萧烬皱了皱眉,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阿无。
阿无换了身干净的宫女服,低眉顺眼地站在那儿。
她身上的伤自然不会那么快好了,只不过方才被萧烬一句“朕要见见这宫女”硬生生被带过来了,此刻正僵着身子不敢动。
李福全站在她身后,太医刚走,留下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沈卿晚的膝盖伤得不轻,药膏得一日三次涂抹,两个月内都不能下床。
他直接给阿无示意去拿药膏给她主子上药。
阿无看懂了,小心翼翼的去到萧烬身边,看了一眼他,看不出什么,她低眉顺眼的伸出手准备拿过他手边刚刚打开的药膏。
只见萧烬突然开口:“放下。”
这一句话直接把阿无吓的一哆嗦,径直跪在地上,她膝盖上的伤比沈卿晚轻一点,也简单处理了。
但是这样猛地的动作很显然依旧不是她能接受的。
沈卿晚看到了想说什么,萧烬没理会她,径直拿起刚刚阿无想要拿的药膏起身来到沈卿晚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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