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皇家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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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心里同样没底,却还要硬撑着补充道。
“到时候要是没人认领这些东西,咱们就拿去隔离区用啊?这不省事儿了吗?也不用求着陛下开国库了。”
“妙啊妙啊!”
听到这办法何师爷拍手叫好。
“如今隔离区正缺药材,大人这主意太棒啦!到时候弄过去既省钱又显得仁义。”
只是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
“就怕这些药材有主儿,到时查出来就麻烦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赔钱呗,到时候没钱去找户部,反正都是用在百姓身上,总不能我王家自己掏吧。”
王大人根本不在乎这个,无所谓的说。
说完他拍掉手上灰尘,站起身。
“不管了,先把眼前这事混过去再说。你再去瞧瞧箱子有啥特别没。”
“诶!好。”
何师爷应了声,又开始提着蜡烛绕箱子转圈。
他边看边念叨:“这木料不错,咦?看不出材质啊?”
说着他突然停住脚步,手指哆嗦着指向角落。
只见烛光下,箱子外侧浮现一只暗红凤凰,金丝环绕。
担心是自己的错觉,何师爷还凑近仔细,整张脸都快贴上去了。
“怎么了?大半夜的一惊一乍的。”
王大人看到他这动作,皱眉走过来,推开他一看,也呆住了。
“大人。”
何师爷声音发抖。
“您看,这不是皇家徽记吗?跟之前陛下赏您那瓶子上一模一样啊!”
“什么?皇家的?!”
王大人都没看呢,腿就一软,差点栽倒。
他定了定神,凑近一看,果然没错!
这下好了,他是真被吓到了,手里蜡烛都没拿稳“啪嗒”掉地,火苗一蹿就灭了。
“哎哟喂!”
何师爷也被这动静吓得坐地上,手忙脚乱去帮王大人捡蜡烛,但没办法,他的手也抖得跟筛子似,根本抓不住。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
“老何,你不是啥都懂吗?快想办法啊!”
王大人抹着冷汗催促他。
何师爷好不容易捡起蜡烛,听到这话,只能硬着头皮说。
“您别急啊,咱们又没偷没抢!兴许是宫里扔掉呢?不能怪咱们啊!”
顿了顿,他也觉这借口太烂,赶紧改口。
“要不问问丞相?他是您叔叔,在朝里混这么久,肯定有法子。”
王大人一听这话,猛地一点头,差点把脖子给扭了。
“对!问我叔叔!他要是都摆不平,咱们俩干脆收拾包袱回乡下种地得了!”
说完,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冲着外头喊。
“来人!去,把丞相给我请过来!就说京兆府有急事,快!”
外头的差役被这嗓门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应了声,撒腿就往外跑。
大半夜的,街上静得连狗叫都没一声。
再说丞相府那边,王丞相正裹着锦被睡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嘀咕着什么“早朝又要听那帮老东西吵架”之类的话。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差点没把他从床上震下来。
他皱着眉坐起身,披了件外袍,刚想骂人,门就被推开了。
“老爷,京兆府来人了,说有急事请您过去一趟!”
管家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盏灯笼。
“京兆府?”
王丞相黑着脸,声音跟磨刀石似的。
“大半夜的,又是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惹了什么祸吧?不去!明天再说!”
说完,他一甩袖子就要往回躺。
可还没等他挨着枕头,屋里又多了个身影。
丞相夫人也被吵醒了,她没有一点被吵醒的怒气,声音软得跟春风似的。
“老爷,您就去一趟吧。好歹是自己子侄,出了事您不去,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家不管亲戚呢。”
“再说了,京兆府那地方,能有什么大事?您去了随便训他两句也就完事儿了。”
王丞相被这话堵得一口气上不来,瞪了她一眼,可到底拗不过这软刀子。
他哼了一声,慢吞吞地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这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觉,净给我找麻烦!等着瞧吧,到了那儿我非得扒他一层皮!”
等王丞相到京兆府时,天边还黑漆漆一片,连个星星都瞧不见。
他裹着厚斗篷,黑着一张脸迈进库房门槛,就见王大人和何师爷俩人跟泥猴似的蹲在箱子边,衣服上全是灰不说,脸上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傻样儿。
“叔叔,您可算来了!”
王大人一见他,嗖地一下蹦起来,差点没扑过去抱大腿。
他手忙脚乱地拍了拍衣服,挤出一脸谄笑。
“您快瞧瞧,这事儿可邪乎了!”
王丞相冷哼一声,眼皮子都没抬,径直走到那堆箱子前,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僵住。
那暗红色的凤凰徽记他眯着眼瞧了半天,硬是没吭声。
“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王大人咽了口唾沫,赶紧把今儿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从药材莫名其妙出现在巷子,小乞丐来报案,半点没敢藏着掖着。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王丞相的脸色,见他叔叔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直打鼓。
说完,王丞相还是没吭声,就那么站在那儿,盯着那十几箱药材。
何师爷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手里捏着块破布,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悄悄往后缩了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三个人就这么瞪着这堆药材耗到了天亮。
忽然,何师爷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哎呀!丞相大人,您二位是不是该去早朝了?这都快辰时了!”
王大人和王丞相对视一眼,俩人眼神里都闪过一丝懵逼。
“早朝?什么东西?”
王大人这会儿一夜没睡困得眼冒金星,脑袋里一片浆糊,“我都忘记这茬事了!”
他揉揉发酸的眼睛,觉的是个机会,凑到叔叔跟前谄媚的说。
“叔叔,要不咱们先去宫里探探口风?皇家的事儿,总得有个准备不是?”
“哼哼。”
王丞相慢悠悠捋着胡子,看清楚了他的意图。
“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不能是想让老夫替你背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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