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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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晚知道阿无担心,走到她面前柔声说:“我只是有些闷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
阿无欲言又止。
“你要不去,我自个儿去。”
沈卿晚看到她还要拒绝,这会儿的语气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阿无了解沈卿晚的性子,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只得无奈点头。
“那奴婢伺候娘娘更衣。”
“不必了,我自己来,你快去收拾自己的。”
看到她同意,沈卿晚笑了笑,换了身不起眼的素色衣裳,简单挽了个发髻,便带着阿无悄悄出了长乐宫。
与此同时,金銮殿上,萧烬斜倚龙椅,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奏折,正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他目光扫过殿下百官。
“王丞相,这开仓放粮,救治百姓的主意,是你一人所想,还是有人支持?”
他语气慵懒,却暗藏锋芒。
殿内鸦雀无声,京兆府尹王大人额头冒汗。
他没想到萧烬连这事都猜到了,要知道他与王丞相本是同族,全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隔离区内百姓的惨状,才和王丞相商议递了折子。
“臣支持丞相大人!”
王大人咬牙站出来,“陛下,疫情当前,开仓救民实乃急务!”
萧烬撑着下巴:“嗯,还有谁?”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杨雄悄悄瞥了眼萧烬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暗自揣摩萧烬的意思:陛下先前去隔离区,可是被那些刁,民冲撞了,心中定然不悦。
要是自己,才不会管这些贱民的死活。
杨雄感觉自己已经完美揣测到了萧烬的心思。
他直接站出来拱手:“陛下,臣以为,祭天大典在即,国库药材不可动用!”
“放屁!”
王丞相听到这话,直接怒道,“百姓性命难道比不上祭祀?”
“王大人差矣,祭天乃国之大事。”
杨雄反驳。
“你!”
王丞相指着杨雄,气的脸色通红。
就在所有人没在意的时候,刘大人突然出来,直接扑通跪下:“臣也以为!万万不可,国库药材动用有损国本啊!”
萧烬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忽然轻笑:“诸位如此热闹,真让朕欣慰。”
他语气温和,眼底却冰冷。
众人偷偷看了一眼高位上面的萧烬,不禁打颤。
“陛下...”
王丞相还想说,被萧烬一个眼神制止。
萧烬目光转向一个跟这件事毫不相关的人,正是漕运衙门梁大人:“梁大人觉得如何?”
梁大人心头一跳。
主要他的身份有点尴尬,正因为他是贤妃之父,为了不被人有话柄说什么外戚专政,他平日向来低调,但近来他女儿不知道走什么好运,圣眷正浓。
如今被点名很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梁邵偷偷看向王丞相和杨雄,想看这两位谁够强势一点,没想到两个人只对着他点头。
他暗叫苦,萧烬还在等他说话,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臣……不知。”
这五个字在大殿肃穆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无力,甚至有些突兀,不少官员都暗自惊讶于梁大人的回答。
官员们神色各异,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叹愚蠢。更有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讨论“梁大人完了”以及“陛下听到这样的回答肯定要发怒”之类的内容。
梁邵自然也听到了,这会儿身子已经在发抖了。
然而,萧烬并未如他们所想般勃然大怒,他只是露出一个淡漠的笑容。
默然开口,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算了,此事容后再议。”
众臣诧异,默默行礼退下。
偌大殿堂顿时空寂。
“小德子。”
“奴才在。”
小德子小心上前。
“于文昌在宫里吗?”
“回陛下,于大人今日身体不适。”
小德子迟疑片刻才答。
萧烬沉默,忽道:“取笔墨来。”
小德子闻言连忙取来文房四宝,恭敬地放在御案上。
萧烬提笔蘸墨,笔尖在宣纸上游走,一气呵成地写下一封书信。
“送去于府。”
做完这些,他将信递给小德子。
“是,陛下。”
小德子接过信件,注意到信封上并未署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多问。
小德子出了宫,直奔于府。
于府不远,他很快就到了,于府的门房见是宫里来的人,立即去通报了于文昌。
不多时,于文昌便在书房接见了小德子。
小德子恭敬的把萧烬的信递给他,并且解释:“这是陛下让奴才给您的。”
“这是。”
于文昌闻言接过信件,看了眼没有署名的信封。
“回大人,陛下未说。”
小德子恭敬地说道。
于文昌微微颔首:“还有其他话要带吗?”
“没有了。”
小德子摇头。
于文昌示意身边的仆从:“给小德子公公拿钱。”
仆从听到这话熟练的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递给小德子。
小德子顺其自然的接过钱袋,顺势说道。
“于大人,您不知,今日早朝可真是热闹,我家师傅身体不适,让小的陪着陛下上朝。那些大臣为了开仓放药的事,争得脸都红了。”
于文昌眼中闪过了然,连忙道:“多谢公公提醒,今日辛苦了,我让人送您回宫。”
小德子笑了笑,便告辞离去。
待小德子走后,于文昌都没有回屋子,直接在外面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取出信笺。
只见上面写着寥寥数语:“疫情之事,卿可有两全?”
于文昌看着信上的字迹,不禁笑了起来。
一旁的仆从见状,忍不住问道:“大人,何事如此开心?”
于文昌将信笺递给仆从,“你看看,咱们这位陛下,最近也不知遇到什么事情了,居然也开始纠结起来了。”
仆从接过信笺,看完之后,也是一脸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于文昌摇了摇头,“早知道我今日就不装病了。”
仆从想了想,说道:“大人,我猜陛下是想让您来?”
于文昌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或许吧。”
他说完,便转身朝府邸内走去,步伐虽不急,但是很奇怪。
仆从挠挠头,赶紧追上去。
刚进院子就看见于文昌在脱外袍,腰带扣解得飞快。
他冲过去接衣裳,布料还带着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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