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总！”  陈叔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冷链车芯片引爆了！”

丁晓萱握着翡翠簪的手突然痉挛，指甲在金属表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监控屏上，二十个货柜同时炸开蓝紫色火焰，活像二十只变异的水母在黄浦江面漂浮。

“楚逸辰的车在撞大门！”  林浩的喊声混着暴雨砸在玻璃上。

丁晓萱冲到露台，正看见楚逸辰的迈巴赫像头失控的犀牛，把铸铁大门撞得七零八落。他西装内袋里露出半截老照片  ——  正是赌场合影的底片。

“楚总当年用竞标书换走的，不只是航运合同吧？”  她将液氮喷雾对准他的喉结，却在看到他发红的眼眶时手抖了一下。

楚逸辰突然撕开纸袋，1997  年的赌场监控截图像雪花般飘落。画面中穿珍珠灰旗袍的女人正在往紫苏腌梅坛里塞磁片，她耳垂上的翡翠吊坠里，微型摄像机红光一闪而过。

“你母亲没死！”  楚逸辰的怒吼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当年爆炸案有七个幸存者，你母亲……”

他的话被撞破大门的黑色轿车打断。车窗降下的瞬间，丁晓萱看见后座男人右手背上的凤凰刺青  ——  正是航海图上缺失的那片尾羽纹路。

“丁小姐，令堂在天璇号冷冻舱等你。”  男人扔出一个冒着冷气的铁盒，里面冻着半块  1997  年的澳门杏仁饼，糖霜凤凰的眼睛位置嵌着枚带  “C.Y”  刻痕的袖扣。

暴雨更急了，陈叔突然拽着丁晓萱扑向壁炉。铁盒在身后炸开，飞溅的液氮将苏婉的高跟鞋冻在了地板上。丁晓萱在翻滚中摸到壁炉暗格里冰凉的翡翠簪，簪头机关弹开的瞬间，赌场贵宾室的立体投影铺满了整面墙。

“晓萱，天璇号的冷冻舱……”  投影里的母亲突然被刺耳的电流声吞噬，画面扭曲成马赛克。丁晓萱死死盯着母亲耳垂上的朱砂痣，那分明是她被楚逸辰嘲笑过的  “守宫砂”  位置。

“丁总，港口传来消息！”  林浩举着被液氮冻住的手机冲进来，“苏家用拖船把天璇号残骸沉到长江口了！”

丁晓萱抓起翡翠簪冲向车库，楚逸辰的迈巴赫已经发动引擎。后视镜里，苏婉正跪在地上抠挖冻住的高跟鞋，珍珠手包滚落在地，露出半截带凤凰纹的磁盘  ——  和母亲监控里的磁片如出一辙。

“陈叔，启动应急电源！”  丁晓萱按下翡翠簪的隐藏按钮，老宅地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一辆涂着迷彩的装甲车破土而出，车顶架着旋转炮塔。

楚逸辰目瞪口呆：“你这是要去打仗？”

“不，去捞我妈。”  丁晓萱把他拽进装甲车，“林浩，联系打捞队！”

装甲车碾过苏婉的玛莎拉蒂时，丁晓萱从后视镜看到苏婉举着染血的凤凰磁盘狂笑：“你们以为找到母亲就能赢？冷冻舱的液氮早该挥发了！”

黄浦江面，天璇号残骸像头沉睡的钢铁巨兽。丁晓萱穿着潜水服站在甲板上，翡翠簪突然发出蜂鸣，指向船腹某处。

“这里！”  她用电钻切开锈蚀的舱门，刺鼻的液氮白雾扑面而来。冷冻舱里，七个休眠舱整齐排列，每个舱门上都刻着凤凰尾羽的纹路。

“第三舱！”  楚逸辰突然指着舱门惊呼，“我父亲的生日！”

丁晓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输入母亲的生日。舱门缓缓开启，冷冻液里漂浮着个穿着珍珠灰旗袍的女人，发间别着枚紫苏叶翡翠簪  ——  和丁晓萱手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妈……”  丁晓萱的眼泪砸在潜水镜上，伸手就要触碰休眠舱。

“等等！”  楚逸辰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舱内温度在急剧下降，这是自毁程序！”

监控屏突然亮起，苏婉的脸出现在全息投影里：“丁晓萱，你以为找到母亲就能翻盘？冷冻舱的液氮是我加的料，只要温度超过零下  196  度……”

“引爆所有休眠舱？”  丁晓萱冷笑一声，从旗袍内衬掏出冷链车监控屏，“你忘了我在赌场贵宾室发现的微型摄像机？”

投影里的苏婉脸色大变。丁晓萱按下播放键，画面里母亲正将磁片塞进紫苏腌梅坛，转身时唇语分明是：“晓萱，冷冻舱的温度密码是你的生日。”

“陈叔，启动反制程序！”  丁晓萱将翡翠簪插入舱门卡槽，老宅地下传来的电流声与冷冻舱的警报声共振。苏婉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变成无数只凤凰在火焰中涅槃。

“不！”  苏婉的尖叫混着电流杂音，“我父亲的凤凰计划……”

话音未落，所有休眠舱同时开启。丁晓萱的母亲缓缓坐起，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晓萱，妈妈等这一天等了二十三年。”

楚逸辰的父亲突然从第四舱坐起来，脸上的冷冻液滴在凤凰刺青上：“逸辰，我们楚家欠丁小姐一句道歉。”

江面上突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丁晓萱抬头，看见林浩正站在打捞船甲板上，用探照灯照亮江面  ——  苏家拖船正全速驶来，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举着火箭筒。

“陈叔，启动炮塔！”  丁晓萱将母亲护在身后，装甲车的旋转炮塔突然从水中升起。楚逸辰按下发射按钮，一枚照明弹将江面照得亮如白昼，黑衣人手中的火箭筒赫然刻着  “CY”  标志。

“原来我父亲和苏婉是一伙的。”  楚逸辰苦笑着摇头，“晓萱，接下来怎么办？”

丁晓萱看着母亲从休眠舱取出的磁盘，突然将它插入装甲车控制台。全息投影里，1997  年的赌场贵宾室重现眼前：楚父、苏父和母亲正在签署一份文件，窗外隐约可见  “天璇号”  的轮廓。

“这是凤凰计划的核心文件。”  母亲将磁盘递给丁晓萱，“只要公布出去，楚家和苏家将永无翻身之日。”

丁晓萱握紧磁盘，目光扫过江面对峙的双方。她突然打开装甲车扩音器，将文件内容通过卫星直播传遍全球。江面上所有电子设备同时亮起，黑衣人手中的火箭筒纷纷指向苏家拖船。

“丁小姐，我们投降！”  苏父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放过小女吧……”

“晚了。”  丁晓萱按下翡翠簪的自爆按钮，苏婉所在的拖船突然被紫色火焰吞噬。江面上浮起无数个密封罐，里面装着足以颠覆商界的罪证。

雨停了，朝阳从云层后跃出。丁晓萱挽着母亲的手站在甲板上，看着楚逸辰指挥人员打捞证据。陈叔突然举着紫外线灯冲过来：“丁总，您看这个！”

紫外线灯照在母亲的翡翠簪上，簪头浮现出微型投影  ——  正是  1997  年天璇号爆炸前的监控画面。母亲抱着年幼的丁晓萱登上救生艇，回头对镜头说：“晓萱，记住，真正的凤凰永远在烈火中重生。”

丁晓萱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次却是幸福的泪水。她知道，属于她的逆袭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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