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身世探寻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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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萱站在天璇科技顶楼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报关单的边缘。
紫苏腌梅的酸涩气息还萦绕在鼻腔,澳门市政厅的模糊水印在阳光下泛着青苔般的淡绿色。
她望着陆家嘴玻璃幕墙折射出的碎金般光芒,忽然把文件拍在檀木桌上:“备车,去静安老宅。”
陈叔正蹲在走廊给发财树修剪枯枝,剪刀“咔嚓”一声咬断叶柄时顿了顿:“现在?发布会庆功宴还剩……”
“让他们喝去吧。”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羊绒披肩,发尾扫过林浩今晨别在她衣领上的紫苏叶标本。
玻璃罩里的叶脉纹路像某种古老的密码,在中央空调的风里微微颤动。
黑色宾利碾过满地银杏叶时,后视镜映出楚逸辰的迈巴赫。
他降下车窗喊她的名字,尾音被突然加速的引擎扯碎在风里。
丁晓萱闭眼靠在真皮座椅上,腕间的陨石手链硌得生疼——这是今早从母亲保险柜暗格取出的第三件遗物。
老宅铁门吱呀作响的瞬间,陈叔突然拽住她的手腕:“丁总当心!”门槛内侧新鲜的鞋印还沾着半片玫瑰花瓣,暗红色的汁液在青砖上洇成血滴状。
二楼书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丁晓萱甩掉高跟鞋赤脚冲上旋转楼梯,紫檀木书柜第三格原本摆放青花梅瓶的位置,此刻只剩几点釉色碎渣。
“有人翻过保险箱。”陈叔蹲下身捡起半枚铂金袖扣,内侧“CY”字母的划痕很新,“上周刚换的虹膜锁……”
丁晓萱突然伸手按住窗台。
晨雾里飘来紫苏腌梅特有的咸酸味,混着海关集装箱特有的铁锈气息。
她指尖擦过窗棂上的积灰,三道并排的指痕明显是最近留下的——右手中指戴着婚戒的压痕。
手机在梳妆台抽屉里震动,三万箱货柜通关成功的提示音与二十年前母亲烧信时的火苗噼啪声重叠在一起。
丁晓萱猛地掀开刺绣桌布,鎏金镜框背后的夹层里,半张泛黄的信纸正巧飘落在她的膝头。
【……蓝湖火山石需用紫苏汁液浸泡……】潦草的字迹被火舌吞噬了大半,末尾的日期1997.4.8却清晰如刀刻。
丁晓萱突然想起冷链车芯片上结霜的日期码,海关放行单的电子章,澳门市政厅档案室特有的樟脑味——
“丁晓萱!”楚逸辰的喊声撞碎了二楼的花窗。
他西装肩头落满了紫藤花瓣,掌心的丝绒盒里躺着一枚冰岛蓝湖火山石袖扣:“让我帮你,当年你母亲……”
“楚总擅闯民宅的爱好倒是十年如一日。”丁晓萱用镊子夹起那枚袖扣扔进青瓷盏,紫苏汁液瞬间翻涌出细密的泡沫。
楚逸辰伸手要拦,被她用冷冻集装箱的液氮喷雾喷红了手背:“三年前你拿苏家航运合同换我竞标书时,也是这样伸的手。”
院墙外突然传来轮胎急刹的声音,苏婉的玛莎拉蒂撞歪了铸铁栅栏。
她珍珠白的裙摆勾着半截紫苏藤,Akoya珍珠在颈间勒出红痕:“逸辰哥,海关刚扣了天璇科技二十个货柜……”
丁晓萱突然笑出声来。
她旋开陨石手链的暗扣,磁场感应器在苏婉裙角扫过时发出蜂鸣声——那里粘着冷链车芯片特有的防腐剂结晶。
“苏小姐下次偷装追踪器,记得先擦干净1997年的月光。”她将液氮喷雾对准苏婉的高跟鞋,“或者让你父亲教会你,怎么藏好赌船航海图的叶脉纹路。”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陈叔突然举着紫外线灯冲了进来。
那些被挪动过的古籍封皮下,隐约显出澳门赌场筹码特有的荧光编号。
“丁总,您看这个排水管……”他颤抖的手指点向墙角的青苔,某处霉斑竟拼出半枚凤凰尾羽的形状。
丁晓萱正要俯身细看,手机突然弹出林浩的加密邮件。
三万箱紫苏腌梅的X光扫描图里,某个集装箱夹层正闪烁着与母亲遗物相同的磁场频率。
她抓起车钥匙转身,没注意到陈叔对着壁炉上扭曲的铜镜倒影,突然捂住嘴倒退了两步。
老宅顶楼的座钟恰在此刻敲响,1997年停摆的时针突然颤动起来。
陈叔布满老年斑的手按住胸口的暗袋,那里藏着半张被火烧出凤凰轮廓的信纸——二十年前夫人咽气前,曾用紫苏汁在遗嘱背面画过同样的排水管走向图。
无需修改
陈叔在阁楼木梯间的呼吸声变得沉重,青筋暴起的手掌紧紧握着紫外线灯。
丁晓萱跟着他拐进西侧回廊时,突然被墙纸剥落处露出的凤凰木雕硌痛了肩膀——那木料竟与母亲梳妆匣内层的纹路一模一样。
“丁总小心。”陈叔用指甲抠开雕花暗格,一股霉味夹杂着紫苏腌梅的酸味扑面而来。
藏在承重柱后的铸铁箱表面结着冰晶,二十年前液氮罐爆炸时溅出的防腐剂正顺着锁眼往下滴。
丁晓萱突然按住陈叔的手:“等等。”她从珍珠耳钉里旋出微型磁场仪,扫描到箱底暗层时,显示屏上突然跳出海浪纹的波动频率——与冷链车芯片残留的电磁波完全吻合。
铁箱打开的瞬间,成摞泛黄的报关单像枯叶蝶般散落一地。
丁晓萱跪坐在波斯地毯上,指尖被相册边缘的火山石粉末烫得生疼。
当那张散发着樟脑味的合影滑落到膝盖上时,窗外的暴雨恰好浇灭了苏婉安在院墙处的监听器。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1997年最流行的珍珠灰旗袍,发间别着一枚紫苏叶形状的翡翠簪。
她怀里的小女孩攥着半块澳门杏仁饼,饼上用糖霜画着凤凰尾羽的纹路。
丁晓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孩子右耳垂的朱砂痣,和她被楚逸辰嘲笑过的“守宫砂”位置分毫不差。
“这是夫人和赌王千金的合照。”陈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箱底抽出一张手绘的航海图,“当年何家邮轮爆炸案前夜,她们在赌场贵宾室……”
玻璃爆裂的声音打断了他后半句话。
丁晓萱反手将相册塞进旗袍高开叉的内衬里,转身时正好看见苏婉的钻石耳钉在窗外闪过。
她抓起液氮喷雾冲向露台,却撞见林浩举着冷链车监控屏:“晓萱,苏家截获的那批货柜里……”
话还没说完,手机弹出一封加密邮件。
三万箱紫苏腌梅的X光透视图上,某个集装箱夹层正闪烁着与铁箱相同的磁场波纹。
丁晓萱突然想起今早在海关拍到的集装箱编号——那串数字组合,分明是母亲烧毁信件时残留的邮轮舱位号。
“丁总!”陈叔突然指着航海图惊叫起来。
被紫苏汁浸透的羊皮纸上,凤凰尾羽的纹路竟与冷链车芯片的叶脉纹重叠成一个坐标。
丁晓萱抓起紫外线灯照向合影背景,赌场水晶吊灯的折射光斑里,隐约可见“天璇号”三个褪色的小楷。
暴雨中传来玛莎拉蒂急刹车的声音。
苏婉拎着湿透的珍珠手包冲了进来,Akoya珍珠串突然断了,滚落一地的珠子在月光下拼成半枚凤凰图案。
“逸辰哥在调查二十年前的航运事故!”她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揭开一个怎样的潘多拉魔盒……”
丁晓萱冷笑一声,将冷链车监控屏怼到她面前。
放大十倍的画面里,苏家管家正往集装箱夹层里塞入一枚刻着“C.Y”字母的铂金袖扣——正是今早她在书房捡到的那枚。
“苏小姐知道液氮遇到紫苏汁会产生什么反应吗?”她旋开陨石手链,磁场感应器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
陈叔及时扔过来的液氮罐在苏婉脚边炸开,冷雾中浮现出赌场筹码的荧光编号,与铁箱里航海图上的坐标完全重合。
林浩突然按住丁晓萱的肩膀:“楚逸辰的车在撞大门!”
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楚逸辰举着湿透的牛皮纸袋疯狂地拍打车窗。
丁晓萱瞥见他西装内袋里露出半截老照片——竟是同一张赌场合影的底片。
她抓起液氮喷雾对准他的喉结:“楚总当年用竞标书换走的,不只是航运合同吧?”
“你母亲没死!”楚逸辰突然撕开纸袋,1997年的赌场监控截图像雪花般飘落。
画面中穿珍珠灰旗袍的女人正在往紫苏腌梅坛里塞磁片,她耳垂上的翡翠吊坠里,微型摄像机红光一闪而过。
阁楼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住的巨响,停摆了二十三年的时针开始逆时针转动。
丁晓萱转身去抢照片,却发现苏婉正用钻石戒指划开合影背面——夹层里掉出的磁片,竟与冷链车芯片的防腐剂结晶产生化学反应,在青砖地上灼烧出“天璇号”的焦痕。
“丁晓萱!”楚逸辰的怒吼混着雷声砸在她的耳膜上,“当年爆炸案有七个幸存者,你母亲……”
他的话被突然撞破大门的黑色轿车打断。
车窗降下的瞬间,丁晓萱看见后座男人右手背上的凤凰刺青——正是航海图上缺失的那片尾羽纹路。
那人扔出一个冒着冷气的铁盒,里面冻着半块1997年的澳门杏仁饼,糖霜凤凰的眼睛位置,嵌着一枚带“C.Y”刻痕的袖扣。
暴雨更急了,陈叔突然拽着丁晓萱扑向壁炉。
铁盒在她们身后炸开,飞溅的液氮将苏婉的高跟鞋冻在了地板上。
丁晓萱在翻滚中摸到壁炉暗格里冰凉的翡翠簪,簪头机关弹开的瞬间,赌场贵宾室的立体投影铺满了整面墙。
投影里穿旗袍的女人正将磁片塞进紫苏腌梅坛,她转身时耳垂上的朱砂痣在监控镜头里红得刺眼。
丁晓萱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那女人唇语说的分明是:“晓萱,天璇号的冷冻舱……”
巨响从地下室传来,林浩举着被液氮冻住的手机冲了进来:“冷链车芯片被远程引爆了!”丁晓萱低头看着掌心的翡翠簪,簪尾突然弹出微型U盘接口——二十三年过去了,赌场监控视频的加密程序仍在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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