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野兽的吻
沈之念拿不准太后是什么意思。
是单纯的好心让她去见见贺凌枫,还是在试探什么?
但沈之念留下,用的本来就是担心贺凌枫这个理由,现在也只能同意。
“真的可以吗?”沈之念问道。
“当然。哀家以为......你并不想去见他。”
太后看不懂沈之念在贺凌枫和萧衍这两个男人之间,到底中意谁,又或者谁都不中意,只是单纯的迫不得已。
毕竟沈之念和萧衍私下往来,却也没有直接和贺凌枫和离,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太后说笑了,臣女留在宫中,本来就是担心他。”
“那你为何还要与皇帝......”
沈之念衣袖下的手握紧。
太后还是问了。
沈之念抬起头,直面太后审视的目光,语气有些哀戚:“有些事,臣女说了不算。”
太后还是紧盯着她不放:“那若是哀家出面保你呢?让皇帝放手,你回去好好和贺凌枫过日子,你愿意吗?”
沈之念眼眶发红,惨然一笑:“太后觉得,现在给臣女这个选择,还来得及吗?”
“您真觉得,那晚之后,贺凌枫还能相信我和陛下没有什么吗?”
“男人一旦生了疑心,还会信女人说的吗?”
沈之念在赌。
赌太后能感同身受。
太后没能活下来的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或许也有误会也说不定。
这次,她又赌对了。
先帝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庶女,因而成婚多年,也没碰过太后。
太后新婚之夜,也同上辈子的沈之念一样,独守空房到天亮。
太后更可怜之处在于,几年后,先帝偶然醉酒,与太后有了肌肤之亲,却阴差阳错将太后认成了别人。
太后有孕,先帝一直觉得那是太后的计谋,是别人的孩子。
直到后来真相大白,才痛彻心扉。
所以太后太能理解沈之念这句话了。
在她自己身上子虚乌有的事情,先帝疑心了,都能否认亲生孩子的血脉,何况沈之念是真的与皇帝有私情。
太后轻叹一声:“罢了,你们的事情,哀家也不想管了。但......皇帝现在喜欢你,若你愿意进宫......”
沈之念抹去眼角的泪花,神情又坚毅起来。
“这个问题,陛下也曾经问过我。”
“现在我给太后您一样的答案。”
“若让我以国公府嫡女,风光入宫,那我愿意;”
“但若是要是抹去身份,进宫做陛下的金丝雀,那我不愿意。”
“没有母家扶持的女子,在普通后宅都举步维艰,何况是皇宫?”
“太后,我不敢赌陛下的真心。”
她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全都说到了太后心里。
“因为帝王,没有真心。”
有那么几秒,太后都忘了呼吸。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经年旧伤,仿佛就在昨天。
太后沉默半晌,道:“哀家知道了。”
的确,现在沈之念和萧衍的事,已经被很多人怀疑,萧衍不可能这个时候,让沈之念光明正大和离进宫,做他的女人。
不是萧衍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背后需要牺牲太多东西。
单单一个“君夺臣妻”的罪名,就足够萧衍在后世口中被人诟病。
天子什么都有,最在意的,无非死后功名。
太后明白这个道理,沈之念也明白。
在萧衍心中,她到底是抵不上帝王名誉的。
所以自始至终,沈之念对上萧衍的时候,都不敢有半分松懈。
她也怕自己陷进去。
一路上,太后都没有再说别的话。
沈之念也默契地保持沉默。
有太后开路,沈之念轻而易举进了天牢。
大概是太后提前打过招呼,贺凌枫在牢里没有受什么苦。
他还穿着那天晚上的衣服,单独关押在一个房间。
太后朝沈之念轻轻点头:“来人,把门打开。”
狱卒有些犹豫:“太后,这......”
“放心吧,他跑不了,出了什么事,哀家担着。”
狱卒没有办法,只能开了牢狱的铁门。
太后对沈之念道:“你去看看他吧,哀家就不去了。”
说罢,还把周围的狱卒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头。
那老头是负责天牢里伙食的。
沈之念走到铁栅栏外,轻轻推开门。
贺凌枫坐在石板砌成的床边,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之念慢慢走到他跟前站定,轻声道:“夫君......”
贺凌枫终于抬起头来。
他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大概是入狱之后都没怎么睡过。
贺凌枫起身,站直身体。
“你来了?陛下允许你来看我吗?”
只一句话,就让沈之念摒住了呼吸。
“是太后带我进来的,再说,陛下也管不到这么宽,我来看你,是天经地义。”
贺凌枫轻笑一声:“是吗?沈之念,都到这种时候了,你确定还要和我演这种伉俪情深的戏码?这里没有别人,你演给谁看?!”
沈之念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承认那晚的事,只是眼眶发红,有些着急地道:“你不信我?那天晚上我真的在太后宫里......”
“那其他时候呢?”
贺凌枫说这句话的时候,牙关咬紧,口腔里都弥漫起血腥味。
贺凌枫上前几步,一把拽住沈之念的手腕:“沈之念,你这个人,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解释啊!沈之念,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其他时候呢?从成亲到现在,每一个没有我的夜晚,你都在哪里?!”
“哦,不,不对,不止是晚上,回门那天,南岸寺那回,甚至是这两天......”
“我听狱卒说,你这两天都住在宫里,用的还是担心我这种借口......”
他厌恶地看着沈之念:“这两天,怕是都被萧衍翻来覆去玩透了吧?”
“你住嘴!”
沈之念再也忍不住,扬手直接给了贺凌枫一个耳光!
“啪!”
一声脆响,在阴暗的天牢里,激起嘹亮回音。
贺凌枫抓住沈之念的手,没有因为这个巴掌松开。
这一耳光,沈之念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掌心都在发麻。
贺凌枫被他打得偏过头去,再转回来时,嘴角有鲜血溢出。
抓着沈之念的那只手,如同铁钳,痛的沈之念忍不住想要挣扎。
但很快,沈之念就没有功夫去管那只手了。
贺凌枫在盯着她。
沈之念下意识想要退后:“贺凌枫,你现在不清醒,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来谈......”
她话没说完,突然被贺凌枫猛地一拉,整个人撞到他怀里。
下一刻,下巴被死死钳住,被迫抬头。
贺凌枫盯着她艳红湿润的唇,眸子暗沉如墨。
沈之念的唇,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之念不喜欢用口脂,唇色是淡淡的粉红,如春日的樱花。
可是这个冬天,她像是被滋润过后提前绽放的腊梅,唇瓣丰润,是被人调过使用之后更加完美的样子。
贺凌枫只要闭上眼睛稍微一想,就能想到沈之念在萧衍身下婉转**的模样。
不,萧衍那样的男人,沈之念在他床上,怕是要被弄得叫都叫不出来。
贺凌枫睁开眼时,那目光简直让沈之念浑身发冷。
“贺凌枫.....我们,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沈之念是真的慌了。
这样的贺凌枫,如同一只疯狗,眼白里有骇人的血丝,目光如同要将沈之念食骨饮血。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他冷笑一声,而后突然低头,死死咬住了沈之念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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