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普一走，众部长们立刻活跃起来，纷纷向蒂姆部长献殷勤，同时也为自己刚才的沉默找台阶下。

其实，大家都明白，刚才那种情况，若没有人出面劝解拜普，场面只会更加失控。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家如果没事的话，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没必要留在这里。”

蒂姆部长挥了挥手，对众人的奉承并不在意，此刻他也懒得与他们周旋。

他深知，这些人表面上的言辞与内心的想法往往大相径庭。他们都是利己主义者，不愿承担责任。能爬到这个位置，哪个是省油的灯？

他暗自思量，若有一天自己陷入困境，这些人恐怕会第一个落井下石。毕竟，他的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

如今年岁已高，不久的将来就要退休了。他注意到，不少人总爱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可惜，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种行径。

众部长们并不在意蒂姆部长的冷淡态度。在他们看来，即便蒂姆部长再冷淡，也比拜普那个疯子好相处。

两者虽都不好惹，但蒂姆部长至少还能沟通。而拜普则像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哪句话会触怒他，从而引来疯狂的报复。

机房内，两个部门的人还在争执不休。他们甚至没注意到拜普等人已经离开，争吵愈发激烈，火药味十足，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打破了双方的争吵。他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蒂姆部长站在那里。

技术部工作人员和航天部专家们相视几眼，彼此眼中都透露出尴尬。他们刚才吵得太投入了，以至于忘了最高领导就在外面等着。

“蒂姆部长，我们……”

“部长大人，刚才……”

双方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下。因为他们知道，再多说也只是借口而已。他们刚才的表现确实太失水准了。

本应是探讨问题的时间，却全都浪费在了争吵上，还在所有领导人面前出尽了洋相。

尤其是想到拜普还在外面，他们就感到无比后悔。现在被开除都是小事，只怕以后在业界都难以立足了。

“够了！你们刚才的表现，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拜普大人对你们非常失望。所有领导都亲眼目睹了你们像孩子一样争吵。”

“现在是争吵的时候吗？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总部每年给你们批那么多预算，不是让你们搞内部斗争的。无论谁负责哪个领域，我现在只要结果。”

“给你们三天时间，必须拿出一个让我们满意的解决方案。航天部和技术部共同提交。”

“如果你们完不成这个任务，所有人一律同责。到时候不分谁对谁错，只看结果说话。”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至于后续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如果你们想继续争吵，我也不拦着。但三天后必须提交方案！”

说完，蒂姆部长看也不看技术部和航天部众人难堪的脸色，转身离去，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和讨价还价的机会。

众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这次被批得体无完肤，面子都丢尽了……

等蒂姆部长离开后，双方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蒂姆部长离去后，机房内的氛围变得异常尴尬，技术部和航天部都明白，他们必须携手合作，共同应对难题。

然而，刚刚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双方，现在却难以立刻化干戈为玉帛，能保持不再争吵就已经很不错了。

此时，谁先开口就仿佛是在认错，低人一等。两个部门的人员各自占据一方，中间像是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界限分明。

机房空间庞大，足以容纳众多大型设备，总面积上千坪。双方各守一方，位于斜对角线的两端，即便大声交谈，对方也难以听清。

技术部的工作人员们簇拥在部长周围，脸上满是疲惫，还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焦虑。毕竟，卫星技术与他们的研究领域并不直接相关，他们感到有些无从下手。

“部长，我们难道要分头行动吗？航天部的人显然不在乎合作，但我们该怎么拿出方案呢？”

“是啊，总不能求着他们合作吧。他们态度那么傲慢，我们要是主动提，他们指不定会更得意。”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蒂姆部长已经说了，拿不出满意的方案，两个部门都要负责。航天部的专家们现在不应该还那么骄傲。”

“没错，他们刚来，对机房里的设备都不熟悉，只靠他们自己，三天时间肯定不够。”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必要主动去问他们。等他们来问我们就好了。”

技术部的工作人员们年纪都不大，部长也很年轻。他们此刻莫名地不想向那些老学者们低头。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守在原地，绝不主动跨越中线去航天部那边询问。要问也应该是对方先忍不住。

另一边，航天部的情况也大同小异。双方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在这点上倒是相当默契。

“机房太大了，有些设备我们都没用过，技术部那些小子也不知道主动过来解说一下。”

“他们那些年轻人能干什么？卫星技术相关的研究，他们能搞定吗？”

“年轻人一点也不谦逊，在我们面前还挺会摆架子的。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过来求助。”

“他们研究不出什么名堂的。看他们在那个角落里商量什么，我们先自己研究吧。”

几位老学者吐槽了一番技术部工作人员的态度。他们一开始也想过合作，毕竟双方共同努力肯定比单独行动要好。

双方都有各自擅长的知识和信息，共享才能达到最大效益。可惜的是，技术部那帮人的态度太差了，航天部的专家们并不太想和他们合作。

在他们看来，技术部顶多就是提供些信息，告诉他们机房设备的具体情况，给他们节省点时间而已。这本质上并不难。

他们愿意带这些人一起玩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不是要看他们的脸色，结果还要平分功劳，这太不公平了。

航天部的专家们说干就干，他们首先要了解所有可以利用的设备。有些设备是最新型的，常年待在偏僻研究所的他们并不太熟悉。

第一步之后，就是要整理现有的资料，分析卫星消失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最好能找到那些卫星的下落。

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难以接受几百颗卫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可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几个小时过去后，专家们有些吃不消了。他们年纪大了，无法长时间工作。光是熟悉这些设备就花了不少时间，看得眼睛都花了。

然而，他们勉强把所有参数都熟悉了一遍，但这还远远不够。他们必须对这些设备有一定的了解，否则用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该用哪些。

他们可以说是第一次来这边，机房是新建的，里面的一切都太陌生了，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对于技术部的工作人员来说，在机房里可能如鱼得水，轻车熟路。但对于初来乍到的专家们来说，却是束手无策。

“这样下去可不行，太浪费时间了。如果有人能直接在旁边告诉我们哪里是哪里，哪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就好了。”

“这是技术部的地盘，但他们似乎并没有过来的意思。难道我们要主动过去请他们过来吗？”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任务完不成我们两个部门都得担责，他们现在这是要彻底放弃了吗？”

“哪有前辈去请小辈的道理，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躲着。今天才是第一天，可能他们还以为时间很充裕，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算了，咱们先休息一下，再继续熟悉设备吧。明天应该就能上手了，到时候不用求他们，事后投诉技术部就行。他们一点力都没出，也别想捞好处！”

航天部的专家们气得不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虽然熟悉设备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但他们还是拉不下脸主动去找技术部合作。

面子似乎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宁可硬撑着，休息一会儿就继续投入工作。

技术部的工作人员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他们熟悉设备，但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网络信号消失后，他们一直在尝试找出原因，发现卫星不见了，但更深入的调查却一直无法进行。

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工作大多依赖网络信号，没有信号，很多工作都无法开展。

原本应该拿着这些设备去检测各种问题，现在设备本身出了问题，更准确地说，是设备无法使用了。他们就像没了工具的工匠，只能干瞪眼，束手无策。

不过，看到航天部的专家们一直在努力，他们也不能表现得太颓废。即使没有头绪，也得装出工作的样子。

有的拿着本子记录想法，有的在键盘上随便敲敲，有的则在机房里转来转去，但整体上是漫无目的、没有方向的。

用更贴切的话来形容，就是在混时间。如果航天部那帮专家能先想出办法，那他们或许就不用再烦恼了。

但那边看起来也没什么进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心里说不出的焦虑。尤其是不知道该怎么努力的时候，那种心虚感是无法掩饰的。

“部长，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要不我们主动去问问专家们的想法吧？后辈主动找前辈聊天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他们似乎没过来的意思，以那些人的性格，恐怕研究不出来都不会过来。几十年的固执和偏见怎么可能突然改变？”

“我们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到时候蒂姆部长和拜普总统不知道会生多大的气。整个部门被开除可能都是小事，就怕我们都得遭殃……”

技术部的成员们聊着聊着就心慌起来，他们对拜普总统的性子了解得太透彻了。如果到时候交不出满意的方案，两个部门真的都得遭殃！

他们不禁怀疑，一直这样僵着是不是个愚蠢、错误的决定。面子其实并不重要，拿不出方案才是最致命的。

技术部部长手托下巴，在纸上涂涂画画，划掉了不少想法。他现在心里也很纠结，一边着急任务的进度，一边又实在不想向老对头求助。

“这样吧，再等等看，明天如果还是这样，我们就先过去求合作！”

部长咬咬牙决定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如果明天还没有什么进展，他们就必须做出改变了。

“唉——！！！”

工作人员们叹了口气，其实他们也理解部长的想法。毕竟航天部实在太气人了，一想到要输给他们，一整年的心情都不会好。

当然，如果交不出方案，他们恐怕连明年都没有了！

就这样，双方都有自己的坚持，但都在做一些无用功。明明只要彼此合作就能直接进行研究，但双方都拉不下脸，不愿意迈出第一步。

第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部门都工作到半夜，后半程直接打地铺睡在机房里，互相“比拼”着。

其实这些都是前期的非必要工作，尤其是技术部的成员们，大多数人只是在假装做事而已。连明确的方向和步骤都没有，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

他们一边要偷偷观察航天部专家的进度，一边又要维持着努力工作的状态，生怕露馅被识破。

所以，他们的精神状态一直高度紧绷，根本无法松懈。再强壮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所有人的状态都显得低靡不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个部门的人就挣扎着起了床，草草洗漱后，围坐在同一张餐桌旁。

他们的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黑眼圈深重，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宛如游魂。

昨晚他们根本没睡好，满脑子都是任务完不成的焦虑。双方各自为政，信息不共享，一切都得从零开始摸索，三天时间怎么可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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