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气馁，孩子，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决定……”

隐约间，蔡慕听到了母亲的呼唤。

一道轮廓在前方显现而出，她隐藏在朦胧的雾气之下，正跪倒在地，满眼的泪水。

周围的风，冷的要人命，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剐蹭着蔡慕的身体。

那些被蔡慕封印在心底的悲痛记忆开始慢慢复苏。

强烈的杀意瞬间向外蔓延而出。

妖息牵动着他的三魂，开始不断的动荡。

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妖纹在蔡慕的瞳孔中迅速向外蔓延，很快便将其皮肤完全覆盖。

耳畔响起的，是母亲年轻时的笑声，还有死亡前的悲鸣。

除此之外，还有对蔡慕无时无刻的叮咛与嘱咐。

声音相互重叠，扰乱着蔡慕的内心，让他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时，一股特殊的气息闯入蔡慕的感知范围。

蔡慕立刻清醒过来，对着气息来源处立即爆发杀意。

由妖息凝聚的刀刃直接冲刺而去，将空气撕裂开一道扭曲的“口子”。

“啪！”

气息对冲，在“玄冰”之下，妖息直接被抵挡化解。

当看到来人是秦灼和李楠后，蔡慕这才平复下心情，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杀意。

他站起身，状态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散发的戾气还盘旋在周围，久久未散。

“我很庆幸，你能来……”

秦灼同意对付徐鹤阳，自然不是为了大启。

“我没见过徐鹤阳，所以在我这儿，胜算并不大。”

“你在三州之外这么久，应该与无上仙人打过交道，徐鹤阳如今的实力，便就是无上仙人境。

若一旦他传承的神道完全复苏，其实力究竟会有多么恐怖，根本无法想象，所以如今出手，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仙人？”

“若你没有与仙人一决高下的本领，就敢和帝君与整个大启作对，那么我觉得，你一定是疯了。”

“他传承的神道，是代表‘禁制’的禁荒，即使没有完全复苏，可对我的力量，依旧存在限制。”

“……”

“所以在我动手之前，我们必须找到信奉禁荒的祭台位置。”

蔡慕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想破坏古神祭台？”

“嗯。”

“没用的，古神祭台只是一种仪式，徐鹤阳已经得到了禁荒的传承，只是破坏古神祭台，根本无法对徐鹤阳造成任何影响。”

“古神祭台代表的是三州的神道气运……”

蔡慕并没有反驳，因为他很清楚，秦灼既然想要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古神祭台就建在皇宫的底部，我想徐鹤阳应该就守在那里，想要破坏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灼抬起手臂，将手掌心对向蔡慕，随即一阵冰雾突然将蔡慕的身体覆盖。

蔡慕刚开始有些不解，但很快，他便感觉自己的三魂开始沸腾，并非是在燃烧，而是开始凝聚。

显然，秦灼此刻是在帮助蔡慕恢复他的身体。

没过多久，蔡慕的三魂便由原本的火苗状立刻升腾起了熊熊烈焰。

蔡蔡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变的轻松。

虽没有立即达到巅峰状态，但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到七、八成，这样的治愈能力，也足够令蔡慕十分的惊艳。

“三天后，我会对他出手，将他引出皇宫，到时候，破坏古神祭台，就交给你了，”

“嗯。”

秦灼侧身，向一旁的李楠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便立刻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李楠心情有些复杂，不禁略显失望。

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和秦灼重逢的画面，但却并没有想过会是如今这般的生分。

但仔细想来，这才是现实。

一个失去了家人，又被仙道迫害，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像年少时那般的阳光开朗？

“他比我想的，似乎还要更强。”

“……”

蔡慕想了想，继续说道:“他并非彼岸，又不是仙人，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神道传承嘛……”

“所以他才要我们破坏古神祭台，毕竟禁荒的能力，甚至可以压制神道。”

“……”此时李楠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事多亏你了，破坏古神祭台，我自己一人就够了……”

说到这，蔡慕忍不住的轻咳一声，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些窘迫，和平常展现出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李楠“哼”了一声，她又怎么不知蔡慕此时的小心思。

“蔡慕啊蔡慕，你这个人真的很狡猾！”

蔡慕见李楠直接便拆穿了自己的心思，也不觉得丢脸，只是淡淡一笑，刚刚装出的可怜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真到了关键时刻，我的能力也足够我自保了，不过我已经救过你一次了，欠你的算是还清了，你可别指望我会再救你一次。”

蔡慕点了点头，依旧面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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