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爷

  至于玩成书调侃洪海侠当【缩头乌龟】，学明星演员【使用替身】，还真就没冤枉洪海侠。

  事实上洪海侠本人也毫不忌讳。他的解释很简单：“陵江这么乱，穷人又这么多，贫困县都好几个。山民从大山里走出来捞世界，常挂在口头上的话就是【反正老子是烂命一条，见钱老子就卖，谁给的钱多，老子这条命就卖给谁】。

  面对玩成书的悬赏，去公安局报案警察也不受理，硬是说【醉话不能当证据】。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总不能赌上我的命去找证据吧？

  我现在是主动做好防备，来他个鱼目混珠，引蛇出洞，变被动为主动。这样的做法，远比冒险出击，以暴制暴来得更高效。”

  面对玩成书父子若干次肆无忌惮地买凶制造车祸，本来已足以证明洪海侠的小心并不多余。不要说人家背后有人，本人还是戴了好几顶红帽子在头上。像他那样身份的知名企业家，即便是明知道他有罪，只要没被抓到行，没查出如山铁证如山，你就拿他毫无办法。

  在环这样的环境中，洪海侠不得不防，也没理由不怕。

  20世纪90年代的陵江，社会治安混乱到打砸抢杀盗，黄赌毒诈奸，一样比一样来得凶狠！

  不知道是男女之间封闭久了，这突然放开以后，让一些太躁性的家伙很不适应。有一段时间，强奸，轮奸特别多，只要不逮住，逮住了多半都是判死刑。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有变态狂就干这种事。奸了不杀就是万幸。

  据传南区一有上千住房的居民小区，下大夜班的女工，有多名在夜场工作的年轻妇女，在小区内被变态狂从背后袭击，拖进树丛里强奸。

  作案者胆大妄为地用跳刀架在受害者脖子上，强迫受害者自己脱掉裤子，然后从背后像狗一样地翘起干。

  妇女们为了不至于被杀害，见利刃顶住脖子，生怕拉开颈动脉，除了配合，哪里敢反抗。

  这家伙十分狡猾，专干在夜场工作的时尚美女。这些妇女大多数选择不报案。妥妥地助长了罪犯的嚣张气焰。

  使得这家伙居然干了好几年，受害人逼近两位数。

  警方在知道后主动出击，派出了好几拨女侦察员乔装，想把这变态狂钓出来，但没有成功。

  公安在小区内查外调取证，在作案的树林查看，发现这家伙总是穿着鞋套，进入妇女身体时也戴有套子。所有与受害者的身体接触都戴有手套，不但戴着头套，声音也经过处理。少有的报案者都因为是背对着罪犯，根本就没见过身形。走访发案小区的所有可疑目标，前后不下几十次的侦察，没查到线索，案子至今没破。

  一度真就让夜班女工不敢单身行走。

  那时的陵江，几乎每月都有恶性案件发生，不仅在夜场，连小区和大厦门口或大街上，照样发生枪击案件。只是因涉案双方都是黑恶势力。影响巨大，社会危害性不大。

  警队败类的纵容，办案都实行【民不举报，官不追究】。基层警队就更是收了黑钱就撑伞，睁只眼闭只眼地让其打死一个就少了两个。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岂一时之功”。陵江因曾为战时陪都，旧社会的残渣余孽虽然也历经新华夏的【三反五反】和若干次强力镇压，硬生生地给干下去了二～三十年。

  自改革开放以后，全民经商，政府的工作重心转向抓经济。在市场活跃的同时，旧时代的陋习也死灰复燃。

  特别是在社会上流行起捞偏门，有了黄赌毒以后，江湖黑恶势力又再次形成。谁干得过谁，谁就是大哥！

  【马老大】之所以能成为陵江江湖的大哥，也绝非偶然。据说是特殊时期的产物，是官方的刻意安排。

  人们这样传，不仅是因其父本就是公安局政委，还因从小跟着公安系统的警队总教头学拳脚。

  早年陵江曾经兴起一股华夏功夫。崇拜名师出高徒。一有机会就找其他门派切磋。谁赢了谁就尊称【师兄】，谁就有面子。比武中徒弟打赢了，师傅脸上也有光彩。名头响亮的还被武协授予【金拳套】，也就是陵江江湖上最牛逼的【大碇子】。

  【马老大】早年就曾经拿过一届陵江城的【金拳套】。

  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大碇子】。

  当时的练武之人，多在中区的几个公园聚会。数中区制高点闻名的枇杷山公园为首选。

  【马老大】的成名，在江湖上还流传过一个段子，说是有一次【马老大】在枇杷山公园与女朋友搞情调。遇上一帮青皮从林荫中钻出来【帚皮】，他一个人打趴下七八个。

  那时的【马老大】还没操江湖，属练武之人，由于有个公安总教头的师傅和当公安局政委的爹，在【打打行】里混得风生水起。

  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惹他。是他先招惹了江湖。

  这帮青皮的头儿是一个绰号【四哥】的恶棍。

  之所以被称为恶棍，那也是在江湖上以既狠毒也玩命打出来的。他的名气大到就是北区，南区有团伙发生冲突，只要其中一方请动了他出面，另外的一方就不会坚持再打了。而且这种规矩延续了好几年。

  只不过，陵江的江湖受袍哥文化的影响。信奉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段子形容的是陵江中间有个叫珊瑚坝的滩头。涨水冒顶，退水露坝。曾经一度是罪犯被完成公审打了叉以后就押去吃枪子的地方。

  为此也有一段陵江人独有的官兵抓强盗的游戏台词：【面朝河对门，二世为好人，喊你做生意，你要去抢人】叭，叭，叭！

  其实，陵江虽然乱，也有过好几次重典。

  在20世纪的1977和1983年，分别在天朝的统一部署下，搞过两次跨年度【严打】！

  其中有一次为了震慑犯罪分子，在中区的大田湾广场开完公审大会，直接拉去珊瑚坝就枪毙了200多。

  被枪毙的绝大多数是轮奸，强奸，杀人，抢劫，盗劫等等。

  几次重典下来，陵江那些吆五喝六的大哥级人物杀的杀，判的判，抓的抓。

  剩下如【四哥】类型的人物，多半都有双重身份，既是【黑道大哥】，又是警方【眼线】。

  在当年的陵江，扮演这样的角色，只要不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基本上都会有【关键人物】站出来为其担保，然后就以“曾经为什么什么案子的破获，提供了关键线索”等等。

  又然后，他们所犯的事情，也就该关几天就关几天，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然后就放。

  这种【大哥】之所以【存活】得久，为了配合公安【抓大放小】，随时掌控江湖情况。

  久而久之，如【四哥】这种老江湖就混成了【传奇】。在江湖上越传越神，俨然成了一块金字招牌。

  因此在处理江湖恩怨时，说话自然就有了分量。

  请他主持和谈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参与的活动，就像国家仲裁委或公证处一样。

  社会就是这样，人们在心里不踏实的时候，就想找一个能主持公道的地方，

  哪怕只是象征性的精神寄托和自我安慰都行！

  就这样，陵江由【四哥】这样的江湖大哥维持了一段时间，要么是审美疲劳，要么是七年之痒，要么就是他背后的人不想他干了。

  在这次【四哥】的小弟被打。【四哥】让【马老大】给个说法的时候，据说【马老大】很不识抬举，不但直接对来人说：“什么【四哥】不【四哥】？认不到啷个多！有本事就打趴我，不然就自己隐藏起来。”

  【马老大】的这一嗓，等于是往陵江江湖扔进一枚炸弹。【四哥】打听了一下，知道【马老大】非江湖人，但在【打打行】很有名。老爹还是公安局政委。

  【四哥】是老江湖了，知道这事绝不能用江湖规矩来解决。但又不能在小弟们面前坠了名头。于是，就按【打打行】的规矩，提出在陵江河道中间的珊瑚坝【抢手】。

  听说【四哥】要同人抢手？一大帮老炮都是跃跃欲试，想要借此证明自己的实力还没有过气。也就是世上常说的宝刀未老。而青年一代的江湖草莽们，也是不甘人后，个个都嚷嚷着要跟着【四哥】去教训挑战者。都想争取代表陵江道上最大的团伙出战。想一战成名。

  用当时的话来说，这叫做机会难得。即使是打输了也都是了不起的荣誉。毕竟是同专业的练武之人搞【抢手】，要是能被老大选中代表本方出战，那今后在江湖上不就横着走路？

  同时，这对【马老大】来说，那就是在江湖冒头的大好机会，挑战江湖的绝对权威，正常情况下，还真就是一战定乾坤。

  但这对【四哥】来说，也是致命的，是输不起的。如万一马失前蹄，被【马老大】干趴下了，他就将永远退出江湖。甚至是在陵江，从此没了他这号人物，这不仅是相忘，而是自我隐藏。

  他必须百般重视，不容有丝毫闪失。对己方要出战的每一个人，他都会百里挑一的慎之又慎。

  而【马老大】这边，据说除了他家亲戚，就是长期混在一起练武这帮兄弟，也就是跟着肖教头操华夏功夫的同师兄弟同门共六人。

  但是，最令人称赞的是，在双方将决战出胜负的那天，【马老大】却说根据江湖规则就他本人向【四哥】本人挑战。

  虽然【四哥】的名头原本也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不假，但是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江湖大佬生活，恐怕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也马放南山的养尊处优得太久了些，怎么可能是【马老大】这种练家子的对手？

  其实，按【马老大】的先天条件，如果双方不动器械，即便是在【四哥】的当打之年，文打武打他都不可能是【马老大】的对手。

  特别是【马老大】这次又是志在必得的挑战。

  虽然也可以说是【师出有名】，但肯定也有仗势欺人的嫌疑。

  就这一点，可以说整个江湖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即便是他【四哥】因为在道上强横惯了，再想逞强，也绝对不会上这个当。

  因为他亲自上场与【马老大】比拼的结果，只要是明白人，谁都想象得到，肯定是自取其辱，这一点应该说全陵江都不会有人怀疑。

  他【四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当然是不假思索就一口回绝了。

  于是，【抢手】决定采用赛会制。

  三打两胜。

  双方派自己认为最能打的好手出场，共打三场，点到为止。

  谁先受伤谁就认输。

  不准群殴，不准报复！

  万一发生意外重伤或致残，各安天命，自行负责。

  比武那天，不但定好了规矩，也邀请了道上的许多一流好手，说好是【打打行】的【以武会友】，连江湖帮派之争都没有说，只说的是切磋技艺，擂台比武，还请得有武术界的裁判，看起来真就是那么回事。

  还有传说那天的切磋，有生怕事情搞不大的好事者，还搞出了一个自制的《海报》，像贴大字报一样，贴在了中区的各个主要路口，说好是专业对业余的拳脚友谊赛。

  也没有谁去考虑合不合法？要不要有关部门批准？

  只不过到最后虽然双方都鼓足了劲，摩拳擦掌地准备要大干一场。

  江湖上也传得沸沸扬扬，比武的现场去了很多人。

  但真到了比武的时候，说是【马老大】提出就他一个人代表己方与【四哥】一方比三场。

  【四哥】一方可以随便选三个人轮换出场，每个人打一场，三场定胜负也行，三个人一起上，打一场定胜负也行！

  就【马老大】这样的霸气外露，传遍了当时的滇黔川渝的江湖道。

  搞笑的是，据说后来因为【四哥】一方怯战，居然没有人出场打，最后的结果是【马老大】一方凭着曾经一个人，在枇杷山公园打败七八个的威名给吓赢了。

  原因是【四哥】说：“我本人已经奔甲子了，肯定无法打。我又不愿意自己的兄弟为了我被【马老大】打趴下，就算他牛逼，陵江江湖从此没我刘老四，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四哥】这一认输，干脆就没有去。说是自己不再混江湖也。从此不再在陵江出现，就这样草草地了结了当时在陵江闹得沸沸扬扬的公案。

  自此后，陵江的江湖道上确立了【马老大】的大哥地位。

  用当时道上流行的话来讲：“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马老大】的江湖地位根本就不用打，是一吓，就吓出来了的！”

  当然这是个笑话，也只是谣传。

  反正那天【四哥】没去肯定是事实。从那天以后，的确也没有人在陵江见过他，不知道他隐藏在哪里？

  直到五个月以后，人们在法院的宣判布告上面，发现有一个强奸杀人集团首犯被打了红叉，绰号也叫【四哥】年龄差不多，长相也接近。

  从布告上也明抓获归案的时间，恰恰是约定比武的头一天。

  于是，社会舆论哗然，说是【马老大】之所以能一统陵江江湖，是陵江警方的一个重要决定。

  如果让【四哥】管理下去，混乱会继续。不如干脆让能够听警方招呼的人去掌控，做到只小乱虽不断，大乱绝不犯，等于是小搞整大帮忙。

  而【马老大】本人既是肖总教头的徒弟，平素并没什么劣迹。

  家庭出身就更是根正苗红，老爹也是老公安。【马老大】的师兄弟也多是公安系统的精英。

  也就是说，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马老大】成为陵江江湖一哥，对陵江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但警方管理起来相对轻松，把【马老大】以公安家属收回外勤人员，他本人做到不干太过邪恶的事情就OK这样一来，派孙猴子钻进铁扇公主内部，更能够做到“稳、准、狠”地打击阶级敌人。这从各方面来讲都能做到省时省力。节俭办案经费，节省警力资源，节约办案时间，最大限度地把陵江的治安状况，控制在中央允许的极限范围以内。

  也就这样，在长达十几年的陵江黑道，一直都是【马老大】名声在外的一统江湖。

  直至很多年以后，江湖上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以【市场管理】起家的【小马哥】。陵江江湖才一分为二地出现了两股势力分治的局面。

  【两匹马】的分治，据说也与当时陵江警方新老势力交替有关。

  马老大父亲的亲密战友，全国模范派出所所长出身的老局长，戈渊里退居二线，成为警察协会的会长。

  陵江公安系统的顾问，小马哥父亲的死党瘟枪，在那位南方局老领导的极力举荐下，晋升陵江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主持工作。

  局长由政法委书记兼任，基本上常待在市委做公检法司的协调工作。

  陵江市公安局实际上形成了以瘟枪为首的新生力量！

  瘟枪在主持工作期间，在各个肥差部门大搞【以老带新】。让老警察们提前两年退居二线。

  所谓【退而不休】，继续【挂名掌舵】，让新生力量提前进入角色，搞【代理晋级试用】。干得好就扶正，不胜任就拿下，每个岗位都差额竞争上岗。

  他这一招的出现，极大地增强了陵江警队的竞争。破案率一下子提升了十几个百分点。

  陵江的江湖黑道也一下子腥风血雨地动乱了一阵子。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95章：听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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