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以残余的因果之力，在虚空布下一座因果迷阵，试图困住灰衣老者。

通天、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等人则不断施展神通，从各个方向出击。

灰衣老者被众人打得措手不及，他很快恢复镇定，施展出魔功，与众人展开激烈对抗。

陈祎趁着混乱，悄悄绕到老者身后，再次举起金色巨斧。

他准备发动攻击，灰衣老者察觉到了危险，猛地转身。

“就凭你也想杀我？”  抬手就是一道黑色魔光，力压苍穹。

陈祎躲避不及，被魔光击中，法相瞬间崩解。

灰衣老者以为胜券在握，陈祎眉心处印记越来越刺眼。

“我不会让你得逞！”  他怒吼，体内的力量如火山喷发般涌出，将周围的黑色火焰和魔光全部吞噬。

他双手握住金色巨斧，朝灰衣老者狠狠斩下。

这一斧，蕴含陈祎所有力量，以及众人的希望。

灰衣老者感受到危机，他试图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金色巨斧劈中目标，他的身体在斧光中渐渐消散。

“结束了吗？”  众人望着灰衣老者消散的地方，猜疑不断。

…………

斜月三星洞，青灯幽幽，檀香袅袅。

菩提盘坐蒲团，面色苍白如纸，七窍仍有丝丝血迹渗出。

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映出众人疲惫不堪的身影。

“那老贼……竟然还未死。”菩提声音沙哑，如同天雷炸响在众人心头。

“还没死？”通天站起，心中一股凉意再生，杀意凛然。

“都已这样，那恶贼竟然还不死？”

女娲神色变换不定：“果然如此……我窥探天机，却始终寻不到他的命痕。”

鸿钧目光深邃，缓缓开口：“他早已与混沌魔胎融为一体，天道不灭，他便不死。除非……”

“除非什么？”陈祎沉声问。此刻的他已褪去青涩，眉宇间尽是坚毅，周身佛魔之气交织，隐隐有开天之势。

鸿钧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除非重开混沌，再演洪荒。”

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

“重开混沌？”元始天尊当即否认，“那与灭世有何区别？那时天道崩塌，万物重启，连圣人都难逃劫数！”

“整个世界，所有生灵都要重来一遍，太不划算了。”

太上老君轻抚长须：“此人已近乎道的层次，非寻常手段可灭。”

洞内无比寂静，连呼吸声都可听见，唯有灯芯爆裂的噼啪声回荡。

过了一会儿，接引忽然开了口：“或许……还有一法。”

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向他。

接引摊开掌心，一朵枯萎的金莲浮现，莲心处竟有一缕混沌气息流转。

“这是……”准提死死盯着此物看。

“当年盘古开天，三千混沌魔神阻道，其中一尊被斩后，残念化作九颗魔种，散落洪荒。”

接引道人继续说，“灰衣老者所得，不过是其中三颗，若我们能集齐剩余六颗……”

“以魔制魔？”女娲眸光一闪。

“不错。”接引点头，“以六颗魔种为引，布下混沌归墟大阵，或可将其永镇归墟深处！”

陈祎摇头：“说得轻巧，魔种何在？连圣人都难寻其踪，更何况……”

斜月三星洞，烛火摇曳，映照众人阴晴不定的面容。

接引的话刚落，洞内一片死寂。

魔种？混沌魔祖的残念？这些东西，自开天辟地以来便销声匿迹，连圣人都难以推算其下落，如今仓促之间，又该去何处寻觅？

通天指尖摩挲着诛仙剑残片：“魔种若真那么容易寻到，那灰衣老贼也不会只集齐三颗。”

元始天尊眉头紧锁，目光扫向鸿钧，似在等这位道祖拿个主意。

可就在这时。

“咚！”

一声闷响，惊得众人猛然回头。

只见鸿钧竟双膝跪地，朝着菩提深深一拜。

“道友……贫道错了！”

这一声道友，如惊雷炸响，震得众人心神俱颤。

菩提原本黯淡的眸子骤然一缩，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

“你……叫我什么？”

鸿钧抬头，眼中竟有混沌雾气翻涌，似有万古沧桑在其中沉浮。

洞内众人如遭雷击，就连女娲、三清这等圣人，都面露骇然。

道祖鸿钧，竟然跪下道歉了。

菩提沉默良久，忽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道祖！好一个鸿钧！”他笑声戛然而止，眸光如电，直刺对方。“你现在认错，又有何用？”

鸿钧起身，道袍无风自动。

他直视菩提，声音低沉如万古雷鸣："道友，这一拜，拜的是当年我的过错。”

菩提枯瘦的手指猛然攥紧蒲团，指节发白。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受不起你这一拜。”

洞内空气骤然凝固，连烛火都定格在某一瞬间。

鸿钧突然抬手，三千大道符文在掌心流转。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

"师弟！"女娲惊呼。

一声脆响，鸿钧头顶道冠应声碎裂。

一缕混沌本源从七窍中逸散而出，这是自斩道基的征兆。

"你……"菩提不知对方竟如此。

鸿钧面色惨白如纸，仍挺直胸板："这一掌，还我过错。"

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缕混沌血，"今日之后，我不再代表天道，你可愿原谅？"

菩提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整座洞府簌簌落灰。

"你的过错，以为自斩道基就能抵消？"菩提眼中金光暴涨。

鸿钧道冠碎裂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那一缕逸散的混沌本源如游龙般缠绕在他周身，每转一圈，这位道祖的气息就衰弱一分。

菩提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金光忽明忽暗。

"菩提道友……"女娲上前半步，素手轻抬又落下："我师弟既已自斩道基……"

“不知你能否原谅他？”

鸿钧剧烈咳嗽，混沌之血溅在冰霜上发出滋滋声响。

他踉跄向前迈出脚步，声音嘶哑得可怕："他们不是……"

"闭嘴！"菩提打断他的话，整座灵台山震颤。

他周身浮现出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因果线，每根线上都缠绕着破碎的因果。

"鸿钧，你以为斩去道基就能两清？这些被天道镇压的亡魂答应吗？"

女娲祭出法宝，浮现出洪荒即将破碎的画面："菩提道友你且看，若我等再不联手，灰衣老贼就要……"

菩提不为所动，眼中金光彻底化作血色，"这洪荒早该重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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