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菩提一声长啸，血色莲台突然化作狰狞骨铠覆盖全身，"纵是分身，亦能屠圣！"

太上老君捏碎太极图残片，阴阳二气化作桥梁直通混沌："菩提前辈，我等愿随您杀回远古洪荒！"

元始天尊点燃圣火本源，盘古幡重现开天锋芒："请前辈准我们……将功折罪！"

女娲祭出红绣球，一道神光直冲九霄："我已向鸿钧师弟发出血誓，若所言为虚，愿受万劫噬心之苦！"

她深深望了菩提一眼，身形开始虚化，"我会让他……看清真相……"

"娘子不可！"伏羲突然变色，"你这是要……"

女娲最后的身影在消散前轻笑："既然不原谅我……那便以死谢罪。"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化作漫天光雨，竟是直接兵解了真灵。

“娘子！！！”伏羲急忙去阻拦，但他实力不够，无法成功。

"轰……！"

菩提一掌拍出，血色骨铠上迸发亿万道杀戮神光，将女娲正在消散的真灵硬生生轰飞。

女娲残破的圣躯在混沌中拖曳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要死死远些！"菩提双眸赤红如血，胸前盘古斧伤疤中爬出无数诅咒黑虫，"这般作态给谁看？"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看清佛教真面目了？后悔了？已经迟了！”

"哇……"女娲在混沌中重聚真身，却止不住口中喷出的七彩圣血。

那血珠坠入虚无，竟化作一个个哭嚎的小世界。

她踉跄站起，雪发已半数枯朽，却仍固执地向着混沌深处走去。

"菩提道友……"她每走一步，脚下就生出一朵凋零的七彩神莲，"我会找到鸿钧师弟……"

伏羲八卦盘突然炸裂，他七窍流血地嘶吼："娘子，你的补天功德在消散！"

女娲背后那道撑天拄地的功德金轮，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让她去！"菩提骨铠上睁开万千只血色魔眼。

女娲身影已远到只剩一点彩光，她的传音却清晰回荡在每个人元神深处："我会找到鸿钧师弟，我会告诉他真相，给我时间……"

话音未落，混沌深处突然探出一只布满佛咒的巨手，一把攥住那点彩光。

"娘子！！！"伏羲化作一道血色卦象冲去。

"娘子！"一把接住踉跄倒下的女娲，伏羲发现她身躯轻得如同凡间女子。

满头白发垂落，竟在虚空中凝结出万千冰晶。

女娲瘫软在伏羲怀中，七彩圣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夫君……我……我枉为造物之主……"

“我也枉为天道圣人……”

她颤抖的手指指向自己正在崩塌的功德金轮，"竟连人族被炼成佛脂都……"

伏羲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破碎的八卦盘上。

先天八卦强行重组，显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灵山脚下，妖族人族金身正在被炼化成灯油，为佛门长明灯提供燃料。

"不……不要看了……"女娲死死抓住伏羲衣襟，指甲深深掐进他血肉。

这位曾经补天的天道圣人，此刻哭得像个迷途的孩子："我们……我们去求菩提……"

“目前只有他才能抗衡佛教阿弥陀佛。”

残阳如血，最后一缕天光被混沌吞噬。

夜幕降临，菩提盘坐在篝火旁，血色骨铠褪去后露出的白衣已然残破。

跳动的火焰在他眸中映出万千破碎的世界，每一簇火苗里都倒映着人族被佛火焚烧的景象。

"沙沙……"

枯叶碎裂声由远及近。

伏羲搀扶着女娲踏月而来，女娲怀中抱着用荷叶包裹的瓜果，晶莹的露水还在叶片上滚动。

她每走一步，雪发就飘落几缕，在夜风中化作星屑消散。

"前辈……"伏羲单膝跪地，双手捧上荷叶包，"这是娘子冒险回西游世界取的……"

荷叶展开的刹那，清香弥漫。

那些瓜果上竟都带着五色霞光……分明是生长在娲皇宫废墟上的灵植。

菩提眼皮都没抬，指尖一挑，整包瓜果飞入万丈深渊。

"带着你的赎罪滚远些。"

深渊下突然传来万鬼哭嚎，那些灵果竟在坠落过程中化作了狰狞鬼脸。

女娲娇身一颤，怀中突然滚落一枚小小的青枣，那是唯一没被包裹的果子。

她慌忙去捡，却因道基不稳跌倒在地。

枣子沾满泥土，她颤抖的手举到菩提面前："这……这是你当年在昆仑山巅……"

"咔嚓！"

菩提拍碎那颗青枣，果肉迸溅在女娲苍白的脸上。

他眸中血色更浓，骨铠上的尖刺再度生长："听不懂人话？非要贫道送你一程？"

女娲跌坐在地，沾满泥土的手指深深插进地面。

那颗被踩烂的青枣竟渗出丝丝金血……这哪里是什么灵果，分明是她用本命精血温养的本源灵根。

她只想向菩提赔罪而已。

太上老君走到两人之间，残缺的太极图在头顶疯狂旋转："菩提前辈三思，女娲师叔她……"

"滚开！"菩提袖袍一挥，太上老君如遭雷击般倒飞出去，撞断三棵参天古木才停下。

他口中喷出的圣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弧线。

太上元始和伏羲可原谅，但唯独鸿钧女娲不可原谅。

他们是天道圣人，不可能无法看出佛教阴谋。

元始天尊急忙扶起太上，盘古幡展开挡在身前："菩提前辈，您看这枣核……"

碎裂的枣核中竟浮现出昆仑山巅的古老画面，年轻的女娲正将一枚青枣幼苗种在菩提树下。

"呵……"罗睺斜倚在枯树上，弑神枪尖挑着一朵黑莲，"好个情深义重，可惜啊可惜，某些人补天时怎么不想想今日？"

黑莲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嘲讽的魔音。

无天更是冷笑出声："要我说，菩提前辈还是太仁慈。"

他指尖缠绕着断裂的佛链，"若换作是我……嘿嘿……"笑声里满是毛骨悚然的意味。

女娲突然剧烈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带出内脏碎片。

她的白发开始大片脱落，露出下面正在龟裂的蛇皮。

她的本体是一条蛇。

伏羲慌忙将她搂住，却发现妻子的身体正在变轻……这是圣躯崩解的前兆。

"够了！"菩提暴喝，篝火应声炸成漫天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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