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对哦，这是那谁对你的赔偿！”

这样一说他就有点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说到这里，顾宁想起来他们这次回京要查的事情：“吴天魁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牧野并不隐瞒顾宁：“有一些眉目了，牧一知道我们到京，明天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顾宁眼睛一亮：“那就是抓到他的把柄了？”

牧野刮一下顾宁的鼻子：“你怎么比我还心急？”

“吴天魁敢这样做就说明他做了足够多的部署，切勿求快，以免打草惊蛇。”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牧野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好了，此事明天再议，现在带你去逛逛！”

皇宫位于京城的北部，正对着皇宫的南北主干道正是玄武大街，东西主干道则是朱雀大道。

玄武大街和朱雀大道两条街道相互交叉，将大夏最密集的人流集聚区划分成了四个不同的部分，分别被称为天、地、玄、黄四个主要集市。

最初，四个集市都是混杂的，并没有明显的区别，但玄武大街和朱雀大道交叉的位置，恰好是整座城的‘龙脉’所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四个市集逐渐发展出了各自独特的特点和功能。

顾宁：“是根据什么开始演变的？”

牧野拉着顾宁的手，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指着四周解释道：：“房价。”

顾宁不解：“”“房价如何影响四大市集的演变？”

牧三的声音适合响起：“天字集靠近皇城和官署区，方便贵族出行。富商、官员争相在此购置宅院，带动地价暴涨，普通商贩负担不起租金，逐渐被高端店铺取代。”

“黄字集远离权贵区，地价最低。因租金便宜，催生了黑市、地下行当，官府懒得管，反而让这里成了“三教九流之地”。”

顾宁找了一圈，才看到身边一身绸缎、商人打扮的牧三。

他惊喜道：“牧三哥？你怎么在这里？”

牧三耸耸肩：“实不相瞒，我跟了你们一路了。”

将军出事的时候，但凡身边有一个人，也不至于被吴天魁得手。

所以现在，将军身边至少得有个人吧？

顾宁又看向了牧三牧霖和乐哥儿、小牛三人：“那你们三个呢？”

乐哥儿和小牛齐齐摆手：“我们可没跟着你们啊，就是碰巧了~”

牧霖一脸无辜道：“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既然碰到一起了，那就干脆一起逛吧。

正好让“万事通”牧三给大家讲讲。

“万事通”牧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字集近太学和贡院，文人聚集。房价适中但讲究‘风雅’，虽然不如天字集昂贵，但房东偏好租给书斋、琴行、文玩店，排斥嘈杂的肉铺、铁匠”

“玄字集靠近运河码头和货运驿站，大宗货物进出便捷。地主们修建大型仓库和商栈，吸引批发商、票号、镖局入驻，摊贩被排挤，只有能承担高租金的豪商才能立足，最终变成‘富商交易所’。”

顾宁若有所思：“所以，不是谁规划了这四个集市，而是钱……自然而然把它们分开了？”

牧野点头：“对，就像水往低处流，人往钱多处走。贵族爱面子，商人图方便，文人求风雅，百姓要活路——房价，只是帮他们各就各位罢了。”

几人此时恰好走到了地字集的最中心处。

顾宁：“将军府离这里蛮近的。”

牧霖：“毕竟是先皇赏赐的黄金地段~”

牧三指着周围的雕栏画栋的几家建筑："‘金玉其内，雅致其外’说的就是天字集了。"

——云锦阁：只接待持玉帖顾客的缂丝定制坊，设暗室展示御赐纹样

——九霄楼：三层歇山顶茶楼，顶层专供三品以上官员品鉴雪水烹茶

-——琅玕轩：出售和田玉器与波斯琉璃的珍宝行，伙计皆通四夷语

——天香院：以二十四节气为主题的花木雅舍，提供活株移植服务

——紫毫居：御用笔匠私传的文具铺，陈列带宫造印记的澄泥砚

“没有点实力的人，连进都进不去~”

站在门口观望的顾宁几人：“......”

他们就是进不去的那波人。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进去自己也买不起。

牧霖虽然人在京城，但这些他也是第一次听说：“那地字集呢？

牧三："地字集嘛，大家雅称其为‘清玩见性，雅集存真’~"

——停云社：可试墨题壁的纸铺，收藏各地手工宣纸达百余种

——听雪斋：专营罕见棋谱的弈馆，定期举办盲棋擂台

——蠹简楼：代寻孤本的二手书肆，后院设古籍修复作坊

-——松烟阁：现场演示古法制墨的工坊，提供定制墨模服务

——焦尾堂：陈列名琴仿品的乐馆，每月朔望举办私密琴会

牧霖感叹：“连名字都这么高雅~~~”

牧三补充道：“这里云集了天下所有的文人墨客，顺便说一句，京城最有名的青楼——玲珑苑就在这里哦~”

顾宁一听青楼来劲了：“青楼是妓院吗？”

牧野眼神危险地看着牧三，牧霖一口气没上来，咳嗽的震天响。

牧三：“夫人，您说话也太糙......直白了！”

他义正言辞地申明：“当然不是了，这话要让玲珑苑的姑娘们听到该伤心了，这地方的姑娘儿都是清倌儿，个个软香似玉，才高八斗！”

顾宁：“卖艺不卖身啊！”

一听是雅苑，顾宁顿时不感兴趣了。

乐哥儿好奇看着眼前忙忙碌碌、来去匆匆的人群：“这里就是玄字集吗？”

牧三进了玄字集，简直是如鱼得水，像回了家一样。

他打大手一挥："‘利通四海，货聚八荒’，这里便是我们的江湖！"

——千金柜：带武装护院的票号，地窖存有标准秤银砝码

——四象栈：提供多语言通译的货仓，可按日租赁带算盘隔间

——聚宝廊：南北货批发市场，特设胡椒、象牙等舶来品专区

——飞云驿：配备快马系统的信局，窗格颜色区分加急等级

——百味鼎：大宗食材交易市，黎明前进行时鲜竞价拍卖

眼前是自己没见过的货物，耳边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乐哥儿感觉自己像进入了新的一个世界。

小牛指着前方的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这里一定就是黄字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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