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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陈北生要去天北市出差,  坐周六上午九点的火车离开。

        张钰青在头一天买好材料,早早起来,给陈北生做了十个卤肉包,  十个蜜豆包,又把自己做的点心如意蛋黄卷,  拿了二十个。

        以及陈小南和陈小起喜欢吃的柠檬味儿的手指头小饼干,  给抓上一把,  放入油纸包,  分门别类放好,塞进布袋,骑着二八大杠,  前后各载一个娃,风风火火赶路。

        在早上七点的时候来到第九厂的门口。

        陈小起开心地露出没有门牙的牙床,  扬起娃娃头:“钰青阿姨,我们没有迟到,  叔叔还没走!”

        陈小南坐在前面,  肉屁股不停挪动,  欢快挥舞小手手:“叔叔——”

        二八大杠停在一辆进口皇冠车旁边。

        司机开得慢,  被一辆疾冲而来的单车挡住去路,踩刹车,瞧见来人,  年轻的司机笑了笑,  扭头说:“张厂长,您的家人来送行啦!”

        王常福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没吭声。

        “乖,叔叔会回来,叔叔还会给你们买玩具。”陈北生抱住侄子轻哄,眉眼里耐心十足。

        陈小起觉得可以相信,不过还是有点儿心慌,听到叔叔要帮自己“报仇”,忍不住抿嘴傻乐:“好。”

        “呜呜呜呜,医生伯伯说,爷爷累了,只有休息好,就会回来,可是,爷爷一直没回来!”

        安抚了两个孩子,陈北生上车前,看了一眼张钰青,冷风呜呜吹,吹动了帅气的黑呢子大衣,他站得有些久,俊朗眉目是完全的信任。

        “……”太过亲密的靠近,借位的缘故,看上去像临别时的亲吻。

        一只白皙小手突然揪住他的衣领,陈北生温雅的脸上闪现一抹错愕。

        张钰青将一个大布袋子塞进他怀里,同时把哭闹的陈小南抱走:“给你的,在火车上吃。”

        “呜呜呜呜,爸爸说,他会回来,然后,他一直在外面贪玩,都不回家!”

        矮冬瓜陈小南扬起圆溜溜的小脑袋,  大哭:“呜呜叔叔,我和姐姐,钰青阿姨,给你送来了好多吃哒呜呜呜……”

        陈北生当机立断下车,  双腿刚落地,大腿被肉乎乎小胳膊抱住。

        可是爸爸、妈妈、爷爷都说过会回来,最后他们都撒谎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这些大人,一个一个消失不见,丢下了她和弟弟,大概是不喜欢她和弟弟,所以抛弃时,一点都不伤心。

        “我们不哭!”陈小起嗓音了也带了三分哽咽。

        聪明如陈北生马上反应过来,走过去,蹲在两个孩子身边,和他们平视:“叔叔说了,会回来,不会抛下你们。”

        见旁边的陈小起两只小手无意识相互抓紧,松开,又抓紧,松开。

        陈小南走得歪歪扭扭,小脑瓜一头撞进陈北生的怀里:“骗人!”

        陈北生点头:“好!”弯腰准备坐进车内。

        车内的王常福心情变得不太好,想到已经被定罪,羁押进看守所的女儿,他冷哼了一声。

        那好似清风拂面般的温柔语气,让陈小起陡然一阵鼻酸,她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很厉害的大人:“没有……”

        张钰青挥一挥手:“去吧,别误了火车。”

        “小起,你不要害怕,遇到了什么事,告诉钰青阿姨,被欺负了,也要说,叔叔回来后,帮你去报仇。你和弟弟在家,每天数天数好不好?七天!”

        陈北生招手,陈小起便拘谨上前,双手一直不停相互交握,小手手被她抓成惨白色。

        娃娃头有点儿凌乱,一向注意仪容仪表的小姑娘也忘记整理,一丝了然出现在张钰青眼底,她抱走肉团子陈小南,不停摇晃哄他。

        缺乏安全感的陈小南哭得泪珠子狂掉,抽噎不止。

        王常福眼底爬满了阴霾,打算再忍一忍。

        轻柔拍小小的背部,小声开导,注意到陈小南哭声渐渐小了些,情绪平稳不少,他掏出手帕,仔细给侄子擦脸。

        “那你相信我吗?”

        王常福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刘朋说:“这个乡下丫头,心机了得,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慢慢帮她理顺了油光水亮的娃娃头,用小夹子给她卡住碎发:“小起,叔叔骗过你吗?”

        扭头,那熟悉的玉兰花香在四周飘散,身边那娇小的人踮起脚尖,极速而来,覆在他耳边嘀咕:“注意王常福,调查他去见了谁!”

        “呜呜呜呜,妈妈和胖叔叔坐车车离开,也不肯回家,你们都贪玩,都不喜欢我和姐姐!”

        陈北生怔忡了会儿,慢慢反应过来,一丝明艳的笑从嘴角溢出:“谢谢!”

        陈小起轻轻拽了拽弟弟,安抚了几句:“弟弟,我们乖乖的,叔叔会回来哦。”

        陈北生认真点头:“这儿才是叔叔的家,叔叔只去天北市的总厂出差七天,对了,那里有小起的姑姑和姑父,还有一个小表弟,已经在催我赶紧过去,把礼物带回来。”

        “相信,叔叔会回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张钰青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

        陈小南的小肉手,紧紧抱住陈北生的脖子,一个个亲人的离去,给小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没有安全感,只想抓住眼前这个对他和姐姐很重要的叔叔。

        腿上多了个小挂件,陈北生走路艰难,只好一把抱起侄子,温柔凝视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但是,她和弟弟会伤心,很难过、很难过,晚上会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做梦都会梦见他们,哭求他们别离开。

        刘朋盯着车窗,暧昧啧啧几声,咕哝:“对,否则姐夫也能用对付吴鸣那招,对付陈北生。”

        接着,用眼神示意陈北生哄哄小丫头。

        不过,这种开解,似乎连小丫头自个儿也不相信。

        “去吧!”张钰青对愣头青笑道。

        陈北生一张白俊的脸,看不出情绪,又看了看张钰青,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眼底异样亮光,他点点头,坐进车内。

        小轿车驶出第九厂,后面响起了陈小南的哇哇大哭声,陈北生频频回头看,瞧见钰青抱着小团子,在原地转圈圈,小侄女也紧紧抓住钰青的衣摆,哄着弟弟。

        不知道钰青说了什么,娃儿们原本都挂着泪,下一瞬,破涕为笑,两个娃被塞入单车的座椅,钰青骑上单车,一边和两个摇头晃脑的娃,唱儿歌,一边高高兴兴离开。

        陈北生的心,一下子跟着变轻快不少。

        真厉害,她一直都有让自己和周边人变快乐的能力!

        玩具总厂在天北市,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第二天到达时,不过早上七点。

        天蒙蒙亮,外面雾气重,灰茫茫一片,能见度低,总厂会派车来接,但是火车提前半个小时到站,他们就只能在出站口等。

        刘朋的脸冻得麻木,嘴角抽搐:“真他大爷的冷!”

        陈北生:“我说过,要带厚衣服。”

        王常福摸了摸自己的薄袄子:“失算了!”又看了看行李箱,里面可没有一件衣服!

        得,待会儿去百货商店买吧。

        外面寒风呼啸,脑门上的头发,都吹飞,王常福和刘朋在零下八度的天北市,只穿一件薄棉袄,冻得直打哆嗦,冒鼻涕泡。

        这一南一北两个城市,气温相差悬殊,万辰市昨天升温,高达十八度,而天北市却突然降温,只有零下八度,薄袄子完全不顶用,感觉哪都透风,直往脖子里灌,像冰碴子贴着皮肤,冻得刺骨的疼。

        陈北生在这里生活了六年,了解这边的气候,下车就把厚厚的军绿色大衣披上。

        而王常福上次来总厂学习,还是五年前的夏天,当时两个城市都穿薄衬衣就行,压根没时间体会到冬天这种截然不同的冷。

        “阿嚏——”

        “阿嚏——”

        刘朋不忍“姐夫”受冻,赶紧脱下自己的薄棉袄给王常福披上,又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快速拿出另一件棉袄穿着,都是短款,一点都不保暖。

        同时,又很羡慕地看着那军绿色的厚大衣,穿在这年轻小伙子身上,服帖,好看,还保暖,如果穿在他们身上,那保温效果应该也不会差,因为他们个子矮,能盖住脚踝呀!

        公家的车,总算是来了,坐进去后,暖和了不少。

        如同乡下人进城,刘朋紧紧巴在车窗,一直感叹:“高楼大厦真多,我们那里最高的酒店,不过六层,这里都是七八层楼,天啦,还有十多楼的,姐夫你看……”

        “哼哼!”轻轻咳嗽两声,王常福冷冷瞅了刘朋一眼。

        刘朋拍了拍头,一时间忘了这里不是私底下,他马上讨好地喊了一声,“副厂长,大城市和小城市就是不一样哈。”

        陈北生昨晚没睡安稳,此时在闭目养神,对于车上的奇怪称呼,好似没听见。

        司机小袁认识陈北生,以前常有交集。

        他忍住说话的欲/望,把车开去了相宜宾馆,热情地忙上忙下,里面的工作人员,看了介绍信和工作证,于是给开了三间房。

        宾馆十层楼高,得知自己的房间在1002房,刘朋对司机不停摇头,把他拉到一旁嘀咕:“小同志,你能不能让那个服务员给改一改楼层,选二三楼?”

        小袁一脸为难:“这次来参加我们厂庆的干部不少,都安排在这个宾馆,很多人提前来的,没办法改,您看,要不您自己去问一问?”

        <div  class="contentadv">        陈北生看向刘朋,笑着解释:“不用爬楼,那边有电梯。”

        留下尴尬不已的刘朋,和干瞪眼的王常福。

        司机马上明白他们要换楼层的原因,是以为要爬楼,他忍不住偷笑了两声,帮忙拎着行李箱坐上了电梯。

        落在后面的两人,老的那个一直在训斥小的那个没见过世面。

        小的也很委屈,他又不跑销售,也不是大领导,哪能天南地北的到处看,如果不是借了姐夫的光,他还没有机会来这么大的城市!

        刘朋不爽:“姐夫,你那么有钱,不也没住过这里!”

        王常福低骂:“混账东西,你不知道财不露白?赶紧给我闭嘴,少丢人现眼!”

        小心谨慎多年,没退休,没有人会过惹眼的生活。

        想到这里,王常福眯眼打量一下四周,还行吧,贴了瓷片,水晶灯,很气派,但没有电视里国外的酒店豪华!

        等再过几年,他把第九厂搞垮,遣散大部分只知道吃闲饭的正式工,再花点钱,低价买下第九厂,等这家可以出口海外的厂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再招聘一批临时工来给他上岗。

        那个时候,所有收入都可以合法化,也能享受最好的生活。

        听大儿子说,国外的条件更好,到处是高楼大厦,马路宽阔,豪华小轿车随处可见,医疗完善,人有素质,等过了六十岁,他会把钱转移到国外,带上家人,去过更好的生活。

        不过,这次来天北市他带了任务,来找曾经的“恩人”,那个老人卧病在床,时日不多,想见他最后一面。

        老人对他多有关照,他才能在万辰市创造出如今的成绩。

        如今老人儿子也在高位上,想到这里,王常福眼神闪了闪。

        以后王家人在万辰市的前途,还得靠老人一家庇佑,自然是不能亏待的。

        刘朋伸手:“姐夫,我来帮你提箱子。”

        “不用!”没让人碰自己的行李箱,并且像抱宝贝一般紧紧地搂着,工作人员想伸手接过去,他拒绝,艰难提着几十斤重的箱子,累得额头上泌出一层细汗。

        陈北生纳闷瞟他一眼,调侃一句:“老王,你这是在锻炼臂力?”

        王常福尴尬说:“没办法,我上次去卫生院体检,医生交代,要我多运动才行,不然容易生病。”

        吭哧吭哧走着,艰难挤入电梯,人太多,重达七八十斤的箱子从手中滑落,眼看要掉在地上,吓得王常福呼吸停止,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如果箱子锁扣没扣紧,摔地上松开,那么所有东西即将掉落一地。

        事情发生太快,刘朋跟着着急,出手却没接住,落空。

        眼看即将掉在电梯,一只手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单手接住箱子,那高大的年轻男子弯腰抱住,缓缓站起身。

        鹤立鸡群的身高,存在感极强。

        陈北生笑眯眯地掂了掂箱子的重量:“老王,带了不少衣服,箱子不轻!”

        王常福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急忙伸出双手抢走,故作轻松的傻笑:“唉,你大姐瞎操心,说这里冷,给装了不少冬衣,我想拿出来几件,她又不肯,没法子哟。”

        箱子换手,电梯里一众陌生人竖起拇指夸赞陈北生。

        年轻的夸他好身手。

        年纪大一点的大姐是本地人,也出公差,一眼相中陈北生这副高大的好身材、俊秀脸蛋,她热心肠问:“年轻人,在哪上班,有对象吗,大姐家有个侄女——”

        话还没说完,陈北生点头轻笑:“有对象。”

        大姐暗叹可惜,这年轻人配自家那个刚参加工作的懒侄女那可是绰绰有余。

        司机小袁满脸骄傲,他是陈北生姐夫的远房亲戚,以前常玩在一起,此时告诉众人:“大姐,您别看他年纪轻轻,能力强着呢,万辰市第九厂的厂长,这次来总厂参加厂庆,还要接受表彰呐。”

        电梯里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称赞,而陈北生无奈笑看一眼骄傲无比的小袁,摇了摇头。

        王常福尬笑,抱着箱子躲在了一边,打算待会儿就去找老人的儿子。

        这份大礼不马上送出去,他怕出事。

        只是走出电梯,速度太急,抱的行李箱又大,挡住了视线,狠狠撞上了一个拿两个暖水壶的服务员。

        人越急躁,事情就变得越糟糕。

        “叮哐——”

        暖水壶摔在地上,发出轻响,内胆碎裂。

        木塞掉落,洒出的热水淋湿了王常福的皮鞋面,滚烫的开水,全溅出来喷在脚踝上,密密麻麻灼热的刺痛感袭来,王常福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刘朋急忙查看:“姐夫,你怎么啦?”

        “帮我……拿着!”王常福痛得脸部扭曲,双手无力,只能把箱子交给刘朋。

        服务员吓懵!

        他不过是才烧了开水出来,去客房送暖水壶,咋就撞人了哩?

        把伤者送到附近的卫生院,水泡太大,医生拿出针筒,给抽出了水,给了几支药膏,就让陈北生去办住院手续。

        离开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陈北生坐上小袁的车,准备去二姐家吃午饭。

        车上,小袁一阵啧啧称奇:“你们那个副厂长,怪怪的,做事慌里慌张,走出电梯都能撞到人,还把自己撞出一脚的水泡,真是个奇人!”

        陈北生揉着太阳穴:“五十岁的人了,再过几年该退休了,身手不敏捷也正常。”

        两人一路聊天,来到了陈北生二姐的家。

        军区大院的一处宅子里,外面两名警卫员站岗,通报了一声,登记了姓名,轿车驶了进去。

        停好了车,走进院子里,五十多岁的保姆刘姨慌慌张张来开门。

        瞧见大半年未见的陈北生,露出了求助神情:“北生啊,你总算是来了,他们小夫妻在吵架,你赶紧去劝一劝。”

        陈北生不以为意,笑着和刘姨打了个招呼,并且拥抱了一下这个曾经照顾过自己的阿姨。

        之前在这六年,他常常来吃饭!

        小袁撇嘴:“打是亲,骂是爱,这俩人一天不闹,闲得慌!”

        刘姨气得拍了一下儿子的胳膊:“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又着急看向陈北生:“北生呐,你姐真的在和你姐夫闹哩,还说要离婚,你姐夫在书房生闷气,一直不肯出来,你快点去劝一劝。”

        陈北生挑眉,自己这个姐夫兼老同学,看来是气得不轻。

        他二姐从小练就一番毒舌本事,以前村里最能损人的老太太总喜欢揭他家的短,不过在二姐面前,也得甘拜下风。

        老太太曾拄着拐杖,诅咒还在读高中的二姐嘴巴毒,嫁出去,也会被退货,以后只能被送去当尼姑。

        而自家二姐反手就指着老太太鼻子骂:“臭老太婆,你这是嫉妒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是新时代女性,我就是不嫁人,我家兄弟也不敢送我去当尼姑!”

        那时候,陈北生还在读初中,没长个子,放学正好路过村口,被二姐揪住衣领,一把提过去,质问他敢不敢以下犯上,当时陈北生都是懵圈的,在二姐的威逼下,拼命摇头,二姐这才满意放开他,得意洋洋和老太太示威。

        回忆到这里,陈北生眼眸闪过笑意。

        走进宅子的客厅,一个穿着不合身毛衣的小团子一摇一摆走来,挡住他的去路。

        毛衣几乎到小团子脚踝,里面光光的,好奇抬高脑袋看他半晌,陈北生低头和小外甥对视,软糯糯的毛线团子伸出手:“舅舅,抱抱——”

        陈北生吃惊不已:“你还记得我?”

        毛线团子蹭他腿,坚持要抱抱。

        一个浑身干练的优雅知性女人,从厨房走过来,随手抱起自己的儿子,认真打量弟弟一会儿:“嗯,没瘦!”

        陈北生将四大包墨鱼干放在茶几上,这个用来煲猪肚子,是最补的。

        扭头看了一眼书房:“你又和姐夫吵架了么?”

        陈北娟逗了逗儿子,点头:“打算离婚。”

        陈北生微微蹙眉,出声提醒:“二姐!”

        陈北娟把儿子放在沙发上,交代了刘姨几句,就用很认真的语气说:“真的,我们第一汽,选了几个址,要开分厂,其中一个是去万辰市,那边水电,钢材,木材,交通都不错,产业链也齐全,底盘配件厂,内燃机配件厂都有,我们领导安排我去那边支援几年。”

        “那也用不着离婚,我可以等你回来。”书房里头的丰一城气呼呼走出来。

        同时不忘和陈北生打了个招呼。

        陈北娟不看他,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离吧,我心意已决。”

        丰一城脸色变得苍白,妻子大他三岁,是他好不容易求娶来的,他不想离婚。

        但是他清楚,妻子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不是玩笑话,他感觉自己的婚姻真的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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