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百炼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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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曹封正在晨练,祖融突然神色一正盯住他。
"小封,今日起传你本门功法。现有两部可选——开山祖师徐夫子所创《千锤百炼》,以及老夫融毕生心血改良的《百炼成兵》。你小子要选哪个?"
曹封差点被口水呛着:"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喉结急滚。
"炼器之道如铸剑,最忌反复淬火。"祖融指尖凝聚出两团虚实相生的光晕,"要是半道改换门庭..."
老头突然拔高嗓门,"那得把之前下的苦功全喂了狗!"
曹封盯着自己鞋尖上新沾的泥点子,半晌抬头,“师父,你说我该选哪一部?”
曹封也不知选哪一部,又把问题抛给祖融。
"先说这《千锤百炼》——"他掰着指头说起,"天阶功法!历代祖师爷的心血尽在其中!按你这根骨,加上为师调教,五十年保你混个一星宗师当当。不过嘛..."老头话锋一转,眼珠子滴溜乱转,"往后就得靠自个儿扑腾了。"
"再说《百炼成兵》——"祖融突然压低嗓门,跟说书似的吊人胃口,"说是功法,倒不如说是老夫做的白日梦!这既是炼器法门又是修炼路子,成了能震动大陆,败了..."他故意拖长音,瞥见徒弟喉结动了动,这才心满意足接茬,"连个垫桌脚的废纸都不如!"
祖融说得眉飞色舞,可曹封却听得面色凝重,十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选择《千锤百炼》稳扎稳打,风险可控,堪称万全之策。
选择《百炼成兵》,则是押上未来作赌,前景渺茫如雾中观花,成败难料。
照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说,两者相比前者更为稳妥。
纠结了半天,曹封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终于下定决心。
“我做事向来谋而后动,可思虑过甚反倒患得患失,您说是吧?师父。”
"少卖关子!"
"我选《百炼成兵》!"
祖融眼底掠过欣慰,面上却仍板着脸,"当真?"
"当真!"
"好小子!"老头乐得直拍大腿,"老夫就稀罕你这虎劲儿!"说着并指往曹封眉心一点,青光闪过,海量信息轰然灌入。
待看清开篇那几行狂草,曹封脑仁突突直跳,惊得舌头都打结了:【夫大人者,与造物同体,天地为炉,己身为胚!厄难作锤,山河为砧!玄火为炎,法则为鉴!百炼成兵终是仙!】,这这这是要把人当铁打啊?!"
祖融憋着笑凑过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别!"曹封脖颈青筋暴起,"要怂早怂了!"
“我果然没看错你,若是你真放弃了……”祖融眼里透着狡黠,“我宁愿器宗传承断在我手里,也不要传给迎难而退的懦夫!”
祖融说完,曹封已指节捏得发白,后背冷汗浸透衬衣,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考验,不过他肯明说,也是已经认可了自己。
待细看完,曹封咽了口唾沫,这功法要义竟如此骇人——以身为器,吞噬玄火不断进化。寻常灵师灵纹终生仅能蜕变一次,此功法却可无限突破桎梏。
“师父这真要能成……”,曹封声音微微发颤,“弟子岂不是能永无止境地......”
"做你的春秋大梦!"祖融兜头一盆冷水,"玄火是街边大白菜?有人穷尽百年都寻不着一缕!不过嘛..."老头突然捻须轻笑,浑浊眼瞳闪过精芒,"先凝练器炎才是正经!"
“没有器炎一切都是闲扯,先用器炎炼体和炼器,等你修至器火通明之境,才有资格吞噬玄火。"
曹封点点头,他现在有点头昏脑涨。
自从恢复修为以来,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又要修炼,又要准备参加皇卫挑战赛,又要练习武技,现在还要修炼器炎,一想到这些,顿是感到身心疲惫。
“现在就开始练器炎,这是炼器的关键,虽然你的灵纹不是火属性灵纹,但是御风灵鸢是风属性灵纹,倒是可以弥补,正所谓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风属性灵纹也算不错的选择,要是水属性灵纹我就真没办法了。”
祖融说着,眼底掠过一丝庆幸。
“那要怎么才能把灵力转化为器炎?”
“把灵力转化到足够纯净,然后用你的灵纹力量,但这只是理论,实际过程还要看你,要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尝试。”
“原来如此,我试试。”
曹封当即盘膝坐下闭目内视,灵力沿着灵纹经缓缓游走,在掌心形成气旋。
随着气旋在掌心流转聚散,那缕游丝般的灵力逐渐凝实,最终化作一簇微弱灵焰。火苗在曹封掌纹间不安分地跳动。
但曹封并没有急着借助灵纹的力量,而是嘴里默念着再等等、再等等,咬牙继续炼化,时间又一点点过去。
祖融盯着那簇明灭不定的灵焰,背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拨动。“这小子究竟在等什么?火灵都快要成火星了还不催动灵纹!”
“就是现在!"曹封额角青筋暴起,臂上青色灵纹骤然亮起,御风灵鸢腾空而起。随着一声清啸,裹挟着气旋的风灵力撞入将熄的火种,嗤地爆开金橙色烈焰。
灼痛与狂喜在他脸上扭曲成怪异神色,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器炎上发出滋滋声响,翻涌的火舌将他睫毛镀上一层金边。
"风助火势!"祖融眼睛一亮,急忙叮嘱:"熬过初次火灵灼脉,往后就容易了。"
曹封喉间挤出一声闷哼,眼底跃动着两簇不屈的焰苗。待灼痛稍缓,他竟主动催发第二道灵力。风火相激爆出震鸣,焰心骤然由橙转青。扭曲的热浪凝成螺旋气纹。
祖融瞳孔骤缩——这小子竟将风灵纹当作鼓风箱使用。
日头渐渐攀上檐角,院内的青砖被晒得发烫,曹封掌上的青色气旋与赤色焰芒竟完美相融,橙黄火焰也在曹封掌心驯服流转。翻掌吞吐间,火舌竟绽出青纹,风火元素浑然相济!
"好个风火相济!"祖融眼中露出一丝钦佩,"单论器炎,已经不逊于纯火属性的器炎。"
曹封凝视掌心跃动的器炎,手臂灵纹随着火光明灭流转,"还好......"他长出口气,"只有风火同体,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威能,这也是弥补灵纹的不足。”
祖融望着眼前的少年,喉间滚出一阵苍老笑声:"哈哈哈......加油吧,小子。这天下,迟早有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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