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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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现在怎么改造？"院内，曹封握着清洗干净的长枪看向祖融。
"看到枪杆上的暗纹了吗？”祖融虚指长枪，“把这些器纹复原才能重铸此枪威能。"
曹封指腹抚过枪杆上的凹痕，"只需补全刻痕？"
"哪有这般简单。"祖融白须微颤，"此枪以龙血木为杆，星陨玄铁作刃，虽用材不是很罕见，却已达黄阶九品灵兵。可惜被凡血污了灵性，还需在枪头补刻破甲纹。"
“黄阶九品!？”曹封瞳孔微缩。
灵器按品秩分天、地、玄、黄四阶，每阶又列九品。家族至宝不过二叔公曹义手中那柄黄阶六品巨阙剑，这杆残枪竟有九品之威。
祖融不再废话，吩咐道:“来，借点灵力给我，我开始改造。”
曹封:(՞•Ꙫ•՞)ﾉ????“怎么借？”
祖融:(•̀へ •́ ╮ )“把灵力输送给我就行。”
“师父能行吗？您可只是个灵魂。”
曹封有点不确定，一个灵魂怎么吸收灵力。
祖融笑骂道:“傻小子，魂体自有纳灵之法，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赶紧的。”
曹封讪笑着催动灵纹，青芒自掌心流转而出。那灵力触及祖融虚影竟未穿透，反如雾霭般被缓缓吸纳，身形随之凝实三分。
“小子，好好看、好好学，以后这些事就要你来做了。”祖融屈指轻弹枪身，龙血木顿时发出清越龙吟。
"炼器师分七阶：学徒、熟手、巧匠、巨匠、大师、宗师、大宗师。此枪锻造者当是三星巧匠——竟能以凡材调和阴阳，器纹勾连天地灵气，倒是巧思天成。"
祖融虽与这炼器师素未谋面，神色间却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赞赏。
“巧匠？是能工巧匠的意思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祖融瞥见少年懵懂神色，随手凝出灵气星图，"除却学徒与大匠师，余者皆分三星。学徒不过初窥门径，而大宗师..."，老者眼中忽现傲然之色："苍云大陆万载青史，能获此尊号者不过十指之数，我器宗独占其五！"
曹封盯着枪尖流转的寒芒发怔。光是巨匠就要苦修数十春秋，遑论那些动辄闭关甲子的大宗师——只怕自己阳寿耗尽都摸不到宗师门槛。
"看好了！"祖融突然低喝，掌心泛起青玉色灵光，牵引着比曹封灵力纯净百倍的灵丝在枪杆游走。
为让曹封看清细节，他以极慢速度将原本模糊的印迹重新勾勒，每道纹路都像在宣纸上晕开的墨迹。
曹封看得双目圆睁。祖融指尖明明悬若飘羽，刻痕却深嵌玄铁之中，纹路走势暗合天地韵律。当最后一笔收势，器纹竟与枪身肌理浑然一体，全然不见雕琢之痕。
不过半盏茶功夫，曹封后背已然湿透，仿佛在识海中经历了一场鏖战。
曹封并不知晓祖融所刻乃是器纹，外行若不通其理必遭反噬，更何况这是器道大宗师祖融的手笔。
“收心！注意看我的手法。"祖融二指并拢叩响枪头，金石之音震得曹封灵台清明。
这次老者运劲如春风化雨，灵丝在狭长枪尖上织就繁复图样。最后一缕灵纹收束的刹那，寒芒中竟传出清越龙吟。
“好了，现在这杆枪已经足够你使用到天阶了，到那时你就要自己打造适合你的兵器了。”祖融屈指轻弹枪刃，龙吟声在洞窟中久久回荡，“你现在再试试看。”
曹封执枪注入灵力，暗红枪身骤然亮起血色脉络。枪尖震颤间，猛地旋身突刺，寒芒如流星贯日，三丈外青石应声而裂，又顺势旋身横扫，卷起的气浪将碎石碾作齑粉，枪杆竟似游龙摆尾般柔韧。
“好个刚柔并济的灵器。"他屈指弹在嗡鸣不止的枪刃上，"往后便唤你龙吟。"
祖融抚掌笑道:“傻小子，等你彻底激发出我镌刻的那两道器纹，就知道的它真正威能了。”
“师父，这器纹有什么作用？”
“枪杆上的那道器纹叫聚灵纹，可以储存灵力发出最强一击；枪头上的叫破甲纹，能增加长枪的穿透力。”，祖融身形淡薄几分，“这就是炼器师的厉害之处。”
曹封大吃一惊，“我靠，这么厉害，简直就是不讲道理，哪怕是我奶奶来了也能一枪捅破一棵大树吧。”
怪不得炼器师的地位这么高，假如两个人的修为一样，谁要是有了这样一件神兵，那简直就是碾压。
祖融都不用看就知道曹封心里想什么，立马泼下一盆凉水。
"臭小子，撅屁股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祖融眯起的眼角闪着精光，"炼器师造的是兵刃，持兵者修的却是心刃。若总想着倚仗外物..."，
“而且器纹耗费灵力巨大，不到要命的时候千万别乱用！”
曹封闻言若有所思，器纹镌刻得再精妙，若自身底子没打牢，那也就是在瀑布上雕花——瞅着厉害，一碰就碎。
曹封正思索间，一道神识突然传入他的脑海。
"这部武技和三道器纹图谱你仔细参悟，至于器宗功法日后自会传授。”，祖融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还有，早点准备个好一点的锻炉，最低也要黄阶四品的，还有炼器工具和材料，等传授完功法就教你真正的炼器。”
"师父您之前不是说等我晋入玄阶......"
“不用了，当时我是担心你修为太低根基不牢，”祖融打断道，“但现在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以你的天赋和灵纹能力，足够支撑炼器修习。”
曹封摸后脑勺嘿嘿直笑笑，耳尖微微发烫。这还是祖融头回夸他。
“师父，您这话当真？”
“少得意忘形！"祖融话锋骤转，声线陡然严厉，“听着，别以为我夸了你两句，你就能偷懒了，我在玄珠里什么都能看到，你就是蹲茅坑偷看话本子我都门儿清！”话音未落，神识波动已消散在玄珠深处。
曹封一脸无语，谁偷看话本子了。
凝神内视，识海中浮现《绝影三式》的要诀。
这是一部枪术分作破影、惊雷、飞龙三式，正与龙吟枪相和。细观注解：破影式讲究虚实相生，百道枪影乱敌目；惊雷式重在气势如虹，枪出风雷相伴；飞龙式则是舍身一击，讲究人枪合一。
再看新得的三道器纹，除却先前所见的聚能、破盾二纹，新增的祛灵纹竟能消解敌方灵力。曹封轻抚枪身暗纹，寒意顺着指尖攀上脊椎——师父怕是早算准了他要面对的敌人。
曹封记住要诀，猛地举起长枪，开始慢慢加快出枪的速度。
庭院中枪芒骤起。少年身形如松，枪势却似暴雨倾盆。初时还能看清寒星点点，渐渐竟化作流萤漫天。枪杆震颤的嗡鸣惊起檐下宿鸟，月华在刃口凝成一线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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