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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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将林芳和叶向南送走,本想好好休息,却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觉了。
烦躁地起身想倒杯水,提起暖壶才发现是空的。
墙上的挂钟“咔嗒”一声指向凌晨一点。
杨一木裹紧单薄的秋衣,准备去灶屋找水,刚推开门,刺骨的寒风就顺着裤管直往上钻,冻得他浑身直打激灵。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灶屋,抄起水瓢就往水缸里舀。
结果一滴水也没舀出来,虎口结结实实还被撞了下——缸里的水早已冻成了厚厚的冰坨子。
杨一木抡起水瓢狠狠砸了几下,冰面纹丝不动。最后只得摸出菜刀,硬生生在冰面上凿开个窟窿,打着冷颤灌了一口水之后,又慌忙回屋钻进被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一木就被“砰砰……”的砸门声惊醒。
他昏昏沉沉地爬起来打开门,只见张小荷和陈松两口子站在门外,张小荷笑道,“杨哥,都七点半了,再不走赶不上车了!”
早饭肯定是没工夫吃了,杨一木拎起行李匆匆跟张小荷两口子一起往公交车站台走。
杨一木右手提了一个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里塞了不少东西,左手拎着一个大帆布包,里面装了林芳给家里买的衣服,还有他自己的换洗衣服。
赶到汽车站时刚过八点半,杨一木长舒一口气,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啃。
—个老头不知为何和车站工作人员争执起来,把大门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眼看发车时间就要到了,杨一木灵机一动,麻溜先把蛇皮袋从大门旁边的窗户扔进去,正要翻窗而入,又被人扔了出来。
“苟日的!”眼瞅着蛇皮袋被涌上来的人群踩来踩去,好脾气的杨一木也忍不住跳脚,“龟孙子露个脸,让爷爷瞧瞧这是哪个缺德货!”
“孙子!这边挤不下了,去那边!”里面的人嚣张地大声回呛。
杨一木记下那人长相,捡起袋子换了扇窗户,总算爬了过去。
费力的挤过人潮,找到张小荷两口子后,他把包往地上一撂,“小荷,帮我看下。”
说完就逆着人流往回挤,一眼就瞅见那个扔他行李的人正涌在售票口买票呢。
杨一木看那人五大三粗的长相,更加来气了,上去就挥起了拳头,“王八蛋!你苟日的倒是拽啊,草你玛。”
人群太密,那人躲闪不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胳膊乱挥时又砸到了旁边好几个人。
“眼瞎啊你!”有人气愤地喊道。
“呆皮,要打滚外边打去!”也有人开始安州骂。
周围顿时骂声四起,还有人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趁机踹了他几脚。
杨一木也补上一记狠的,趁乱挤过不断前涌过来的人群,去找张小荷两口子。
等那人反应过来,已经找不见杨一木人影了。
“杨哥你干嘛去了?都要检票了!”张小荷埋怨地说,然后又好奇地张望,“刚才那边是不是打起来了?乱糟糟的。”
杨一木掸了掸衣服,笑道,“没,就是有个傻子被踩了几脚,嚎得跟杀猪似的。”
“这人挤人的,明年说啥也得把我丫头接到市里来过年。”张小荷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也有些后怕了。
杨一木心想:妹子,往后这春运的阵仗你是没见过,这才哪到哪啊。
“都排好队!挤什么挤!”三辆车子同时进站了,人群却像狂潮一般涌向检票口,检票员扯着大嗓子维持秩序。
检票员拿卡皮本在桌上一边用力地敲着,一边大声吼着,结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杨一木好不容易等到人潮安定了下来,自己也摆正了身子,艰难地跟着队伍挪动,忽见前面穿呢子大衣的洋气姑娘被人撞了个趔趄,他下意识扶了一把,“没事吧?”
女孩不乐意了,突然尖声大叫,“哎,你这人怎么乱摸啊,想耍流氓啊你。”
杨一木被女孩这一嗓子喊懵逼了,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早就大耳刮子上去了。
四周齐唰唰地投来无数道目光,把杨一木全身上下扒拉了遍,后排的人踮着脚往前凑,都要看看这流氓到底长什么样。
杨一木后背一凉,这时候但凡自己只要认错,那坐实了流氓称呼,能砸人的东西肯定都往自己身上招呼,被打死都没处说理去,只得无奈地说道:“同志,要不是我扶着,你这会儿早躺地上了,这人挤人可不是好玩的。”
“谁要你假好心!”女孩挺起腰杆,振振有词地喊道,“这年头不知道多少二流子都这样欺负人,我看你就是这德性,肯定没安好心,想占我便宜。”
杨一木心里犯了嘀咕,出门真是碰上太岁了,但是他面不改色地说道:“咱都别各说各话,我干了了啥我自己清楚,你自己也清楚。”
“我清楚啥了!我就清楚你耍流氓了!”女孩把嗓门扯大,使劲叫唤,故意让周边旅客听见。
后面顿时人头攒动,一起瘪了肚子往旁边挤着,要看热闹。
那女孩吵架功夫十足,只是一溜烟功夫,杨一木的耳朵里都快被嚷嚷出茧子了。
这时,张小荷从后面挤过来护在杨一木身前,对女孩道,“这位女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可别冤枉好人,他咋样你了?你先撒手说话。”
女孩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谁啊,你说撒手就撒手,他耍流氓这事不能算。”
张小荷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冷笑道:“哟,你这女同志年纪不大,嘴倒是挺厉害。我哥好心扶你一把,反倒成了流氓?行啊,那咱们找检票员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
这时,检票员闻声也从检票口那边挤了过来,张小荷巴拉巴拉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又特别强调,“检票员同志,我哥是老师,他夏天在新华书店那边还组织过义卖捐资助学,还上过报纸?你不信可以问问。”
检票员抬肯打量杨一木几眼,突然一乐,“哎呦,还真是你呢。”
又转头对姑娘说,“这位女同志,我得批评你几句,你这大冬天裹得跟粽子似的,人家能摸着你啥?要都像你这样,我扶人家女旅客一下还不得也成流氓了?”
围观群众哄笑起来,姑娘涨红了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检票员不耐烦地挥挥手:“都散了吧,抓紧检票上车!”
边上看戏的人见检票员这样发话,立马就散了,该坐回去的坐回去,该检票的也不含糊,这年头汽车也卖站票的,等别人上了车,一不留神说不定位置都抢不到了,谁还管别人的破事。
到了检票口,杨一木将票递给检票员,微微一笑,“同志,谢谢你啊。”
“不谢。”检票员撒下一角,又将票还给了杨一木,眼睛瞟着进站的那个姑娘,哧了一声,“德性……”
事情虽然解决了,可受到这种无妄之灾,杨一木心里像堵了团棉花,闷头爬上客车,望着窗外,心叹好人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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