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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想你外公外婆了


  玻璃窗外的寒风在霓虹灯下打着旋儿,饭店里暖洋洋的空调吹得人昏昏欲睡。

韩云洲把羽绒服袖口往上卷了卷,隔着蒸腾的热气望向对面的小女孩。

何麦麦正捧着汤碗小口喝汤,鼻尖沾着油花,睫毛上还挂着哭过没擦干净的水珠。

“慢点吃。“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明明早就见过几面,可当这个七岁的小姑娘活生生坐在面前,用和林艺如出一辙的杏仁眼望过来时,喉咙里就像堵了团棉花。

何麦麦忽然放下筷子,汤碗里浮着的葱花打着转。她揪住毛衣下摆揉成一团:“我是不是特别坏?“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天妈妈说不能来金城,我还咬了她手腕......“

韩云洲手一抖,筷子掉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想起视频里妻子发红的手腕,当时林艺还笑着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

餐厅角落的绿萝在暖风里轻轻摇晃,他弯腰捡筷子时瞥见女儿帆布鞋上沾着的泥点——这孩子是自己到飞机场的?

“妈妈每天都要擦三次你送她的水晶球。“他重新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掉女儿嘴角的油渍,“这几天你不在家,迷迷糊糊还抱着手机看你的照片。“

何麦麦突然把脸埋进手掌,抽抽搭搭哭起来:“奶奶说金城有最大的游乐园,姑姑说要给我买会说话的洋娃娃......可是我真的来了,他们却全都变卦了......“泪水从指缝渗出来,在橘色灯光下亮晶晶的。

韩云洲感觉心脏被人攥了一把。他绕过餐桌蹲在女儿身边,闻到她头发上残留的儿童洗发水味道,是林艺最常买的水蜜桃味。

“你看,“他掏出手机相册,“这是你三岁时妈妈连夜给你织的毛衣,这是你去年住院她陪床七天拍的vlog......“

照片滑到最新一张,是半小时前偷拍的。画面里何麦麦正埋头吃面,发梢翘起可爱的弧度。

韩云洲按下发送键时,对话框上方立即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我们什么才能见到妈妈?“何麦麦忽然仰起脸,鼻头红彤彤的像颗小草莓,“我想把压岁钱都给妈妈买礼物,你帮我挑个最漂亮的发卡好不好?我想给妈妈道歉……“

玻璃门忽然被推开,穿黑色大衣的助理裹着寒气闪进来:“韩总,民宿订在机场三公里内,现在过去还能让小姐睡够八小时。“他瞥见桌上几乎没动的饭菜,压低声音:“您胃不好,要不要......“

“我吃过了。“韩云洲打断他,伸手试了试女儿的外套厚度。

触到内衬里缝着的姓名贴时指尖一顿——那是林艺的笔迹,针脚歪歪扭扭的,去年家长会前夜她熬到两点缝的。

何麦麦突然拽住他袖口:“你怎么不吃呀?“她把自己碗里最后一个鱼丸夹起来,“这个可弹了,你尝尝嘛!“

韩云洲就着女儿的手咬住鱼丸,芥末味直冲鼻腔。他呛得眼眶发红,却听见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和二十年前图书馆里,林艺被他讲的笑话逗笑时一模一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两下。他摸出来看见林艺回复的对话框:“告诉她,妈妈在阳台种了她最喜欢的草莓。“后面跟着三个流泪的表情包。

走出饭店时雨已经停了,韩云洲把女儿裹进自己的羊绒围巾里。

何麦麦趴在他肩头打哈欠,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爸爸香香的,“她咕哝着,“和妈妈衣柜里的味道一样......“

路灯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助理拖着粉色行李箱跟在后面,看着前方男人小心翼翼抱着孩子的背影,突然想起两个月前韩总在会议室发火的样子——那时合作方说要推迟亲子主题乐园项目,他摔了文件说“等不起的是孩子们长大的速度“。

……

何知许推门进屋时,窗外天色已暗。

他把银行卡轻轻搁在褪色的木茶几上,金属边角磕在玻璃台面发出清脆声响:"我把麦麦给卖了,你现在满意了?"

刘蓉正在织毛衣的手顿了顿,驼色毛线团从膝头滚落到水泥地上。

她弯腰去捡,花白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孩子叫了我七年奶奶,难道我就舍得?"她摸索着捡起线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不这么逼她,那丫头能听话去荣京?"

"您是故意的?"何知许突然攥紧手中的玻璃杯,温水溅在手背上,"您早知道韩云洲在金城?"

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填满了沉默。刘蓉摘下老花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孩子来三天了,他们能放心吗?"她抬头看向窗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衣领里的追踪器,你真当没瞧见?"

玻璃杯底重重磕在茶几上,何知许喉结滚动几下,把银行卡又往前推了半寸:"先熬过这个月。明天带您搬去城东那栋新公寓,有地暖。"他抓起遥控器胡乱按着,破旧电视机闪烁的蓝光映在脸上,"人都走了也好,我陪您。"

"我这把老骨头住哪儿不是住。"刘蓉把织到一半的小毛衣仔细叠好,玫红色毛线在节能灯下泛着柔光,"明早去医院瞧瞧你爷爷,护工说这两天能喝米汤了。"她突然伸手抚平儿子皱起的衣领,"你也该换个地界,老窝在这城中村算怎么回事。"

何知许抓住刘蓉枯瘦的手腕:"您呢?要去哪儿?"

窗外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红绿光影爬过刘蓉眼角忽然明显皱纹。她转头望着五斗柜上的全家福相框,玻璃罩面落满灰尘:"想去看看你外公外婆,昨儿梦见他们埋怨我,说院里的枇杷树结果了都没人摘。"

"可他们十年前就..."何知许说到半截突然哽住。他看见刘蓉用拇指反复摩挲着相框里父母模糊的脸,指甲缝里还沾着毛线碎屑。

"我认得路。"刘蓉抽回手笑了笑,"你忙正事去,我想一个人去,清清静静说会儿话。"

何知许盯着茶几上凝结的水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那看完爷爷,我带您去中介看房。城南新开的养老社区,带棋牌室和理疗馆..."

刘蓉已经重新戴上老花镜,佝偻着背继续织那件小毛衣,玫红色毛线针在苍老的手指间灵巧穿梭。

月光从生锈的防盗窗格漏进来,把银行卡镀上一层冷霜。

老挂钟当当敲了不知几下,母子俩的影子在斑驳的墙面上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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