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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姜映梨恍然大悟,难怪景王对她的出现只是追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他是根本不担心会泄露他的秘密。

沈隽意琉璃般清澈的眸子里涌动着压抑的愤怒,咬牙恼道:“这蛊毒竟与心思相连?如此狠毒灵性?”

他眉头紧锁:“母蛊到底在……”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忽然住了口,没再追问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轻柔地替姜映梨将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语气温柔:“你先好好休息。这毒,我会想办法的。”

姜映梨何等聪慧,察觉到沈隽意的异样,再联想起方才李太医的话,蓦地拉住了他的手,“你该不会是要去找温家人吧?咱们初来乍到,跟温家搭不上边,兴许他们连拜帖都不会接……你……”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沈隽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莫要担心。

姜映梨心思剔透,骤然怔住,却是很快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想去找镇国公府吧?”

她太明白沉隽意了。

他一向不愿与平阳公府有任何联系,对镇国公府自然也是退避三舍。

如今,他为了自己,违背愿望,与镇国公府牵连再三,她并不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

“阿隽,你不必如此,我自会想办法的……”她眉间满是心疼。

沉隽意凤眸微敛,唇角微微上扬,浅淡的笑意中带着几分缱绻:“你我本来结发夫妻,本当同甘共苦。前段时日是我判断有误,没成想叫你遇上这些……危险。”

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自从姜映梨失踪后,他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实则每日都轮转反侧,连准备秋闱的心思都有些散乱。

如今看到她平安归来,这颗着悬的心算才落了地。

可她偏生又中了蛊毒……想到此处,沈隽意就心如刀割,却又无法言说。

“我真没事。”姜映梨自是晓得沈隽意的心思,定是把什么都闷在心理的,当即举手表示无碍,“我先前没弄明白这灵蛊血毒的特性,才会一再发作,加上大家都对此不了解……”

她抬眼看着沈隽意线条流畅又紧绷的侧脸,轻声道:“但现在我闹明白它的发作方式,那自是能够控制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科考,马上就要会试了,你得把心思收拢,放到这上面。”

她语重心长地问道:“你今天去参观了贡院了?这回分配如何?”

“挺好的。”沈隽意简单地回了一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略显苍白的脸庞,轻轻道,“好了,你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姜映梨经过这一遭,的确是有些疲惫,打了个哈欠,很快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慢慢陷入了梦乡。

沈隽意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脸色却是渐渐沉了下去。

他自小就明白,有舍有得,如今只要能救姜映梨,他自是愿意舍了坚持。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隽意便已梳洗整齐。

他穿了一身青绿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素白腰带,愈发显得整个人如青松般清冷挺拔。

清隽如玉,气质清冷。

一夜无眠,他眼底有些青黯。

他走到床前,看着仍在熟睡的姜映梨,眸中又蓄满柔情。

轻手轻脚地为她掖了掖被角,又在李太医留下的药丸放在旁边,他才转身离去。

姜青檀也已经醒了,见到沈隽意出来,连忙上前:“姐夫,这么早,是要去哪里?”

沈隽意颔首:“有些事需要处理。你照顾好你姐姐,我去去就回。”

“是。”姜青檀虽有疑惑,但看沈隽意神色凝重,也不敢多问,只点头应下。

沈隽意离开小院,沿着静谧的街道快步前行。

清晨的京都尚未完全苏醒,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露水气息,晨雾尚未散尽,街上行人稀少。

偶有早起的商贩开始支起摊子,或是仆从打着哈欠出门买菜。

他步履坚定,一路向西,心中思绪万千,朝着镇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他一身铮铮傲骨,到安京这般久,从未想过去求助平阳公府或者是镇国公府,但现在事关姜映梨的性命,只要能救回姜映梨,他甘愿放下所有坚持,低头前往从未踏足过的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位于京城最繁华的东城区,占地极广,朱红大门气势恢宏,门前石狮威武雄壮,门楣上的"镇国公府"四个大字金光闪闪,显示出非凡的权势。

门口侍卫持戟而立,身姿挺拔,目光警惕。

沈隽意站在府门前,望着那高大的朱红色大门,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前段时日里,谢老太君她们都来看望过他,很是满腔热忱,充满亲近之意。

随后见他没有排斥,谢夫人更是常派人暗中照顾他,送去银两和补品,偶尔也会表达过想将他认回谢家的愿望,虽然都被他给无视掉了。

沈隽意驻足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绪,这才上前。

"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守门侍卫拦住了他。

"在下沈隽意,想见一见贵府大公子谢知彰。"沈隽意平静地道,语气不卑不亢。

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虽见他衣着简素,却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公子可有拜帖?"

"并无拜帖,只是有急事相求。烦请通传一声,就说沈隽意求见。"

侍卫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公子且稍候,我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侍卫匆匆回来,神色恭敬了几分:"沈公子,大少爷说请您直接进去。"

沈隽意心中微讶,没想到这么顺利,随即点头致谢,跟着侍卫进了府门。

镇国公府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处处处显露出非凡的底蕴与气度。

沿着青石铺就的甬道一路前行,两旁花木扶疏,假山流水,极尽雅致,沿途亭台楼阁更是精致典雅。

侍卫引着他走过几处回廊,穿过一座石桥,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前。

"沈公子,大少爷就在松涛居,您自行进去便是。"侍卫恭敬地道。

沈隽意点点头,整了整衣冠,迈步入内。

院落内,古松参天,两株百年老松如擎天之柱,沙沙风声宛如涛声阵阵,假山流水,布局雅致。

谢知彰也是刚醒来没多久,才洗漱完毕,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来,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阿隽,当真是你?方才听到下人来报,都不敢相信竟是你!来快快请坐,可有用过早膳?”

谢知彰一袭青色锦袍,俊朗面容上尽是欢喜。

"谢大公子。"沈隽意微微一揖,声音淡然,却不失礼数。

见沈隽意这般生疏,谢知彰有些失落,却又很快调整过来,抬手来拉他,“你来得正好。来人,去厨房叫人多送些吃食过来。”

“来,阿隽,我刚好得了些好茶,你且帮我品鉴一二!”

沈隽意顿了顿,这次倒是没有推辞,而是随着他动作进了屋子。

谢知彰亲自烧水斟茶,动作优雅熟练,显然是常年习惯了这雅事。

"尝尝,这是西湖的龙井,今年的新茶,颇有几分清香。"谢知彰推过茶盏,热切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看看可喜欢?"

沈隽意轻啜一口,茶香入喉,清冽甘甜。

他放下茶盏,淡然道:"多谢大公子,很好。"

谢知彰听他语气依旧疏离,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这般客气,与我见外。你我本事兄弟,何必如此……”

"大哥言重了。"沈隽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多言。

谢知彰叹了口气:"每次母亲提起你,眼中都满是心疼和愧疚。她一直希望你能回来,能认我们这些亲人。我知你不愿听,我也不愿勉强你。但你要知道,我们谢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沈隽意放下茶盏,直视着谢知彰的眼睛:"大哥,我此次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谢知彰一怔,随即正色道:"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定尽力。"

沈隽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阿梨近日中了蛊毒,名为'灵蛊血毒',性命堪忧。听闻贵府曾驻守云城边疆,或许对南疆蛊毒有所了解,故而前来请教。"

谢知彰看他神色焦急,凝眸低声道:"灵蛊血毒?此毒我确有所闻,乃是南疆蛊师特制的剧毒,一般人根本无法解除。不过,你既然提到云城,确实不假。我们镇国公府曾驻守云城边疆多年,家父与温叔对那边的事务颇有研究。"

他想了想,突然起身:"隽弟稍等,我去请温叔来,他对蛊毒颇有研究,或许能有解法。"

沈隽意点头致谢,谢知彰快步离开了亭子。

独自一人在亭中等候,沈隽意心绪复杂。

他本以为这次求助会困难重重,没想到谢知彰竟是如此热情相待,仿佛他从未刻意疏远过谢家一般。

这令他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愧疚,暗自叹息着谢家人的真挚与包容。

正思索间,亭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似方才谢知彰的匆忙,而是轻盈缓慢。

沈隽意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缓步而来,容颜端丽,眉目如画,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眼角眉梢已有几分岁月的痕迹,却不减其雅致与气质。

沈隽意心头一震,蓦地站了起来,声音微微发紧:"夫人。"

谢夫人见到他,眼眶瞬间红了,急切地几步上前,声音微微发颤:"阿隽,是你来了啊?方才府中下人说有客人登门,我还……你这是怎么了?"

沈隽意垂下眼眸,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只平静道:"夫人安好。"

沈隽意垂下眼眸,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只平静道:"夫人安好。"

谢夫人见他如此生疏地相对,心中不免酸楚。她温和地笑了笑:"你来了就好。阿彰跟我说你上门了,我就赶忙过来看看,怕他招待不周。这些年,可还好?"

"多谢夫人挂念,沈某一切安好。"沈隽意依旧平静,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波动。

谢夫人看着他俊逸清朗的侧脸,心中既是欣慰又有不舍。这个孩子从小就遭遇坎坷,被掉包身份,又被亲生母亲平阳公夫人拒之门外,流落在外,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每次见到他,谢家人都想将他接回府中,妥善照顾,却总是被他婉拒。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还是缓缓收了回去,怕他误会自己的好意。

"隽儿,你可还记得年前在汴州见面时的事?那时你正好救了汴州知府的小公子,我和阿彰带着些补品去看你,你又全都退了回来。"谢夫人语气中有几分责怪,却满是关切,"那些东西不过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这孩子,太要强了。"

沈隽意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舅妈会提起这茬。那次谢家人确实专程来看望过他,带了不少补品,还有一套新衣,但他全都婉拒了。不是不领情,只是不愿接受任何施舍,想靠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

"夫人何必说这些。"沈隽意克制着情绪,声音冷静而平淡,"我今日前来,只为求医问药,无意勾起往事。若是叨扰了,我可改日再来。"

谢夫人像是被他的话刺痛了心,眼睛微微发红:"隽儿,你何必这般见外?我们一直把你当做自家孩子看待,只恨不能接你回来好生照顾。你一直这般抗拒我们,阿彰回回见你,回回都泛着红眼。家中老太君更是牵肠挂肚,总说对不起你"

沈隽意紧抿着唇,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夫人说的不错,这些年来,即使他与谢家刻意保持距离,但每当他遇到困难,总会有人暗中相助。

那些不请自来的补品,那些在他落难时突然出现的贵人,无一不透露着谢家人的关怀与照料。

他并非不知情,只是不愿接受,不愿承这份恩情。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谢知彰领着一位中年儒雅男子匆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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