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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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微蹙,目光在景王和谢若微之间来回扫视,“如此说来,那姜女医中了毒?不能入宫了?”
谢若微俯身应声道:“恐怕暂时是如此。姜大夫如今卧病在床,起不来身,不能替皇上分忧解难了。”
“母妃身体日渐虚弱,朕身为人子,甚是焦心挂怀。既然那姜大夫真有那等本事……那朕就命御医前往看诊一番。”皇帝叹息道。
景王微微躬身,谦逊恭敬道:“皇兄,臣弟处有一味九叶灵芝,对毒有奇效,臣弟愿意将此药奉上,希望姜大夫能早日好转,如此也好早些入宫来给母妃看诊。”
他抬手掩唇,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每说一句话都消耗了极大的元气。
苍白的脸都因此而然傻
谢若微冷眼看着景王这番表演,心中冷笑。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这景王心机如此深沉。
先前与他虚与委蛇,结果他救走姜映梨,他追击不成,就先发制人,竟能比他还先回了京,甚至迅速入宫来禀明情况。
如今更是把把囚禁姜映梨的事情说成了救人,他若是再把景王的所为讲出来,且不说多疑的皇上信不信,左右他已是成了横插一脚,抢功之人了。
他也心知不能冲动,一旦跟景王针锋相对,没有确凿证据,反倒会引起皇帝的猜疑。
“景王殿下倒是对姜大夫身中之毒,知之甚详啊!”谢若微冷冷一笑,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
景王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叹息道:“谢指挥使,本王也是久病成医啊。本王生而不足,自小就是药罐子,故而时常翻阅医籍以求自保,恰好读过关于九叶灵芝的记载。”
顿了顿,他虚弱一笑,“再者,崔女医医术高明,见多识广,当日我们救下姜大夫后,她就诊断出姜大夫所中乃是出自云城南疆的灵蛊血毒,幸得她先前遇到位云城游医,赠予一枚灵眠丸,才给姜大夫暂且压制住毒性。”
“只恨臣弟无能,若是能替姜大夫解毒,也能让她快些给母妃治病了。”
“云城南疆的蛊毒?”皇帝闻言,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谢若微见景王故意带偏节奏,恨得咬紧牙关。
云城乃是镇国公府镇守的边境处,那里挨着南疆,瘴气弥漫,常年有蛇虫出没。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景王提及此事,却是要把这事往镇国公府身上扣!
谢若微略微一拱手,刚张口欲辩,出乎意料的是,皇帝抬手打断了:“好了,不论如何,姜大夫已经被找到,此事便告一段落。”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让她恢复健康,好入宫为母后看诊。”
“谢指挥使,你即刻去召御医李朝,命他带上宫中良药,前往姜大夫处。若能治好姜大夫的蛊毒,朕重重有赏。”
“臣领旨。”谢若微躬身应道,略微松了口气,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冷意,面上恭敬依旧。
景王见状,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掩饰住内心的情绪。
他再次咳嗽几声,声音嘶哑道:“皇兄,臣弟身体不适,请允许臣弟先行告退。”
皇帝点了点头:“你自己多保重,若是有需要的,尽快与朕说。”
“谢皇兄体恤。”景王行了一礼。
“臣这就去安排御医。”谢若微也深深一礼。
“去吧。”皇帝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回桌案上的奏折。
两人退出书房,谢若微脸上堆着的恭敬笑容瞬间化为冰霜,他目光冷峻地侧首望向景王,“王爷,一夜奔波,趁早入宫,可得仔细些身体,以免病情加重了。”
景王顿住脚步,回眸轻轻一笑,“多谢谢指挥使的关心。”
“呵。”谢若微嗤笑,“王爷病体未愈,却还能连夜赶回京都,甚至比下官更早进宫面圣。如此强健的身体,实在叫人钦佩。”
景王微微眯眼,睥睨着谢若微:“本王是想替皇兄分忧,倒是谢指挥使,不经本王同意,私自从本王山庄带走姜大夫,为了功劳,如那梁上君子,这便是镇国公府谢家的教养?”
“王爷言重了。”谢若微眉梢微挑,冷笑连连,“下官奉圣命搜寻姜大夫,朝野皆知,自当马不停蹄。寻到山庄时,王爷却以理由搪塞下官,为替陛下分忧,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怎能说是梁上君子?”
“再者,若不是我及时将人救出,恐怕姜大夫如今都要命丧黄泉了。”
景王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病弱的姿态,不慌不忙道:“姜大夫身染蛊毒,确需静养,本王和崔女医正是在全力救治。若非谢指挥使贸然带人闯入,又横插一脚,或许姜大夫病情已有好转了。”
谢若微扯了扯唇角,“王爷此言真是有趣。姜大夫被囚禁在您的山庄,身中蛊毒,却说是在救治她?这般说辞,恐怕只有陛下才会相信吧。”
景王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本王与谢指挥使无冤无仇,不知为何要处处针对本王。若真要追查姜大夫中毒一事,不妨查查她从前得罪过什么人。”
“南疆蛊毒,寻常人哪里能得到?”谢若微凝眸冷冷地盯着景王。
“是啊。南疆蛊毒,岂是常人能得呢?”景王轻轻一笑,意味深长。
谢若微的脸色陡然变了变,“你——”
他是故意攀咬!
他咬紧牙关,恨恨道:“王爷还是好生保重身体!不然再咳下去,恐怕药石罔顾!”
说完,他也懒得跟景王纠缠,暗暗啐了一口,就转身朝着御医院走去。
他从前怎生没发现景王有这么一副伶牙俐齿!
但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尽快安排李太医出宫,去给姜映梨看诊。
黄昏时分,小院门前停着一顶朱红色的官轿,陪同而来的是谢若微安排的绣衣卫魏源。
彼时,沈隽意也才刚从贡院回来没多久,见此,连忙至院门口。
魏源介绍道:“沈公子,皇上关心姜大夫的病情,特地派来的李朝李御医。”
“李御医最是擅长奇难杂症,更是对毒有所了解。”
李朝约莫四十出头,鬓角微白,面色严肃,目光却显得颇为和善。
沈隽意闻言,面容一肃,连忙躬身一礼。
“有劳了,李太医。”
“沈公子不必多礼。”李朝颜拱手回礼,温和道:“奉皇命前来为令夫人诊治,理当尽心。”
沈隽意将李朝颜引入院中,魏源跟随在后,一路上沈隽意简单讲述了姜映梨的情况。
“我家娘子自归来后,吐血过一回,精神些许恍惚,先前服了崔女医所赠的药丸后才稍有缓解。”
“但每过几个时辰,症状会有些波动,时好时坏。”
李朝神色凝重,连连点头,“待我亲自为令夫人诊脉后,才好做判断。”
进入内室,姜映梨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唇色浅淡,见到李朝,她强撑着欲要起身。
先前她状态还好,能正常招呼萧疏隐,但他们走后,蛊毒又发作了一回。
就算是她中途吃下了止痛药,但效果并不太显著,不过好在没那么疼了。
但还是状态有些蔫蔫的。
“沈夫人不必多礼。”李朝道。
沈隽意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解释道:“阿梨,李太医是奉圣旨前来给你看诊的。”
姜映梨挑了挑眉,颔首道:“多谢李太医了。”
她自是听景王提过皇帝欲要叫自己入宫,恐怕是谢若微复命后,对方得知自己的状况,特地派太医先给自己看看。
不过也好,她对这个蛊毒毫无头绪,若是能得一位了解这方面的大夫相助,也能早日摆脱景王的控制。
李朝闭目凝神,手指轻轻按在姜映梨的脉搏上,又问了几个问题,眉头渐渐皱起。
片刻后,他又观察了姜映梨的舌苔、眼睑和指甲,神色愈发凝重。
“李太医,情况如何?”沈隽意忍不住问道,神色里是藏不住的焦急。
李朝叹了口气,收回手,沉声道:“沈夫人中的是蛊毒,而且是极为罕见的灵蛊血毒。此蛊毒自南疆瘴气之地,历来少见,医书记载也不详尽。”
顿了顿,他问道,“夫人应当是服用过灵眠丸?”
“确实如此。”姜映梨点头。
李朝叹息道,“此药丸能短暂压制蛊毒,但是并不能根除。换而言之,夫人这是靠着药物强撑着,一旦药效过了,蛊毒反噬,症状就会加重。”
“可有解救之法?”沈隽意着急追问道。
李朝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行医多年,只擅长毒,实是不擅蛊,此次还是头回听闻这传说中的蛊虫。”
“按理说,中此毒者,多在数日内便会痛苦而亡。姜夫人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姜映梨虚弱地笑了笑:“多亏了崔姑娘的灵眠丸。”
这话一出,屋内气氛骤然变得沉重。
姜青檀站在门口,紧紧攥着衣角,眼眶已经发红湿润。
李朝又道:“是的,那灵眠丸给沈夫人暂时能稳住。老夫这里有一些压制毒性的丹药,也不确定能不能真的压制毒素。”
沈隽意接过李朝递来的药瓶,郑重道:“多谢太医。不知京中还有何人可能懂得此毒解法?”
李朝沉吟片刻,低声道,“我曾在书上见过,这灵蛊血毒一般是有子母蛊的,沈夫人体内的不出意料应当是子蛊,若是能找到下蛊之人,让其交出母蛊,碾碎以药冲之,应当就能解。”
“但那书只是个杂书,我亦是不确定是否正确。最好能寻到擅蛊之人,譬如那南疆蛊师,他们应当会有法子对付。”
“要说这京中谁对蛊毒最为了解,应当是温家。”
“温家?”姜映梨一怔,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温袖。
“是。”李朝颔首,“镇国公府镇守云城边疆,而温家曾被陛下调给镇国公府为军医,难免就会接触南疆事务,且应当也有不少从南疆带回的奇异药材。”
“镇国公府?”姜映梨轻轻呢喃,扭头看向沈隽意。
沈隽意面色如常,郑重地向李朝颜行了一礼。
“多谢李太医指点。”
李朝点点头,收拾药箱准备离开:“老夫会将情况如实禀报皇上。这些药丸暂时可保夫人无恙,但若想不受罪,还是得找到源头。老夫回去也会好生查阅典籍,看看是否还有他法则……”
一旁的魏源犹豫了一下,上前几步低声对沈隽意道:“沈公子,我们家指挥使说了,若有需要帮助之处,尽管派人去镇国公署。”
沈隽意微微颔首,表示感谢,但并未多言。
待李朝离开时,夜色已深。
姜青檀送走了太医,回到屋内,看着姜映梨强撑精神的模样,不禁红了眼眶:“姐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姜映梨笑了笑:“自然会的。”
沈隽意端来热水,小心地喂姜映梨喝了些许,随后轻声道:“阿檀,你先去休息吧,我守着你姐姐就好。”
姜青檀虽不愿离开,但也明白沈隽意必定有话要与姜映梨单独说,只得点头离去。
待姜青檀走后,沈隽意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姜映梨的手,低声道:“阿梨,你实话告诉我,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手?”
姜映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想了想,抿唇刚要说出口:“是景……”
一阵剧痛猛然袭来,姜映梨脸色骤变,捂住胸口,一口鲜血突然喷涌而出。
“阿梨!”沈隽意大惊,连忙扶住她,同时慌忙去取方才李太医留下的药丸。
片刻后,姜映梨的痛苦稍稍缓解,但脸色却更加苍白。
“这蛊毒有古怪……”姜映梨微微喘着气,额头冷汗涔涔,“每当我想说出来……毒性就会发作,就仿佛那蛊虫知晓我的心思一般。”
说着,她蓦地想起当时景王的笑容,骤然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意思……他早就有所防范。这样一来,我即便有心揭发他,也无能为力。”
“他果然未雨绸缪!”
难怪萧疏隐问她时,她虽然不曾说,但心中想过,之后下午就陡然发作,疼痛不已。
竟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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