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迈巴赫在夜色中疾驰，全景天窗外的星空顶闪烁着幽蓝光点，像是把银河揉碎了撒在真皮座椅上。

林艺侧躺在韩云洲大腿上，发丝垂落在他熨烫平整的西装裤，新换的迪奥旷野香水裹着体温漫过来，让她想起十七岁那年郊外沾着露水的青草香。

“妈刚才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韩云洲伸出食指戳了戳林艺纤细的腰线。

他喉结滚动两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耳后那颗朱砂痣。

那里还残留着三年前暴雨夜的齿痕，当时她也是这样躺在他怀里，浑身湿透地说要嫁给他。

“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他瞥见后视镜里司机刻意压低帽檐，指节抵着太阳穴转了转尾戒。

这个动作让林艺想起他提条件那天，他戴着同款铂金戒签署婚前协议时，钢笔尖在十亿那个零上洇开的墨痕。

林艺忽然撑起身子，安全带勒出胸口的红痕。窗外掠过的霓虹在她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上高中我们常去的那家小店，还开着吗？“

车载香薰突然发出“咔嗒“轻响，檀木气息混着记忆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韩云洲眼前闪过泛黄的画面——十七岁盛夏的医务室，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少女踮着脚给他涂碘伏时，马尾辫扫过他渗血的嘴角。

“调头。“他扯松领带对司机下令，喉结上的咬痕在顶灯下若隐若现。

林艺的珍珠耳钉擦过他下颌时，他想起当初那个带着铁锈味的初吻，小卖部门口的自动贩卖机还亮着“23:59“的红色数字。

林艺突然跨坐到他腿上，裙摆卷到膝盖上方三寸，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校裙被单车刮破的位置。她指尖抚上他凸起的喉结：“韩总怎么不敢看我？“

“你可是为了十亿才，你可别后悔……“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玫瑰味的唇膏融进十七岁那个青柠味的吻里。

韩云洲的手掌贴在她后腰凹陷处，那里有块蝴蝶状胎记正微微发烫。

车载显示屏突然跳出“遗嘱公证提醒“，林艺的睫毛在他掌心颤动，像那年被他藏在课桌下的情书在风中轻晃。

“回家！“韩云洲按下隔板键，防弹玻璃缓缓升起时，他咬住她滑落的肩带，“你藏起来的东西，是不是...“尾音消散在突然加速的引擎声里，后视镜中隐约可见三辆黑色奔驰G级正在变道。

……

夜幕下的荣京街道泛起细密雨丝，黑色迈巴赫在霓虹中急刹，轮胎在地面划出刺耳鸣叫。

林艺被惯性甩向真皮座椅，肩头丝绸吊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雪色肌肤。后视镜里映出她潮红眼尾，与韩云洲尚未褪去情欲的眸子撞个正着。

"先生，有人拦车。"司机老陈声音发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韩云洲瞳孔骤然收缩，抓过后座羊绒大衣将人裹成蚕茧。

林艺蜷缩在他怀里，鼻尖抵着男人残留龙涎香的衬衫，听见他胸腔震动："哪个不要命的？"

"姓何..."老陈话音未落，车窗外骤然炸开闷响。

何知许染血的手掌拍在防弹玻璃上，西装褶皱里还沾着泥浆，完全不见七年前林氏集团乘龙快婿的矜贵。

林艺突然抓住韩云洲解皮带的手腕，冰凉指尖陷进他发烫的皮肤："别去。"她仰起脸，水汽氤氲的眸子映着车载香薰的碎金，"带我回家，现在。"

韩云洲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掐着她腰肢将人托起。车门弹开的瞬间，冷风卷着雨丝扑进来，林艺本能往温暖源缩了缩，露出半截瓷白脚踝晃在夜色里。

"在车上就..."何知许声音卡在喉咙，死死盯着韩云洲凌乱的领口。那些褶皱像毒蛇钻进他眼底，"林艺，当年在我床上装圣女，现在倒是放得开？"

"七年来你碰我的次数，还没今晚多。"林艺忽然笑出声，指尖缠绕着韩云洲的铂金袖扣，"前夫哥，需要我教你怎么数数吗？"

韩云洲嗤笑着转身，月光将他侧脸镀上冷釉。

四个黑衣保镖从暗处闪出，何知许被反剪双臂按进积水坑时，还在嘶吼："姓韩的你真当荣京是法外之地？林艺！他十年前突然发家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见不得光的..."

"云洲。"林艺忽然打了个寒颤，将脸埋进男人颈窝，"我脚冷。"

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韩云洲眼底戾气翻涌成实质。他垂眸看着怀中人蝴蝶骨在大衣下起伏的弧度，抬头时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何总这么喜欢荣京，不如留下点纪念品？"

保镖靴底碾上何知许膝盖的瞬间，林艺突然揪住韩云洲衣领。她转头看向泥泞中狼狈的前夫，目光扫过他颤抖的双腿："打断太便宜了。"夜风吹散她轻飘飘的尾音，"听说非洲矿场最近缺技工？"

"最毒妇人心！"何知许的咒骂被暴雨打碎。

韩云洲突然俯身咬住她耳垂，血腥味混着情欲在唇齿间蔓延："这才配当韩太太。"他抱着人踏上台阶，红木大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将惨叫声隔绝在世界之外。

二楼落地窗映出纠缠人影，韩云洲掐着林艺后颈将她按在玻璃上。

下面街道，何知许像破布般被拖向商务车，在雨幕中划出长长水痕。

"现在可以继续了？"韩云洲指尖挑开大衣系带，察觉到怀中人瞬间僵直的身体。他动作微顿，突然托起林艺下颌："怕我？"

林艺盯着他锁骨处的抓痕——十分钟前她亲手留下的杰作，忽然伸手扯开他衬衫："我要在每扇窗前做。"她笑得像淬毒蔷薇，"让整条街都知道，韩云洲的太太有多放荡。"

暴雨冲刷着庭院里的血迹，黑色商务车碾过何知许掉落的腕表。

表盘在车轮下迸裂，时针永远停在十点十七分——七年前他们结婚典礼开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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